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浪子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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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青幽幽的光
“記住,以后不要再拿著廢鐵指著我的額頭!”
這是少年對冷鷹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冷鷹今生最后一次可以那拿著廢鐵指著別人的額頭。
“為什么?”冷鷹還想問為什么。
哪知‘什’字剛落,‘么’字還未脫口,冷鷹面前便乍現(xiàn)一道青光。
這青光來的太快,也分不清是刀光還是劍光,只見青光青幽幽,青幽幽的一閃而過,冷鷹握著槍的手就連同著他手中的墻與他的胳膊永遠(yuǎn)的分了家。
青光變成了一片紅霧,當(dāng)手與槍跌到地上時,少年瞧也沒瞧一眼,掠過冷鷹徑直向前走了。
他的路冷鷹無力阻擋,當(dāng)斷臂鮮血溢出,冷鷹慘呼一聲,疼昏了過去。
他的路也沒有人敢擋,每一個斗膽擋路的人,都仿佛注定了要在他的面前倒下。
他是什么人?
一步步,少年走的那么從容,從容的走到方桌前停下,他的手人仍舊空空的什么也沒有。沒有刀,也沒有劍,就好像剛剛斬?cái)嗬潸検直鄣哪堑狼喙馐菓{空出現(xiàn)的一樣。
青幽幽的光,青幽幽的恐怖,那是一道什么光?
除了少年,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但這些人都已親眼目睹了這道青光的恐怖。這足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敢用槍指著少年人的額頭,他們似均以察覺這道青光他們身邊,槍一動,青光立馬就能割破他們的喉嚨。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敢動,天龍幫的七名最高干部現(xiàn)在成了木頭,錚錚的望著少年,他們手中的槍還置在身側(cè),槍也成了木頭槍。
少年這時緩緩的抬起了目光,掃視了一圈場上的七人,目光所及之處如刀刮過一般,每個人都刻意轉(zhuǎn)移開自己的視線,避讓開他的目光。
少年望著,笑了笑,只是笑了笑。
望罷,收回目光,少年人笑聲中問了一句:“請問這次會議談的是什么內(nèi)容?”
楊火還未緩過神來,還沒來及開口,雷堂新任堂主嚴(yán)開卻搶著答:“我們在談……”
‘談’字還未往下說,忽的青光再次閃現(xiàn)!
青幽幽的光,青幽幽的恐怖,青幽幽的一閃而過,嚴(yán)開口中的話語驟轉(zhuǎn)成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他的手將槍丟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半邊臉,瞧真,他的左耳已經(jīng)與他的左臉永遠(yuǎn)的分了家,掉在了桌上。
青幽幽的光,青幽幽的恐怖,原來青光閃過之處,就意味著永遠(yuǎn)的分離!
青光隱去,少年一如之前般兩手空空的立在人前,微笑。
嚴(yán)開的臉變了,他的表情隨著火灼般的疼痛漸漸扭曲。所有人的臉都變了,他們的表情都隨著不可思議的恐懼漸漸變的僵硬。
而少年人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是一種說不出的譏諷與嘲笑。
“以后在任何時候都一定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在說話之前,也不妨想想自己是否有說話的資格!”這是嚴(yán)開倒下后,少年對嚴(yán)開說的話,這句話嚴(yán)開還未完全聽完,就耐不住疼痛昏死了過去。
楊火望著又一個倒下的兄弟,冷汗直冒滲透衣衫。此時此刻看著這神秘的少年,楊火手中的槍已如多余,他以往幫主的氣勢一掃而空。現(xiàn)在他不像幫主,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既可憐又可笑。
現(xiàn)在他別無所求,只求這神秘的少年下一個盯上的千萬別是他,場上還站著的人此刻都是這樣希望的。
他們的心中在不斷祈求,這時少年停下笑,緩緩的將自己的目光投了出去。
別是我,別是我,千萬別是我……這聲音聽不到,但每個人的心里都在吶喊著。
下一個會是誰?
目光終于停下,楊火差點(diǎn)沒倒下,少年如刀子樣鋒利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他。
目光到時,少年也到了楊火面前,楊火連退的機(jī)會都沒有,只剩下了面對。
逃避不是勇氣的體現(xiàn),面對才是真正的勇氣!
退無可退,只能面對,楊火臉上的表情逐漸自然許多。
少年盯著他,笑了笑,又是笑了笑,什么話也沒有說。
楊火不明其意,問:“你笑什么?”
少年人根本不睬他,只管笑,直到笑聲結(jié)束才回答:“我在笑這世上為什么有許多忘恩負(fù)義的畜生,生的人模人樣。我在笑為什么許多貪財(cái)好色的鼠輩,非要在關(guān)鍵時裝出一次、副視死如歸的嘴臉。”
諷刺,只是不折不扣的諷刺!
楊火不傻自然聽的出,,他身邊的兩位堂主也不是傻瓜,當(dāng)然也聽的出。
經(jīng)過這番侮辱,楊火原本的平靜再也無法平靜,他的面上明顯多出了幾分怒容。他身邊的那兩位堂主與他一樣,聽了少年的這番話后雖然還無膽在少年面前輕舉妄動,卻也忍不住咬牙切齒,怒上顏面。
是人都有憤怒的時候,當(dāng)別人踐踏了他尊嚴(yán)的時候,不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diǎn),憤怒都會如火山爆發(fā),攔也攔不住,誰也別想攔住。
“咯,咯!”骨節(jié)聲聲作響,楊火的憤怒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身邊的兩位堂主來的更加劇烈。
然而正是在這個時候,少年的目光忽然從楊火的臉上抽了回來,投向了那兩位額暴青筋的憤怒堂主。
少年盯著兩人,兩人的目光這一次居然沒有逃避,他們竟對上了少年的目光,與少年相互對視。
良久;良久,對視結(jié)束,少年忽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嘆聲起,青光又現(xiàn)!
