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神秘男子
- 浪子劍心
- 曉宇楓
- 3388字
- 2011-09-18 11:03:30
朋友和敵人是兩種意義不同,且又概念相近的極端。
此兩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就如同天與地,生與死,善與惡,白與黑的關(guān)系一樣,看似距離遙遠(yuǎn),實則只有一線之隔。
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
往往在某些特定的機(jī)緣巧合之下,原本強勁的對手會一躍成為親密的戰(zhàn)友,同之,最要好的朋友也會成為最難對付的敵人。
夜,一樣漆黑。
夜上的彎月明晰了七號公路,明晰了無名看似堅毅的輪廓。
徐志飛望著無名,望著無名那雙明亮的眼睛,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這是徐志飛轉(zhuǎn)過身來的第一句話,這句話問的無頭無尾,身后的林蕭不明其意,然而,無名卻完全聽懂。
問的是無名,何必在乎林蕭是否聽懂?
做事的是你,何必在乎其他人的誹言?
無名回答道:“不為什么!”
“不為什么是為什么?”徐志飛并不滿意無名的答案,于是,追問道。
這個問題,原本無名實在不想回答,無奈,徐志飛一連兩次的追問,逼得他不得不答。
無名緩緩的放下了手,收回了槍,槍插回腰間,手置回身側(cè),他輕語道出了答案:“因為我知道,我的槍快不過你的劍。”
原來徐志飛之前問的是無名為什么不開槍。
聽了無名的回答,徐志飛表情不改,目光不移,接著問道:“劍比槍快多少?”
無名毫不猶豫,脫口即答:“快一分!”
“一分?”徐志飛似聽不懂。
無名詮釋道:“一分足夠要命!”
不錯,這是實話,高手相爭,勝負(fù)的關(guān)鍵,就在分毫之間。
聽言,徐志飛微笑,微笑中包含著無限贊賞。
掛著笑,徐志飛溫語問道:“你怕死?”
無名點頭,回答:“我很怕!”
說罷,稍頓,他又接著說道:“我最怕死的沒有任何價值!”
說到死字,無名突然也笑了起來。雖然他的這份笑容看來無比生硬,但卻絕不是賠笑,更不是苦笑。
已經(jīng)忘卻了笑容很久的人,笑起來自然會生硬,哪怕這一笑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也不會因此例外。
無名笑起,徐志飛卻已不笑。
就在無名笑容泛起的同一刻,徐志飛這座似已被融化的冰山,又再次恢復(fù)如往常一般冷漠。
笑容飛逝,徐志飛問道:“你現(xiàn)在想怎樣?”
無名停下笑,稍加考慮,鄭重其事道:“現(xiàn)在,我想走!”
“只是走?”
無名肯定:“沒錯,現(xiàn)在我只想走。”
為什么要走?懦弱?還是不屑?
無論因為什么緣故,徐志飛都做出了答復(fù)。
他的回答只有兩個字,那就是:“你走!”
說走就走,徐志飛的走字剛出口,無名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也很堅決,頭也不回,健步如飛,像是沒有任何值得留戀,僅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匆匆的來,又匆匆的走,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又消散的太快,就仿佛無名從沒來過這里,又仿佛無名從未見過徐志飛。
但一切真的就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嗎?
也許無名能夠,徐志飛卻絕不能夠。
因為無名堅毅的模子,已深深烙印在徐志飛的心里。
因為無名是迄今為止,現(xiàn)實世界里,唯一一個站在徐志飛身后,徐志飛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的敵人。
夜,十時五十八分。
天清清,月明明,七號公路,肅殺!
七號公路上,無名已離去,林蕭佇立在肅殺中,恐懼到了極點。
他本是個動作敏捷之人,但眼下,由于恐懼,他敏捷的動作早就僵硬,無法動彈。
他本有一柄殺人的重刀,但眼下,由于恐懼,他殺人的重刀早就喪力,無法拔出。
怕,林蕭很怕,他怕若一動,或亂動,會瞬間被徐志飛手中的銀劍秒殺。
怕,林蕭很怕,他怕若拔刀,或出刀,會連最后一分生的希望也成泡影。
不動,不拔刀。現(xiàn)在的林蕭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戰(zhàn)戰(zhàn)的立于原地不動,兢兢的望著徐志飛不動。
屠夫要殺羊,羊固然難逃,但在臨死的前一刻,羊也會為生存拼命的掙扎。
林蕭似羊,但臨死前的一刻,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徐志飛,連掙扎都不會,莫非他已經(jīng)是只死羊?
莫非人有時連羊都不如?
轉(zhuǎn)過身,徐志飛盯著林蕭。
徐志飛的劍在鞘中,人未動,然而,他眼中咄咄逼人的寒光,卻已隨他的人化作了一柄劍,深深的刺入了林蕭的胸膛。
林蕭不禁開始一步步往后退。
退,是逃避。有逃避,自然就有追隨。追隨,是前進(jìn),跟著林蕭,徐志飛開始前進(jìn)。
一步一步,前進(jìn),后退。
前進(jìn)與后退的速度相同,節(jié)奏相同,徐志飛似在有意玩逗林蕭,折磨林蕭,始終與林蕭保持著開始時五米的距離。
精神的折磨,是對人最大的摧殘,往往當(dāng)一只貓獵捕到它的獵物后,也是先將其玩弄一番,再一口口的吞噬。
徐志飛當(dāng)然不是貓,雖然此兩者同為獵手,但很顯然,前者比后者更加靈敏,前者比后者更懂得摧殘獵物。
林蕭當(dāng)然也不是鼠,雖然此兩者同為獵物,但很顯然,前者比后者更加狡猾,前者比后者更懂得利惑求饒。
何為利惑求饒?
