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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4評論第1章 開端
張澤醒來時隱約聽到,“盼兒、盼兒,那個書呆子醒了,那些說書人不都講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嗎?你趕緊過來。”隨后一陣嘈雜的聲音。
當意識徹底清醒,看到了熟悉的圍子床,張澤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把自己送走。
“郎君,喝藥了。”當耳邊傳來輕柔的女聲,張澤想的第一件事卻是自己前世不該看什么水滸武大的同人,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不要慌,想一下那些主角怎么做的,首先一躍而起,然后拔刀威脅,后面也不是不可以學學孟德兄操作,先休了,再來句吾好人.妻。
躍,我躍,怎么動不了?
“大夫說了,你是傷寒入體,需要靜養,現在不能亂動。”
轉過頭去看到的是張仙姿玉色的臉,張澤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神仙姐姐什么時候演過金蓮老師了?
“這里?小娘子是?”對著這副容顏,很難不正經起來。
“這里是錢塘,妾身是趙氏茶鋪娘子趙盼兒,是我鄰居孫三娘看見公子落在水中,把你救起來的。”趙盼兒放下一支端藥的手,搓了一下,俯身向張澤額頭撫來。
看著離的越來越近的臉,張澤下意識的想躲,然而全身無力,只能被動承受。
“還好沒有起寒熱,郎君快把藥喝了。”說著就把藥遞了過來。
張澤接過滾燙的藥碗,喝完之后才假惺惺的說了句:
“男女有別,小娘子還是讓你外子來吧?”事后說話就是硬氣,當然這也和張澤弄明白了自己穿越了一十八年的地方是哪有關。
唉,不是武大不應該高興嗎?為什么有絲絲遺憾呢?
“醫者仁心,妾身也學過一些醫術,而且妾身至今還在攢嫁妝。”說著趙盼兒用明亮的雙眸緊盯著張澤。
“是啊,是啊,現在的小娘子沒有嫁妝確實不好嫁人;可能以后就會變成男子彩禮不夠娶不到妻子了。”被那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盯著打趣,饒是張澤也禁不住老臉一紅,隨口附和道。
“怎么可能,男子為尊,自古以來就沒聽說有這種事,再說嫁妝是女子的私財自然越多越好,可彩禮要這么多做什么?是嫁女又不是賣女。”趙盼兒不解的問道。
張澤正要說自己只是隨口一說,突然感覺頭暈目眩,前世今生,那些死去的記憶正在襲擊自己。
學姐、學妹、女同事、健身教練、空姐、護士……還有那些自己第六感警告后敬而遠之的女人,以及……那個騙過自己第六感的女人。
兩個世界的記憶在融合,那些記憶變得非常清晰,來到這里三歲時頂著“詠雞神童”的名號,在路邊穿著開襠褲調戲的那個小姑娘都記得一清二楚。
還有自己少年得意時。給人家父親祝個壽,一個月后人走了,說是自己克的。自己蒙冤得了個“克命”的名頭。為了祭奠自己的前途,在葬禮上哭的死去活來時,瞟到的那個從宮里回家祭拜的女子,好像是才人,后來聽說又了封美人了……
當然還有那個讓自己三年前從京裝病逃走的女孩,費盡心思苦心經營得來偌大的名聲,本應一鼓作氣三元及第,踩著神童晏殊晏同叔的名號成為清流領軍人物……唉!想起那個神清骨秀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怎么也生不起氣來…高…慧…,孽緣啊!
我去,別人家的主角這時候早暈過去了,我怎么越想越痛,越痛越清醒了。
當張澤聽著耳邊急切的呼聲,但痛的連睜眼都做不到時,東京也有許多人在問候他。
東京,皇宮,修寧殿
皇宮之中一般不許人留宿,但身為四妃之一賢妃的內侄,官家看著長大的高慧顯然不在此列。
再一次翻開精裝典藏鎏金限定版《牡丹亭》,高琳側躺在床上伸直了腿疊在一起,帶起了腰下驚人的弧度,今年三十有六的賢妃正是身為女人最美好的年歲,像熟透的水蜜桃、徹底綻放的牡丹,讓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躁動。
可惜唯一能躁動的男人已經到了走心的年齡,至于女人?想起皇后那個老妖婆,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像二十出頭,每次見面恨不得扒了她的衣服一寸一寸瞅,就不信保養的這么好。
想著想著,氣的感覺衣服又變小了,身為四妃中最年輕的一個,竟然壓不過一個老女人。
明明平日里最愛看的書,現在怎么都看不進去,高貴妃認為是有人打擾到自己看書的原因,于是沒好氣的對坐在圓背交椅上高慧吐槽:“怎么?不滿京城的找你那考完省試就失蹤至今,連放榜都沒出現的如意郎君,來我這兒做什么?”
