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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撥云見日

  • 浪子劍心
  • 曉宇楓
  • 6792字
  • 2011-09-18 11:03:30

徐志飛不茍言笑,早晨村民們趕早聚集去鬼屋尋他,被他兩三句冷言冷語無禮打發(fā),在村民們眼中,他這小子實在是沒有家教的狂徒,惹人討厭至極。

小楊柳的姐姐一直是傳聞中鬼屋害人的厲鬼,惡靈的妹妹人人避而遠之。村里的孩童見了她,躲在樹后冷嘲熱諷,更有甚者曾多次用泥巴球丟她。村里的大人見了她,一個個擠眉弄眼,過分一點的,竟當著人面戳脊梁骨罵娘。

徐志飛背著小楊柳一步步向著小楊柳的家走去。

一路上,兩人幾經(jīng)村戶家院前,但凡遇村民擦肩而過,趴在徐志飛身后的小楊柳總是極力的把頭壓低,藏在徐志飛的背后,像是怕被任何人看見。

可想而知,在過去的兩年里,小楊柳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是熬過了多少流言蜚語,才總算熬到了今天。

徐志飛沒有說話,繼續(xù)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外人嘲笑譏諷,他不在乎外人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不過直到今天他仍是不明白,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人成魔親人成鬼,可孩子無罪,為何世人偏偏可以將對孩子親人的憤恨放大到孩子身上,讓無辜的孩子童年充滿悲痛?他更不明白為何總是有那么多人喜歡把貶低別人當成是自己的一種快樂,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人擁有取笑他人尊嚴的資格?

有或是沒有,根本沒有人說的清楚!

再往前走,就快要踏上村西的大道了,漸漸的,道路兩旁的村戶開始多了起來,隨之,迎面擦身而過的村民也開始多了起來。

小楊柳將頭埋在徐志飛的背后,壓的更低,輕呢喃道:“大哥哥可以走的快一些嗎?”

走的快些就可以少聽些村里人對自己的嘲諷。走的快些就可以少瞧些村里人拋向自己的白眼。

快是一種不折不扣的逃避,也是小楊柳這兩年來應(yīng)對村里人的歧視一慣的做法。

然徐志飛立刻拒絕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小楊柳有些急了,大聲質(zhì)問。

徐志飛沉默一陣兒,回答道:“因為我走不快!”

小楊柳一下子閉上了口,在閉口之前只留下一句,那就是:“大哥哥是個壞人!”

徐志飛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著腳下的步伐,且專挑人多的地方走。

只是沒有人了解,徐志飛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孩子更快的學(xué)會面對。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只有坦然面對!

徐志飛做事從來不愿過多解釋,他做的事也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

太陽變成了夕陽,夕陽有了落在山背后的念頭,滿天層云連接一片被火燒紅。

紅霞將村西的大道染成了紅色,徐志飛穿過大道站在了小楊柳家的院子門前。也是直到這一刻,徐志飛才恍然發(fā)現(xiàn),小楊柳的家竟會和昨日在門縫里窺視他的張老頭住隔壁。

這倒是挺巧的,巧的有些奇怪,不過更奇怪的是現(xiàn)在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而張老頭竟一臉衰樣的蹲在自己門前的石頭上,手中握著一桿煙槍,一邊不住的搖頭,一邊深沉的吸煙,看起來十足一副可憐的小老頭形象。

發(fā)生了什么事?

徐志飛瞄了一眼張老頭,懶得理他,不聞不問,邁開步子朝著小楊柳的家走了過去。

而趴在徐志飛背上的小楊柳捺不住寂寞,見狀,忙將脖子伸的老長,如長頸鹿一樣長,探出頭,眨巴眨巴眼,問道:“張爺爺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張奶奶從家里趕出來了呢?”

村里人都知道,張老頭是村里出了名的妻管嚴。

張老頭沒有吱聲,小楊柳這口無遮攔的一個問題,實在是令一個身為男人的張老頭不知該怎樣回答,他不免有些生氣,可念在小楊柳還是孩子,沒有與她追究。

他只是在說不出話的時候,輕輕磕掉了煙槍中燃燒盡的煙絲,重新放入一撮,并順手自外套右兜中掏出一盒火柴,另一只手推開火柴盒,從盒中捻出一根劃著,然后點燃煙絲深深吸了一口,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小楊柳看著嘆氣的張老頭,還是不懂張老頭的意思,不懂就要問,率真的她忙張開口,欲再問一遍之前的問題。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路上始終用緩緩步伐向前走的徐志飛忽然加快腳下的步子,兩步一跨便走進了院子里,令話已到口腔的小楊柳不得已將想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小楊柳有些生氣,猛捶打徐志飛的背,道:“大哥哥是個大壞蛋,是個超級無敵大壞蛋!”

