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趙盼兒是被張澤“叫醒”的,迷糊之間發突然發現外面晨光微曦,天就要亮了。
頓時顧不得裝死,也管不上白.日宣.淫了,就要用手推開張澤。還說著三娘平日里就是這時和自己一起弄茶點,馬上就要過來了。
雖然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但趙盼兒現在還未過門,要是此時被撞見,可真的要羞死了。
張澤怎能如她的意,就是圣人也沒有此時罷休的道理,更何況是曾經的偶像。
張澤也知道時間確實不夠,唉,來日方長,只能讓趙盼兒簽了許多不平等條約后,志得意滿的放開了。
什么?你說趙盼兒不是他的偶像嗎?所有長得漂亮的女明星,都是張澤的偶像。
張澤很專一的,不像有的人喜歡嬌小、有的人喜歡豐滿、有的人喜歡高挑,張澤從始至終都是喜歡好看的。
張澤還慵懶的躺在床上,看著旁邊的趙盼兒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不是剛剛還說時間不夠的嗎?不該抓緊收拾一下,卻在這里化妝?
等等,胭脂我能理解,那個東西怎么越看越像粉餅?這東西1000多年前就有了?張澤好奇之下問道。
于是趙盼兒一邊打扮一邊解釋了起來,那個是粉撲,和粉盒是一套的。
說著趙盼兒向郎君展示了自己的妝奩,里面有名牌——修義坊北張古老胭脂鋪的胭脂;有口紅——口脂,還加入了香料,所以昨晚她留下來的唇印還帶著香味;還有指甲油——染甲液。
除此之外,其他梳、篦、花鈿、發簪都不細說了,里面還有剃眉毛的小刀、修剪指甲的小剪子。
看著那和千年后粉餅無二的粉撲,還有類似的口紅,指甲油之類的東西,張澤頭一次感覺前世其實也沒有多發達呀!
前世古裝片里演的女子涂口紅不都是用紅紙抿的嗎?編劇一點也不嚴謹。
趙盼兒在銅鏡前踟躇了一下,被三娘調笑就調笑吧。然后沒有梳成往日里的垂發,反而變成了明媒正娶的婦人所常用的盤發——朝天鬢。
朝天鬢就是將頭發向頭頂梳理并整理成鬢,再以短簪、發帶等固定。朝天鬢壓于頂部,盡顯女性沉穩、端莊的魅力,乃是大婦首選。
一不做二不休,又把桌子旁的一個小木盒打開,從中拿出一個用細絹包著的東西,輕輕打開,里面是枝“牡丹”。
仔細看來,是用金絲做蕊、紅色羅帛為瓣、蒼玉為葉、白銀做枝的仿真花。這是此時女子特有的一種發飾——簪花。
鬢發間的插花還是挺講究的,一般是被心愛的男子把花插在發鬢中,展示艷麗。名花有主就是此意,也是已婚婦人的常用發飾。
這枝簪花是趙盼兒開茶鋪時收的,初見就極為喜歡,放在匣中收藏至今,到了現在正是用它之時。
趙盼兒對著銅鏡左看右看,心中十分滿意,果然,自己的眼光就沒差過,這支牡丹花簪和朝天鬢珠輝玉映相輔相成,讓自己既有端莊沉穩的大婦風范,又有著小娘子的嬌憨純真。
心中滿意至極的趙盼兒扭頭看向愛郎,想聽到他的贊美。
張澤看著坐在銅鏡前的趙盼兒,感覺夢回前世等女友化妝時,同樣的鏡前、同樣的瓶瓶罐罐一大堆、甚至連化完之后明明想聽夸贊卻不明說,只是轉頭看著你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呵,女人!
盤發和簪花張澤豈有不知之理,好吧,其實簪花是張澤回想前世記憶才知道的。但既然知道趙小娘子心中所想是什么,張澤怎會讓佳人失望。
“盼兒,你這簪花和盤發真是相映成趣,與昨日的垂發素裝相比更好看了,看來張家大婦的身份比茶鋪趙小娘子更適合你啊!”張澤對著面前千嬌百媚的趙盼兒認真說道。
雖然昨晚就已說了要娶自己,但趙盼兒始終惴惴不安,剛剛的妝容就是內心擔憂的下意識展現。
畢竟樂坊之中聽過太多被拋棄的例子,那些女子用血淚告訴后人,男子床上的話不可信。
現在聽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話,趙盼兒有些不敢相信,顫抖著問張澤:“張郎,剛剛是說成婚?不是騙妾身的吧!”
“你都叫張郎了,如果不成婚說不過去了吧!”張澤笑著說。
趙盼兒一時間情難自禁,忍不住撲到床前對著情郎的臉親了下去。張澤用手把趙盼兒的臉扶對位置,臉有什么好親的!嗯,這口脂真甜。
看著霞飛雙頰的趙盼兒有暈過去的趨勢,張澤趕忙松口。“鼻子不能用來呼吸嗎?”張澤笑問道。
“忘…忘記了”還有些暈乎乎的趙盼兒十分害羞的低聲回答,丟了這么大的臉,趙盼兒恨不得回到剛剛,把做出這樣蠢事的自己打一頓。
哪有親親把自己親暈的,趙盼兒現在有些無地自容了。
看著低頭自閉的趙盼兒,張澤說回正事兒:“既然要成婚,那么三書六禮都不能少,只是時間有些趕,你是想現在盡快辦個簡單的,還是等我殿試后,再操辦?”
“現在就辦!”趙盼兒不假思索的回道,說完就害羞了,這豈不是顯得自己迫不及待,太過主動了。
雖然這樣害羞,但趙盼兒仍是堅持越快越好,不說什么遲則生變、世事無常這些大道理,趙盼兒還沒忘自己有兩個難纏的對手呢。
萬一張郎在京中被逼婚怎么辦?殿試試官家賜婚怎么辦?要是到時那個東京第一名伎使什么妖法讓張郎娶她怎么辦?
有著很重的危機意識的趙盼兒當然選擇越早越好,她甚至決定最好能在陪張澤進京時懷著孩子,哼,到時看誰敢分開我們。
什么官家內侄、第一名伎,到時在我趙盼兒——肚子里的孩子面前,全都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張澤并不知道低頭含胸的趙盼兒已經想到去東京時的情形了,還以為是在害羞。
于是接著說:“既然盼兒你想盡早完婚,那就來不及請我老師證婚……”,張澤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
“你們在做什么?盼兒……你…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