本就垂頭喪氣的高慧聽了有氣無力的回道:“找到了,省試考完當天就走了,雇了船和纖夫,一路不停的去了錢塘。說是替師訪友,拜訪君復先生。”
高貴妃一聽有有了精神,“君復先生,林逋?寫暗香浮動月黃昏的那個?”
“就是他”高慧彎腰用膝蓋埋住臉嘟囔道,感覺自己這樣很輕松,偷偷抬頭看了下姑姑,又低頭看看自己,嘆了口氣,認命般的狠狠抱著膝蓋。心累了,無所謂了,還有下降的空間嗎?
“林逋號稱梅妻鶴子,你說我們的小李白不會因為你,終身不娶寄情山水了吧?”高貴妃調整了姿勢正對著侄女打趣道。
本來就很傷心的高慧聽到姑姑這樣說自己,更傷心了。
看到小侄女委屈巴巴的樣子,高貴妃漏出了壞笑,正了正神色安慰她“放心,看他這些年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青云路,這種人哪會歸隱。能醒掌天下權了,還有幾人愿意風吹日曬的日日勞作,還嘴硬的稱什么——野趣。”
“姑姑,你說為什么他總躲著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嗎?三年前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不,更決絕了;三年前只是故意病了沒去殿試,就因我說想請官家賜婚?他就嚇跑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今年好不容易來東京了,我盼了他三年,等了他三年,可他好狠的心,省試之前到,考完當天就走,連見我一面都不肯!”高慧越說越難受,說著說著聲音帶著哭腔,眼睛已經霧蒙蒙的。
“三年前他跑不是因為你,當時后位之爭最為激烈,岳麓書院還沒站穩四大書院的腳跟,身為山長弟子,書院代表,他只要不想成為棄子就只能跑了,再加上你還想讓官家賜婚,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站隊了。關鍵是他們自己文臣支持的一方他已經得罪了,給人家父親祝壽把人祝死了!噗嗤,他這運道……”
說著說著高貴妃自己都笑了,高慧聽了姑姑開解,又想起三年前張澤的倒霉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高貴妃笑了會兒突然生氣了“你還好意思說你等了三年,三年書信沒斷過吧,嫌驛站寄信太慢,把高家十幾只信鴿禍禍完了來皇宮打抽豐(秋風),你知不知道多貴。”
說完還不解氣,眼睛一轉說到:“當初走的時候寫的那首詩是不是給你的?我可聽說有個小丫頭自從聽了這首詩之后,天天唱你那如意郎君給他寫的詞。”
【紅衣佳人白衣友,朝與同歌暮同酒。
世人謂我戀汴梁,其實只戀汴梁某。】
高慧想起這首詩,心跳加快,可又想到那個人,不由的暗惱,只能告訴自己慢慢來。
高琳看著侄女變換的小臉故意嘆道;“三年前解元省元兩元及第,今年又是,你的張郎可真是天縱之才啊,可惜太小了,要是我年輕的時候,早就叫官人了,還能在這兒自哀自怨”
高慧不依,對于這個姑姑她可很不放心,為什么?自己那本編號零零一的限定典藏《牡丹亭》還在姑姑手上呢。
看看姑姑的罪大惡極,再看自己這,怪不得張郎曾經說自己:前不凸后不翹,小小平A,可笑可笑。
雖然不知道“唉”是什么意思,但“平”還是知道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可誰見到自己不說聲美女;文弱清秀,削肩、平胸、柳腰、纖足、櫻桃嘴、體態輕盈,自己那點不符合?
姑姑也是因為官家無嗣,太后在勛貴中欽點的,張郎品味這樣怪,還振振有詞的說不想苦了下一代。我也有冬梅的,不比姑姑差,到時候讓她喂不就好了。
高貴妃有些煩,小侄女不走,自己不好意思掏出另一本書。只能一邊熟練的翻到中間某段令人眼紅心跳的文字看著,一邊說:“你父親該想你了,反正這次你的小郎君走,肯定不是因為躲你,至于為什么這么急,除了他就只有天知道了。”
…………
高慧走出皇宮,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云散,走上馬車,對兩側丫鬟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小姐放心,以后東京城里再也沒有哪家女子敢隨意攀附,壞公子清譽了。”
“好,也算消了些許的煩悶!張郎啊張郎!為何你總要傷我呢?你傷我,我卻不忍你心痛,那就只能拿那些跳梁小丑撒氣了!”
說著,高慧把手上的名單捏住住,碾碎……
…………
皇宮,慈元殿
“娘子,查到了,在錢塘”
“錢塘?杭州知州乃沈家故舊,傳封信。”
“是”
…………
天知道張澤是怎么熬過去的,自己穿越十八載,金手指終于到賬。想到自己的“流浪祖宗計劃”,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還有就是這個金手指有些不符合自己氣質啊,這么正人君子的人怎么有這么不正經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