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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醉醒之謝

  • 浪子劍心
  • 曉宇楓
  • 3472字
  • 2011-09-18 11:03:30

徐志飛醉了,醉倒在了地上,憔悴且又狼狽。

蘇悅凝注著徐志飛,木立在門邊上,心也隨著徐志飛的醉倒一起摔碎。

這一刻,她好想抱抱徐志飛,好想好想用自己嬌弱的雙臂,抱緊眼前這個受了重傷的男人,送給他一個溫暖無風的懷抱,擁抱他的痛苦,轉移他的痛苦。

這一刻,她好想吻吻徐志飛,好想好想用自己櫻紅的柔唇,吻住眼前這個疲憊不堪的男人,贈給他一個含情帶祈的香吻,親吻他的傷口,撫平他的傷口。

可是她不能,決不能,她沒有這個權利。

蘇悅知道,就算她的心中現在有一千一萬個沖動,想要關懷急需關懷的徐志飛,她也不能這樣做,她所能做的,也頂大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攙扶起徐志飛回房。

因為她對他來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算,也僅僅算是一個并不熟悉的異性朋友罷了。

愛情本來就是這樣。

當你愛他,而他不愛你的時候,哪怕你為他付出了一切超越愛的代價,最終,往往換來的不過是他的一句道歉,或者是你的一份無奈。

緩緩的,輕輕的,蘇悅走近了徐志飛,走到了他的面前。

徐志飛倒在地上未動,但他那雙朦朧的眼睛,無神卻似看到了蘇悅,并且向她無力的伸來了一只手。

這是一只無助的手,蒼白的手,無助的就好像馬上快要跌入深淵,蒼白的就好像鮮血已經流干。

這只手想要拉住蘇悅,可耗盡了全身之力也沒有拉住。

蘇悅望著這只想要拉住自己的手,俯下身子拉住了這只手,眼圈漸漸濕紅,淚兒悄悄滑落。

眼淚滴落,仿如熄滅一切的冰珠,跌落地上,跌落在徐志飛的手上,冰涼了徐志飛手上僅存的溫度,熄滅了空氣中彌漫的酒氣。

蘇悅緊緊握著徐志飛的手,體會到了他手中的冰涼,自己手上的溫度也被這只手的冰涼逝去。

她用力,努力,耗盡全力想要將醉倒的徐志飛拉起,架回房內。

然而,徐志飛偏偏不領情,好像不愿回到房內似的,身體劇烈掙扎著,抗拒蘇悅的拉起,口中不斷叫嚷著,羞辱蘇悅的好心。

“放開我!”

“別碰我!”

“你是誰?憑什么管我?”

“滾!快滾!”

醉著,徐志飛掙扎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醉著,徐志飛叫嚷的聲音語氣越加越重。

但任憑他掙扎,任憑他叫嚷,蘇悅卻似聾了,瞎了,聽不到,也看不到,只管緊緊拽住他的手,只管貼身挽住他的腰,只管將他的重力托在自己身上,竭力架起他,向著他的臥室走去。

艱難,異常艱難,這一段不足二十米的距離,蘇悅架著徐志飛,腳上灌了鉛,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

徐志飛身高一百八十三厘米,體重六十九公斤。

蘇悅身高一百六十九厘米,體重四十九公斤。

是以蘇悅這樣嬌小的身軀,駕著徐志飛如此高大的身軀前行,豈不正如轎車拖著卡車前行一般困難?

更何況徐志飛還醉了,更何況醉了的人本就比平時沉得多。

死沉!

不過縱然再沉,縱然再艱難,就算沉得是一座山,就算沉得是在刀路上前行,蘇悅也會架著他,苦撐著力。

要堅持,蘇悅一定會堅持。不放棄,蘇悅絕對不放棄。

蘇悅知道,若放棄,若放手,若任憑他醉倒置之不理,那么,他就會真的倒下,真的醉去,這輩子也休想將他喚醒,這輩子也休想將他扶起。因為一個人的心若是醉倒了,是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的!

蘇悅不會讓他的心醉倒,死也不會!

窗外很靜,臥室內更靜。

窗外的靜中是黑暗,黑暗中僅有沙沙的風聲。

臥室內的靜中也是黑暗,但這黑暗中卻有兩個人的鼻息聲。

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徐志飛。

徐志飛就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深色的毛毯,枕邊放著一柄銀色的短劍。

這柄短劍,象征著徐志飛的生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以往在他休息的時候,他的手必然會緊緊握住這柄劍。而今夜,他也是在休息,但這柄劍卻只是孤獨的躺在他的枕邊,并沒有被他的手握著。

今夜,他的手在顫抖,早已沒了握劍的力氣。

今夜,他的人在沉醉,早已忘卻生命的意義。

兩個人,另一個是蘇悅。

蘇悅站在徐志飛的床邊,癡癡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徐志飛,好像真的已經癡了。

現在,她已將徐志飛扶回了臥室,已了卻了自己今夜的擔心憂慮,本來已打算離去。無奈,就在她轉身將要離開的前一刻,雙眼朦朧如霧的徐志飛,一把抓緊了他的細腕。

“不,不要走,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緊握著她的手腕,徐志飛勉強的將這幾個字說出了口。