徐志飛這一次居然回了一句,依然是用那種冷冰冰的口氣,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個好蛋!”

“大哥哥,你……!”

“不論是壞蛋還是好蛋,楊柳也不應(yīng)該叫客人是蛋吧!”

這句話傳出,令想要借題發(fā)揮的小楊柳再次將話咽回了肚子里。

說這話的人不是徐志飛,是正在小楊柳家院子里拿著掃帚清掃的一名老婦。

這名老婦年入花甲,身著一套深藍色的工人服,腰間系著白色的圍裙,臉上布滿了皺紋,兩個鬢角已經(jīng)發(fā)白。

徐志飛不認得老婦,在槐村他幾乎一個人都不認得,他看了一眼老婦,又轉(zhuǎn)頭望了一眼趴在自己背上的小楊柳,小楊柳乖巧的輕喚老婦,道:“姥姥!”

原來這名老婦不是別人,正是小楊柳如今在世唯一的親人,小楊柳的楊姥姥。

楊姥姥沖著小楊柳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然后微微笑問小楊柳:“楊柳今天怎么不乖呢?怎么可以叫客人背著楊柳回來呢?”

小楊柳似有些委屈的回答:“楊柳一直都挺乖的,其實楊柳也不想大哥哥背我回來,可是大哥哥見楊柳可愛,自愿要求背楊柳回來,楊柳也沒辦法啊!”

我自愿?

徐志飛心中不平,回過頭來瞪著小楊柳。

小楊柳一笑,竟忽然跳下他的背,在地上又蹦又跳起來,看她那蹦蹦跳跳的歡快勁,哪里有一點扭傷腳的樣子。

此時此刻,眼見此情此景,徐志飛頓時明白,之前他是被小楊柳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當笨蛋給耍了。

徐志飛開始笑,他的笑比哭還難看,是苦笑,笑自己這個曾經(jīng)在異界縱橫八方的英雄,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越來越容易上當,屢屢受騙,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小楊柳也笑了起來,是得意的笑,她笑著沖苦笑的徐志飛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隨后搖頭晃腦的轉(zhuǎn)身跑回了屋里,跑的還真快。

楊姥姥瞧著淘氣的小孫女欺負不善交際的徐志飛,不禁搖了搖頭,并替自己的小孫女向徐志飛說了句:“年青人,謝謝你送我們家楊柳回來,這孩子從小就淘氣,剛才的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里,我?guī)蚰阏f聲對不起!”

謝謝和對不起皆是這世上最無用的兩句廢話,雖然人言詞匯禮貌,但又能起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徐志飛不喜歡聽廢話,其中最討厭聽到的兩句廢話就是謝謝與對不起。所以,楊姥姥剛說出這兩個詞,徐志飛當即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楊姥姥眼快,忙叫住了他,道:“年青人請等等!”

徐志飛停住,回頭問道:“有事?”

楊姥姥和善一笑,柔語道:“過門都是客,恰巧今天老身飯也做的比往常多些,年青人要是不嫌棄咱農(nóng)家飯菜粗,留下來吃點飯再走吧。”

徐志飛這番倒挺領(lǐng)情,居然連絆子都沒打,干干脆脆的一句“好”,便大步朝著屋里走去。

仿佛對于吃請這種事,他歷來答應(yīng)的很爽快!

抬頭看看天,此時夕陽將盡,漫天紅霞已朦朧黑暗。

小楊柳家的屋子與栓奎家屋子的格局以及大小基本相同,擺在屋子中央那張木桌也差不多一個樣,槐村的每戶每院都幾乎是一個模樣。

飯菜還未做好,楊姥姥正在廚房里忙活,小楊柳坐在桌子的某個角落里手上拿著一個手工娃娃在玩。徐志飛坐在小楊柳的對面,閉目養(yǎng)神,動也不動,仿佛已經(jīng)入定。

