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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壽五年十一月,平沙王反。王于潼關(guān)起兵,十二月挺軍入帝都盛京,一度勢如雷霆;六年二月,于類霄宮酬天殿遇伏,兵敗夜帥之手。帝念及骨肉血脈,囚其于天涯過云臺,三月初,自絕于臺,終年二十有四。北夏初,高祖帝復(fù)其英名,追封掩日王,嘆曰‘王侯貴極,恩義無雙’。

--《九州古志·下古策·北夏初卷》

金陵,將府。

十月深秋,耳邊時不時總有涼風(fēng)襲過,清傲如此間,亦是蕭瑟了許多,夜隨天站在后庭一棵繁茂的梧桐樹下,落葉沾染上他的衣衫,被他輕輕拂過。

“將軍好是眷戀紅塵啊。”冷滟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個中有輕輕的嘆息之意,他稍稍偏頭,發(fā)絲飄過臉龐,俊致的側(cè)顏映入她眼中,他手里暗自攥緊了一條才從遠(yuǎn)方得來的飛鴿傳書。

算來,已有五月不見。

夜隨天轉(zhuǎn)過去便看見她,見那眉眼冷滟絕麗,粉腮靚若桃花,淡淡的沒有任何神情,他喜歡這樣的她。

兩人中間隔了些距離,她看著他站在梧桐樹下,含著溫?zé)崞届o的笑,眼里還有一如既往的玩邪,對自己道:“三千世界,總有值得人貪戀之處,紅塵者,何妨眷戀?”

她無話,卻錯開與他對視的眼神靜靜一笑。

“這些日子流鶯很清靜罷?”兩人并立在樹下,她抬頭仰望著茂密層疊的闊葉,他看著她輕淡的問。

宛墨眉眼淡淡一彎,“國有大喪,場面上看起來哪兒哪兒都是冷清,可私底下也沒見哪家的老鴇子少撈了銀子,這些事情將軍這樣的人還不知道嗎?”

他低笑一聲,負(fù)手而立,“花船上可有人欺負(fù)你?”

宛墨一揚眉,笑里藏著些俏然,“他們本也不敢。”

他始終注視著她,一刻都不曾移開目光,卻笑得越發(fā)悠然,嘆道:“你還是喜歡跟我唱反調(diào)。”

宛墨聽了,瞪大了眼睛看他,佯作詫然道:“將軍還會精于曲調(diào)?宛墨還真不曾聽過。”

她開起玩笑來,媚然無雙,勾動人心魄蕩漾,可她自己去似乎并不知道這一點。

半晌之后,夜隨天稍稍正經(jīng)了兩分,跟她說起了‘正事’,“請你過來,是有樣?xùn)|西想贈你。”

他說罷,抬掌一拍,片刻便有兩個身姿飄逸的清秀侍女小心的捧著一副紫檀長匣走上來,就在宛墨身側(cè)三步外停住了腳。

宛墨卻似不想領(lǐng)他的情,欠身一禮道:“將軍饋贈實已太多,宛墨受之有愧,萬萬不敢再承恩賞。”

夜隨天蹙了蹙眉,“看都不看一眼便要拒絕我?”說完,他給侍女遞了個神色,兩個侍女將那檀木匣子打開來,里面的東西已然能看得分明了。

宛墨聽他這樣說,只有不經(jīng)意的往上一打眼,一眼卻驚心。

“冰清……”她不自覺的喚出這兩個字,雙腿也不自覺的朝琴匣里的冰清琴走去,臉上漸漸浮出笑意。

他并不常見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故此片刻都成珍惜。

他跟著她的腳步踱過去,說道:“你讓我善待它,但我想焦尾非遇蔡邕而不能成器,好東西還該在懂它的人手里才是正經(jīng)。”

宛墨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琴上移開,抬頭看著夜隨天,她想說什么,卻也不必說什么,她總覺得自己的心思,眼前這個人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又或者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本不是個復(fù)雜的人,可老天爺卻沒給她一副簡單的資本,而在這所有人里,又只有眼前這人知道該怎么讓自己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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