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后,內(nèi)心一陣狂笑,終于等到了,主角必備的裝逼打臉時刻。自己等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
想想張澤就想流淚!
本來9歲那年自己“原創(chuàng)”瘦金體時就該享受的主角必備的待遇了,結(jié)果誰成想周老頭兒不按套路出牌。
結(jié)果沒裝成還練了幾萬個小時的字,給自己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傷。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逃出他的魔爪,“神功”大成,少年得意,馬踏東京,結(jié)果……
當(dāng)頭一棒,本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祝壽,自己名揚東京的第一戰(zhàn)……壽辰過了不到二十天,人就走了???
不是,我才名還沒傳出去呢,你怎么能走了呢!在葬禮上張澤絕對是哭的最誠心誠意的一個,比他親生兒子更不想他死……
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想著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張澤不禁熱淚盈眶。
旁邊的趙盼兒發(fā)現(xiàn)郎君的情緒不對,還沒說話呢,孫三娘有些不耐煩的搶先說道:“下…額…張公子,怎么辦你說??!站在那兒干什么?”
張澤收拾了情緒,淡(裝)淡(逼)的說道:“小事而已,在下寫封信,引章小娘子幫忙遞給教坊使即可,就這么簡單?!?
孫三娘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張澤這說話的語氣很欠揍,好想……錘他??!
趙盼兒有些不解,看著同樣神情的宋引章、銀瓶二女,哎!等等……三娘什么時候這么信任張郎了?
這里自己和張郎關(guān)系最親,理應(yīng)自己開口:“張郎,教坊使能這么輕易的就算了?”
孫三娘插話道:“你這書生不是還沒有官身,那勞什子使者能聽你的?”
雖然三娘的話不好聽,但趙盼兒不知怎么有些高興,放下心來。
張澤解釋道:“在下雖然沒有官身,但略有薄名,身為岳麓書院山長弟子,岳麓書院乃是清流的中流砥柱,在江南,清流的大本營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更何況……”
說著張澤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黃楊木印,此木容易上刀又不疏松乃是木印上品,關(guān)鍵是上面的字,“齊牧之印”。
趙盼兒接過木印,她懷里的宋引章也仔細(xì)看著,忍不住念出來:“齊牧之印,齊牧是什么大官嗎?他的印有什么用?”
“不得無禮!”趙盼兒趕忙用手拍了拍引章的腦袋,“這是清流表率齊牧之齊中丞的私印,齊中丞乃是朝中重臣,怎能直呼其名,多沒修養(yǎng)。哎,張郎你怎么有齊中丞的私印???”
宋引章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不是“齊牧,之印”,是“齊牧之,印”啊。
張澤解釋自己和那個奸商做了些小生意,那老頭送自己的憑證,好方便生意。
趙盼兒白了自己愛郎一眼,壓根兒不信,什么小生意能讓清流黨魁在意,還把私印給他,要是真的,得是金山銀山般的大生意。怎么可能呢!
趙盼兒覺得可能是因為張郎的字,不是都說齊中丞十分喜愛他的字嗎,不是因為這還能是什么!
張澤要是知道趙盼兒心中所想,肯定不以為然。齊牧,那個純粹的政治動物,一個真正的政客,哪有什么愛好,連親人都是籌碼而已。
張澤接著說道:“加上這個清流魁首的私印呢?教坊使能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歌女得罪這些人嗎?能做到那個位置的可沒有庸人?!?
張澤還有一方面沒說,自己的“風(fēng)流韻事”連趙盼兒都知道,教坊司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紅顏知己是當(dāng)今高貴妃的親侄女,官家看著長大的高家獨女高慧。
但這要是說了,張澤怕趙盼兒翻臉無情。只能略過,內(nèi)心不免有些遺憾,女的怎么了,那也是自己辛苦經(jīng)營來的背景,一點也不尊重自己的勞動成果。
最終,張澤是懷著絲遺憾開始了自己第一次“仗勢欺人”。
至于教坊使不信,懷疑印跡是假的?
張澤被老頭逼著練了六年的“瘦金體”可不是擺設(shè),在大宋為官,可以不知農(nóng)、知兵,但必須知文、知詞。
只要“江南第一才子”身份無疑,那齊中丞的印也必是真的,誰不知岳麓書院張居正深受清流兩大泰斗的喜愛,柯相公和齊中丞都把其當(dāng)成子侄看待。
看著在書桌前寫信的張澤,那股沉穩(wěn)的神態(tài),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那微微向下的嘴角,
(張澤正因第一次以勢壓人不能說出自己全部的努力而遺憾,畢竟自己的“努力”是真努力?。。?
還有那俊美的側(cè)臉,潔白修長的手指,一時間,宋引章不由得癡了。
仿佛畫本中描繪的那樣,一個舉世聞名的大才子,在一個小歌姬危難之時突然出現(xiàn),如同蓋世英雄般拯救了歌姬,歌姬所有的困難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按照畫本中的故事,接下來就應(yīng)該是定情了,然后落水、失憶、反目成仇、相見……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宋引章有些難受,怎么沒有畫本說“蓋世英雄”和鄰家姐姐在一起了怎么辦?
等等,就算沒有鄰家姐姐,怎么也感覺姐姐才是主角?。?
就沒有寫“蓋世英雄”是姐夫的畫本嗎?
其實有,不過那在《一千零一夜》中,正規(guī)途徑買不到。
看到張澤抬起手,宋引章連忙把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起身接過信,小心看了一遍,嗯!字好好看!
不對,現(xiàn)在不是時候,宋引章反應(yīng)過來,正準(zhǔn)備再檢查一下時,趙盼兒已經(jīng)仔細(xì)檢查無誤,確認(rèn)墨跡干了印記無瑕疵,伸手把信抽走放在信封中,再讓張澤寫上幾個銀鉤鐵畫的大字“小生張澤敬請臺鑒”。
“鑒”本意是銅鏡,因為鏡子可以照人照物,用在書信上引申出觀察、審察之意。直白一點說,“鑒”就是請收信人看的意思。
趙盼兒拿著信,有些不放心,想了想給了銀瓶,讓她拿著,宋引章一臉委屈的站在哪兒,還不敢說話。
看著她們馬上要走出去了,趙盼兒還是放心不下,就要和她們一起去。張澤攔著她,因為有其他事要辦,宋姐姐事關(guān)“大計”,為防止意外,誰攔,滅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