小楊柳把著手中的娃娃玩的投入,時不時的發(fā)出怪聲騷擾徐志飛。

徐志飛還是一動不動,仿佛小楊柳現(xiàn)在就是空氣。

但忽然一陣怪味傳入了徐志飛的鼻孔,卻引起了徐志飛的注意。

這陣怪味像是中藥的味道,從院外傳來,徐志飛起身走出院子,真的是中藥,門外張老頭正在往自己門口的垃圾堆里倒藥渣。

仔細看看藥渣,藥渣里盡是些奇奇怪怪的藥,徐志飛不認得,只有那條扣在藥罐底的人參,徐志飛算是勉強見過。

張老頭看見徐志飛,笑著點點頭以示友好。

徐志飛點頭回了個禮,并多嘴問道:“老頭家里有病人?”

張老頭道:“是啊,婆娘身體不好,舊病每年都會犯幾次。”說罷,他又像之前一樣嘆起氣來。

徐志飛居然安慰他道:“看開點,生老病死誰也無法避免。”

張老頭說不出話,一聲接著一聲嘆氣。

徐志飛道:“村里仿佛沒有藥店,每年光抓藥老頭也得跑老遠的路。”

張老頭苦苦一笑:“我們村里人哪里有閑錢去藥店買藥,也不怕您取笑,這些藥都是俺趕冬里自己上山采的。”

“哦!”聽言,徐志飛摸了摸下巴:“那更是辛苦!”

張老頭笑了笑表示感謝,之后不再說話,用指了指自己的屋子。

張老頭的意思是說要趕緊回家照顧老伴,回晚了挨罵。

徐志飛笑著點點頭,表示諒解,待張老頭回屋后,他轉(zhuǎn)過身返回了小楊柳的家中。

屋內(nèi),楊姥姥不知何時已做好了飯菜擺在了桌上,她老人家當正下捧著三個碗在為大家盛稀飯。

小楊柳像是饑餓難耐,隨手將手中把玩的那個娃娃放在了桌邊,不等稀飯盛好,就抓起簍子里的一個黑饃饃,就著菜吃了起來。

小楊柳的吃相與平日里徐志飛的吃相有過之而無不及,狼吞虎咽猶如前世餓死鬼投胎一般。

徐志飛掀簾入屋走到桌前坐下,桌子上擺著一簍黑饃饃,四道山中野菜,一鍋熱乎乎的包谷籽稀飯。

楊姥姥盛好一碗稀飯遞到徐志飛面前,又拿起一雙竹筷交到徐志飛手中,然后溫語招呼徐志飛道:“年青人別客氣,快點吃吧!”

徐志飛接過楊姥姥遞來的竹筷,一點也不客氣,從簍子里揀出一個黑饃饃便吃了起來。

正吃間,徐志飛眼睛的余光無意間瞥到了小楊柳放在桌邊的娃娃,這個娃娃有巴掌大小,是一個穿著裙子的拇指姑娘,娃娃手工精細,眼睛鼻子甚至連頭發(fā)和眉毛這些小細節(jié)都做的一點不馬虎。

徐志飛覺的這個娃娃挺可愛,不禁隨口贊了句:“這娃娃到是挺精致。”

楊姥姥笑了笑,笑中包含著些許自豪。

小楊柳把剛咬了半口饃咽了下去,‘撲哧’一樂道:“大哥哥好笨啊!”

這真是一句奇怪的話,徐志飛不解。

小楊柳看出了徐志飛沒聽懂,接著道:“大哥哥看清楚了,看看這個是不是娃娃。”

娃字落,小楊柳像是炫耀,放下手中的饃饃和筷子,在娃娃背后撥弄一陣,然后攤開手懸在娃娃的頭頂上方,她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一抖,一抖,再一抖,奇了,手指跳躍間,桌上的娃娃竟神奇的圍著飯桌跳起了舞來。

這是怎么回事?

徐志飛仔細觀察,終于發(fā)現(xiàn)了娃娃跳舞的玄機,原來娃娃與小楊柳之間連接著幾條輕易不會被人察覺的銀線,銀線下端連接著娃娃的雙手,頭和背,銀線上端綁成的線環(huán)套在小楊柳的手指之上,由小楊柳的手指操控娃娃的行動,手指一動,桌上的娃娃便會隨著小楊柳手指的起伏跳躍起來,這是木偶。

對了,是木偶!

這一刻,看著桌上跳動的木偶,徐志飛仿佛得到了啟發(fā),但他卻并沒有說明,只是嘆了句:“這木偶做的還真是精致!”