利惑求饒就是指利用金錢,美色,權(quán)利等,此類人們欲得的物質(zhì),進(jìn)行誘惑,以換取生存的機(jī)會,向?qū)κ智箴埖姆绞健?
古今中外,曾有不計其數(shù)的人在面對人為的危險時,使用過利惑求饒的方式向?qū)κ智笊质捯膊恢挂淮谓邮苓^他人的利惑求饒,所以在林蕭看來,利惑求饒一直都是向?qū)κ智箴堊钪苯樱易钣行У姆绞健?
不過這種利惑求饒的求生方式,是否對徐志飛同樣有效,林蕭拿不準(zhǔn)。
但無論是否真的有效,總得試試,畢竟他現(xiàn)在還沒有死,畢竟求生是所有動物最原始的本能。
林蕭開始試。
退著,他一邊不住的擺手,一邊向徐志飛顫音說道:“別,別殺我,我可以,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有錢就有女人,有錢就有權(quán)利,現(xiàn)今社會,金錢早就涵蓋了多方面的誘惑。
可徐志飛卻并沒有被錢的誘惑打動。
他沒有停,還在走,表情不改,依然冷峻。
似沒有聽見林蕭的話,更似不屑聽見林蕭的話。
不要錢,要什么?林蕭想不出,沒有時間去想。
只要讓我活著,要什么都無所謂!
眼下,林蕭不止心里是這樣想的,嘴上也是這樣說的。
“只,只要別殺我,我,我什么都,都可以給你!”
所有的物質(zhì)失去,都可以挽回,唯獨生命逝去后無法挽回。這樣的承諾,林蕭并不吃虧。
林蕭的承諾,比金錢更具誘惑,徐志飛會心動嗎?
聽言,徐志飛似乎真的心動,竟忽然停下了前進(jìn)的步子。
只要是人,都有欲望,徐志飛自然會有。
林蕭見狀,以為徐志飛真被自己說動,于是停下步子,再三向徐志飛承諾道:“說吧,說出你想要的東西,說出你想要的東西,只要我能滿足的,一定會滿足你!”
想要的東西?
徐志飛到底想要什么?
林蕭在等,在等徐志飛說出他的欲望。
沉默,沉默數(shù)秒,徐志飛說出了他的欲望。
說出欲望時,徐志飛淡然一笑,微笑。這微笑并不是他以往那種暖暖的笑容,恰之相反,是一種零下溫度的笑容。
“我要你的命!”
“呃!”
話落,徐志飛驟然提速,手起劍落。
劍出鞘,驚呼!
劍入鞘,血濺!
夜,十一時零七分。
林蕭無聲的倒在七號公路中央,變成了一具尸體。
徐志飛默默走向七號公路盡頭,化作了一幕背影。
一分,兩分,三分鐘后。
當(dāng)徐志飛的背影完全被黑夜淹沒,自七號公路的盡頭疾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
黑色的轎車,漆黑的夜,加上高速公路行駛的突然,這輛車的出現(xiàn),就如從夜中化身一樣神秘。
神秘的黑色轎車,行駛的匆匆,停的匆匆,匆匆的就在林蕭的尸體旁停了下來。
停穩(wěn)車,車后座門打開,從車的后座迅速竄下來兩名神秘男子。
兩名神秘男子,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各自身著合體西裝,腳穿黑色皮鞋,至于相貌,雖然漆黑的夜下無法辯認(rèn)清楚,但僅憑兩人的面部輪廓和各自的發(fā)型,還是看的出,這分明就是一名中年和一名青年。
身材矮,體型壯的是中年男子。身材高,體型瘦的是青年男子。
兩名神秘男子竄下車,中年男子立于原地不動,一雙眼來回游離在林蕭與二虎的尸體之間,若有所思。
而青年男子則是飛一般的竄到林蕭尸體前,反復(fù)翻動著他的尸體,似在尋找什么。
打眼一瞧,這中年男子到與那日蘇悅秘密會見的中年男子相似非常。
內(nèi)尋外找,左翻右挪,尋找一陣,青年男子還未找到他要找的東西,于是回過頭來向中年低聲說道:“頭兒,沒有!”
頭兒?
中年男子聽言,環(huán)視一周場上,然后用手一指林蕭停在不遠(yuǎn)處的黑色林肯說道:“應(yīng)該在那輛車?yán)铩!?
順著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青年男子看到了不遠(yuǎn)處林蕭的那輛車,飛速沖向了那輛車。
青年的行動速度很快,很快沖進(jìn)了那輛車內(nèi),不一會兒,便又很快滿面欣喜的提著一個黑色皮箱沖回了中年男子面前。
“頭兒,東西就在這箱子里!”青年男子將皮箱遞交到中年男子手中的同時,掩蓋不住心中的喜悅,失聲說道。
中年男子打開皮箱看了看,一笑,道:“沒錯,就是這樣?xùn)|西!”
中年男子笑,青年男子忍住狂奔的氣喘也笑起來,笑著,他多嘴道:“頭兒,我想這一次肯定能把那個姓徐的逼上絕路。”
中年男子收好皮箱,點頭肯定:“沒錯,這正是我要的結(jié)果!”
夜更深,黑更黑。
不再廢話,中年男子轉(zhuǎn)身上車。
“走!”
“是!”
人返車內(nèi),青年隨之,車門關(guān)閉,車再次啟動。
車行駛的疾快,與來時一樣高速,高速駛?cè)肓撕诎担咚傧г谄咛柟返谋M頭。
姓徐?徐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