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歸字謠·晚妝初了明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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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局:秦淮 · 傾國篇(一)
南越寧康二十八年,金陵城起花船一架,號曰‘流鶯’。漢壽元年,流鶯出一代名妓樓氏女,小字宛墨,時年方豆蔻,有傾國之貌,凡有所見者,皆稱顏色無雙,一時舉世盛名,無出其右者。
--《九州古志·下古策·北夏初卷》
北夏,是一個傳奇。
在這九州浩土之上,歷過無數朝代家國,每一朝一代都有無數的傳奇登場,而歷數到北夏這一國,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論起因是,北夏的開國便是傳奇。且自開國七年之后,那一段發生在秦淮至盛京一路千山萬里的傾城舊事,更成了一段隱于一卷初史之中、琉璃清盞之下,無人知曉的傳奇。
如今點起一柱白檀香,斟來一盞蒙頂茶,只靜靜跟著說書人,去歷一番那關乎北夏王朝開國的,蓋世傳奇……
煙花盡頭竟淮水,千古花魁問流鶯。
秦淮河,總是天下間煙花最盛的風塵之地。
千百年的繁奢頹靡劃過,如今流傳到這南越朝漢壽四年,金陵秦淮之上,最富盛名的煙花柳巷,便要數面前這駕坐落于淮水之上的流鶯船了。
橫豎首尾百八十條樁子深嵌入水里,擎出上面的一座百十畝大、三層高的船形水榭出來,四面前后波光琉璃,映著淮水晶瑩,實在好不風流韻致。
這樣遠觀近望過去,倒不像煙花之地,分明高官名宦養尊處優的奢雅所在。
船上一層正中的五陵堂里,屋子不大,布置處理卻是處處奢侈考究,況是如今這一時之間更擠滿了一屋子風姿國色,便愈加顯得片刻之間便要傾巢欲出的盛放。
正位上悠然風雅的坐著一個女子,除了幾個人高馬大的龜奴、下手此刻在敞開來的大門前躬身待命之外,這女子的四周便盡皆是各色的花容月貌,只是,均是屏氣凝神的站立一邊,不敢擅動而已。
“一條花船上呆了這么些時候的姐妹,姐姐當真就這么忍心,非要小妹動手?”
甫一開口,蛾眉宛轉語輕靈,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風韻,說是清冷,卻又實實在在的妖嬈澹濘,說是狠毒,卻又真真切切的恍若無心。
天下間多年以來,對這位秦淮第一名妓的形容,就只有那一闋黃鐘商的《東風第一枝》。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勝如西子妖嬈,更比太真澹濘。鉛華不御,漫道有、巫山洛浦。似恁地、標格無雙,鎮鎖畫樓深處。
曾被風、容易送去,曾被月、等閑留住。似花翻使花羞,似柳任從柳妒。不教歌舞,恐化作、彩云輕舉。信下蔡、陽城俱迷,看取宋玉詞賦。
實乃,顏色無雙。
“哼,這話說的真是漂亮,你樓宛墨想除了我,你當誰是傻子,心中看不明白嗎?”聽著宛墨佯作關顧無奈的話語,半跪在地的美艷女子清冷哼笑,滿是嘲諷不羈。
樓宛墨的眼中掠過一瞬的冷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娓娓而談道:“姐姐呀,這委實不是小妹狠心,只是這花船上的規矩,姐姐如今既是忘了,那這秦淮河上,就自然容不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