小楊柳蹬鼻子上臉,仰起臉來,一副驕傲的模樣:“那當然了,要知道我姥姥當年可是村里有名的木偶匠哩!”

這句話引起了徐志飛的注意,徐志飛轉(zhuǎn)目盯著楊姥姥道:“想不到大娘還有這門手藝!”

楊姥姥微笑著搖搖頭,話說的很謙虛:“讓年輕人見笑了,這沒什么好稀罕的,早些年村里窮,我們那一輩的農(nóng)里人也就閑時做木偶賺點閑錢而已。”

“哦!”徐志飛點了一下頭,暗暗記下這句話:“村里現(xiàn)在還有人做木偶嗎?”

楊姥姥喝了口稀飯,回答道:“也賺不了幾個錢,村里早就沒有人愿意去學(xué)這門手藝了!”

已經(jīng)沒有人去學(xué)了,那就是說……

徐志飛陷入了沉思,沉思了好一陣子,他忽然放下手中的黑饃饃,握著筷子站起了身來說了句:“我吃飽了,先走了!”說完就走,也不等楊姥姥答應(yīng),走的很快。

小楊柳不明白徐志飛為何走的這么急,起身想要叫住他,誰知楊姥姥一把拉住了小楊柳的手。

小楊柳望著姥姥拉住自己手,道:“大哥哥一定是去鬼屋了,姥姥為什么不讓楊柳留住大哥哥呢?”

楊姥姥道:“我猜他要去做的事,我們根本攔不住。”

徐志飛要去做的事,誰也攔不住,只要他決定了,他就一定會堅持,記的曾在異界時有一個人曾問過他為什么這樣執(zhí)著,他當時的回答只有三個字:我是驢。

徐志飛不僅是頭驢,還是一頭不折不扣的犟驢!

小楊柳反復(fù)咀嚼著姥姥的話,轉(zhuǎn)念一想覺的很有道理,于是不再想怎樣去攔住徐志飛,只是話鋒一轉(zhuǎn)問姥姥:“姥姥覺的大哥哥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呢?”

楊姥姥想了想,說了五個字:“是個好孩子!”

聽言,小楊柳偷偷壞笑,笑著笑著依偎到姥姥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問:“姥姥說楊柳長大了以后,嫁一個像大哥哥一樣的人好不好?”

楊姥姥撫摸著小楊柳的頭,笑而不語。

小楊柳撒嬌:“姥姥說好不好嘛?”

楊姥姥這才回答:“好是好,可惜現(xiàn)在像他這樣的人實在已經(jīng)不多了!”

天已經(jīng)黑了,夕陽落到了山的那一邊,小山村的街道又變成了昨夜一樣的寂靜,街道上死氣沉沉的看不到一個人影,鬼影也看不到半個。

風(fēng)又起,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這座山中的村落都會有風(fēng)來襲,陰風(fēng)陣陣,吹的人頭皮發(fā)麻。

徐志飛走在通往村東頭的小道上,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灑在小道上。

今夜的月不如昨夜的月,月亮是慘白色的,天上的月亮不如星星,只有一個。它就如現(xiàn)在的徐志飛一樣,心中還沒解開的疑問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個。

只要解開了這個疑問,兇手所做的一切全都可以說的過去了,槐村鬼屋的疑云也能夠撥云見日了。

徐志飛心里幾乎猜得到這個疑問的答案,他甚至已經(jīng)很清楚厲鬼的真正面目,只是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找到證實自己猜測的鐵證。

當只有猜測沒有證據(jù)證明的時候,所有的判斷再合理也不過是一面之詞,脆弱無比。

徐志飛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現(xiàn)在還不敢妄下定論,更不能輕舉妄動,打蛇不成,反被蛇咬這方面的虧,他曾經(jīng)吃過不少。

可謎底到底在哪呢?

徐志飛一邊走,一邊想,陷入了深思,完全忘記了時間和空間的存在。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的,前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朵,打斷了他的思緒。

徐志飛回神向前方望去,只見遠遠的一個人朝著他的方向迎面走了過來。

這個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漸漸的,徐志飛也看清了他的模樣,這個人徐志飛白天時見過,不是別人,正是上午徐志飛和栓奎從祠堂回來時,在村口碰到的那個警察康大壯。

康大壯似乎也認出了徐志飛,走到徐志飛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像是看著怪物一樣,上下打量著徐志飛。

徐志飛回望著他,不說話,雙眸如夜晚的繁星一般明亮。

良久良久,康大壯忽然開口道:“你就是村民口中昨夜在鬼屋住了一夜的徐先生吧?”