青光一閃過,這兩人的腿便永遠(yuǎn)的和自己的身體分了家,輕嘆聲還沒有結(jié)束,兩個不完整的軀體倒在了血泊之中,輕嘆聲結(jié)束的時候,慘叫和呻吟沒有一聲,兩人便一同昏死了過去。
少年望著倒在血泊里的兩個人,接著嘆息說了一句話:“以后別忘了,在你還沒有能力擊敗你的對手之前,最好不要讓你的對手察覺到你的敵意,否則先倒下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話畢,少年的目光再次投向楊火。
目光觸及,如刀鋒入肉。楊火當(dāng)下的表情只剩下了一種,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只剩下了一種——是一種絕望的驚恐,連肌肉與血液都在為之顫抖。
楊火不自覺的垂下了頭,怔在原地,面對這十六歲的少年,他這個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不敢看,不敢動,連首先開口的勇氣都丟了。
在場的所有人現(xiàn)在也都與他一個樣。
少年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楊火身上,好久好久,終于開口:“你是不是收了長興會的錢?”
“是!”楊火回答的很慢,但這一次再也沒有人膽敢搶話。
少年點(diǎn)頭,接著問:“王鵬答應(yīng)事成之后將那女人送給你?”
“是!”楊火沒有否認(rèn),這是事實(shí),在這少年面前仿佛他只能說出事實(shí)。
少年再次點(diǎn)頭,然后又問:“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叫做忘恩負(fù)義?”
這個問題楊火回答的異常艱難,閉上雙目停了很久,方才說出了那個最沉重的字:“是!”
少年第三次點(diǎn)頭,這一次他的頭點(diǎn)得好重,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欣慰。點(diǎn)頭后,他沒有再問什么,只是說了一句:“還有救!”
‘救’字落,那神秘的青光再次閃現(xiàn)。
青光意味著分離,青光閃過,楊火的左肩就與他的身體永遠(yuǎn)的分離。
少年人瞧著,還是從容的站在那,還是兩手空空,似從前到后他的手動也沒動一下。
血濺三尺,左膀落地,楊火強(qiáng)忍著沒有倒下。
少年望著他,只是望著他,什么話也沒有說。
楊火咬著牙,強(qiáng)忍著疼痛對少年說:“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少年沒有拒絕:“你問!”
楊火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輕輕一笑,回答道:“我的名字叫白浪,白色的白,浪花的浪!”
白白的浪花蕩驚濤!
“白浪!”咬著這兩個字,楊火終于倒了下去,奇怪的是倒下去時,他的眼中竟看不到一絲仇恨,反倒暗藏著一絲隱隱的感激。
這是為什么?
在場的人都想不明白,而白浪卻似完全明白,他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哀光。
當(dāng)哀光不見的時候,時間悄然溜走了三分鐘,白浪凝視著倒在血泊中得幾個人足足三分鐘之久。
三分鐘后,白浪猛轉(zhuǎn)過身,面對場上剩余的三位堂主。
三位堂主早就被青光嚇破了膽,哪還有膽面對白浪。于是白狼剛一轉(zhuǎn)身,三人便下意識的向后慢慢的退著。
白浪看著三個人的舉動,忽然笑著開口道:“放心吧三位叔伯,你們在能在幫中危難之時依舊不離不棄,三位都是幫內(nèi)的大功臣,浪兒絕對不會對三位叔伯無禮的!”
功臣?叔伯?
這名叫白浪的少年到底是誰?
三位堂主皆聽的是一頭霧水,卻都不免安心許多,慢慢的停下了后退的步子。
白浪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三位叔伯,浪兒在此先替父親謝過三位叔伯對幫會的忠誠,我想父親在天有靈,得知幫內(nèi)仍有這么多忠肝義膽之人,一定會感到非常欣慰的!”
說著,白浪抱拳向三位堂主深深鞠躬,是那么的誠懇。
父親?
三位堂主越聽越找不著北,見了白浪的鞠躬大禮,更是滿面狐疑,于是,便有人試探性問道:“請問閣下的父親是……?”
這句話問得相當(dāng)客氣,白浪表現(xiàn)的也很客氣,但卻沒有當(dāng)即回答三位的問題,而是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向著會議室中唯一的那張鐵椅走了過去。
天龍鐵椅,天龍幫幫主的座椅!
白浪難道是……?所有都是這么猜測的。
結(jié)果,所有的人都猜對了。白浪在鐵椅的某個玄關(guān)上撥弄了幾下,自鐵椅的夾縫處就變魔術(shù)一樣的彈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金牌。
金牌擱在桌上,三位堂主趕緊湊上去看,只見金牌上刻著九條金龍嘯于云天,九條金龍首尾相錯處,當(dāng)中正好刻著一個醒目的大字——白。
“天龍幫幫主白龍,就是我的父親!“白浪笑著向三位堂主說道。
笑的是那么的真,那么的純粹,就像一汪剛剛出澗的清泉,不染半點(diǎn)塵俗世的污穢之氣。
只有孩童的笑容才會那么真,那么純粹!
想想十六花季的白浪原本就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