徐志飛回答了兩個字:“可能!”

康大壯笑笑道:“徐先生果然如村民說的一樣,很不懂禮貌。”

徐志飛的回答還是兩個字:“聰明!”

康大壯并不愿和徐志飛一般見識,也不愿與徐志飛爭吵,只是問:“徐先生這是何去?”

徐志飛的回答依舊是兩個字:“多事!”

這下康大壯有些火了,不過礙于自己警察的身份,只好忍著氣接著問道:“徐先生今夜還要去鬼屋嗎?”

徐志飛的回答又是兩個字:“錯了!”

錯了?

徐志飛的這句話說的很奇怪,康大壯有些不明白問道:“哪里錯了?”

徐志飛終于沒再說兩個字,他的回答是三個字:“沒有鬼!”

康大壯怔了怔,然后微笑道:“徐先生為什么這樣肯定呢?”

徐志飛這次的回答又變成了兩個字:“感覺!”

聽言,康大壯的微笑忽然變成了大笑,笑著他伸出大手用力一拍徐志飛的肩膀,道:“好小子,想不到年紀輕輕竟和咱的感覺一樣,咱也不相信有鬼,有他娘的大頭鬼,都是村里的人疑神疑鬼。”

他的笑聲洪亮,笑聲回響在小山村的寂靜中,仿佛整個村莊都跟著笑了起來。

徐志飛不理會康大壯的笑,只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拿開!”

徐志飛的這句話說的聲音很低,低沉的拿開兩個字完全被康大壯的笑聲掩埋,笑著的康大壯沒有聽到徐志飛話,笑聲不止,他一邊掏出三張照片遞給徐志飛,一邊接著說道:“看看這些吧,這照片上的東西是前兩天那個被害者遇害后,被鬼燒掉的物品,你說鬼怎么會無聊到害死人還要燒人的東西呢?”

鬼的確不會燒掉人的東西,鬼沒有那么無聊,難道……!

徐志飛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接過接過康大壯手上的三張照片來看。

第一張照片上拍的是一堆被燒的殘缺不全的衣服,衣服一共有三件,兩件T恤,一件防雨服,徐志飛看了一眼翻過。

第二張照片上拍的是一些被燒的表皮被燒的焦黃的數(shù)碼產(chǎn)品與小物件,有一個DV,一個指南針,一個小水壺,還有一把小刀,徐志飛仔細看看再翻過。

第三張照片徐志飛看的最久,這張照片上拍的是一個被燒毀的錢包與一些被燒成一半的殘幣,錢包是黑牛皮的,表皮已被燒的起皺,殘幣中的零錢有兩張,一個十元票面,一個二十元票面,整錢共十四張,百元票面,其中有兩張殘幣身涂著綠色的某種涂料。

這兩張殘幣為什么會這樣?

徐志飛正在細看,康大壯忽然在一旁道:“他媽的,這一次又和前幾起案件一樣,錢和物件數(shù)目與被害者家屬聯(lián)系得知都不少,這兇手又不劫財,又不是劫色,真的是犯了病了,殺人完全找不到動機,我看就是他娘的對社會不滿!”說著他咬牙切齒,脖子上也爆出了青筋,看樣子極其憤怒。

劫財?劫色?

康大壯的話仿佛給了徐志飛啟示,徐志飛再次重新審視三張照片,看了一陣兒,他問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這里的四季的溫差大嗎?”

康大壯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徐志飛為什么有頭沒尾的問這么一句,但還是給出了答案:“這里四季的溫差還是很大的,夏天時常30多度以上,而冬天卻冷的厲害,人都不敢出門。”

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答案!

徐志飛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笑容,他不再逗留,伸手將照片遞還給康大壯,并邁開步子掠過康大壯向著村東頭繼續(xù)走去,臨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話:“已經(jīng)很接近真相了!”

康大壯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癡在原地望著徐志飛的背影,口中暗暗道:“真相?”

真相是什么?

所有的線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無一遺漏的展現(xiàn)在你們面前,真相下一章就會揭露,不過相信聰明的你已經(jīng)判斷出了誰是真兇。

下一章,就讓你我一起揭開槐村惡鬼的丑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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