這句話,徐志飛說出時,語氣很輕,輕若難聞。

這只手,徐志飛捉腕時,捉的不緊,輕甩即開。

可正是這輕若難聞的一句話和這輕甩即開的一只手,自徐志飛說來,自徐志飛伸來,卻使得蘇悅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竟無法拒絕,無力甩開。

拒絕不得,甩開不得,只有留下,蘇悅只能留下。

“我不走!”緩緩坐下,坐在徐志飛身邊,蘇悅悄然應聲。

她,蘇悅,現在早就不屬于自己,自她愛上徐志飛的那一秒開始她就完全屬于徐志飛。徐志飛讓她留,她就留。徐志飛讓她走,她就走。她的身體乃至思想,也從那一刻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受徐志飛的控制。對于徐志飛的話他只能順從,不能抗拒,就算是徐志飛要她馬上去死,她也會從容的去死,絕無怨言——為愛去死,她認了。

人皆有一死,死有很多種方式,有的人為了錢去死,有的人為了權去死,有的人為了活人去死,也有的人為了死人去死……

只是不懂,為何有些人可以因為愛人的一句話就甘愿去死?

莫非死了也可以愛?莫非人活著不配說愛?

這種行為到底是一種愚蠢?還是一種高尚?

窗外靜,靜中只有黑暗。

臥室靜,靜中只有黑暗。

天已是黑暗,地豈能不是黑暗?

天昏地暗,黑暗更加黑暗,黑暗看不到邊,黑暗沒有盡頭,縱使是在黑暗中偶爾出現了光亮,也會立即被黑暗淹沒。

黑暗容不下光明,可光明中藏匿著太多的黑暗!

黑暗中,蘇悅靜靜的坐在徐志飛的床邊,也已被黑暗淹沒。

兩個小時了,她已經被徐志飛抓住腕,在這里坐了兩個小時。

她的眼已酸,手已麻,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但是,為了不吵醒徐志飛,讓他有一夜好夢,她仍是堅忍著自己動也不動,也不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聲音,只有呼吸的聲音。

輕輕的呼吸,淡淡的月光,淡淡的月光映入蘇悅的雙眼,蘇悅的雙眼似被月光陶醉,或似被月光催眠,不知不覺的將頭靠在了床頭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簾。

眼閉上,是黑暗,與睜開眼一樣的黑暗,看不到邊,也沒有盡頭。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這黑暗隨時都可以打破,而那黑暗唯有等到黎明才能被打破。

現在,這黑暗已經被打破!

打破黑暗的并不是什么光明,而是一句溫柔的問候。

“你睡了嗎?”一個聲音在蘇悅耳畔飄飄響起。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徐志飛,沒錯,正是徐志飛。

睜開眼,蘇悅立即看到了徐志飛。

此時,徐志飛已經坐起了身,就坐在她的身邊,靠在床頭上,臉上掛著暖暖的微笑望著她。

徐志飛醒了,完全醒了。

雖然他的臉依舊紅暈,但那雙醉時朦朧的雙眼,卻已恢復如往日般明亮。

徐志飛醒了,真的醒了。

雖然他的劍仍在枕邊,但那雙醉時顫抖的右手,卻已恢復如往日般穩定。

他能醒真好!

望著已從醉中掙脫的徐志飛,蘇悅又一次忍不住哭泣,喜極而泣。

“你醒了?”情緒失控,向著醒來的徐志飛,蘇悅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

這句話問的明顯是廢話,這也難怪,人在情緒難控的時候,難免會說些廢話。

廢話也包含情意。試問愛情里的甜言蜜語,又有多少不是外人眼中的廢話?

“是!我醒了!”徐志飛從不回答屬于廢話的問題,這一次破例。

說話時,徐志飛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他的臉平時不善笑,也很少有人見到過他的笑容。

這一次,是蘇悅第一次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容,直到這一刻,蘇悅才發現,原來平日冷冰冰的徐志飛,笑起來居然是如此溫暖。

溫暖的就像冬天里的太陽,可以將冬雪與冬天一并融化。

或許他那顆輕易不向外人提及的心,也如同他的笑容一樣炙熱!

蘇悅癡癡的望著,癡癡的感受著徐志飛暖洋洋的笑容,被融化了。

一眨眼,她擦干了喜極的淚水,也隨著徐志飛的笑容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燦爛的笑臉。

溫暖的笑容,融化一切。

燦爛的笑臉,感染一切。

今夜,當這份溫暖與燦爛共同出現,房內的黑暗不再黑,窗外的風不再吹,塵世間所有的哀愁也在同一時間化作云煙。

“謝謝你!”笑過,徐志飛的感謝如期而至。

蘇悅故作不懂,假裝疑惑,笑問道:“謝什么?”

不答,徐志飛只是和善的望著蘇悅。

蘇悅將裝傻充愣升級,笑道:“你這人好奇怪,怎么無緣無故的向人道謝呢?”

無緣無故?

徐志飛閉著嘴,抬起了一只手。

抬起的是左手,徐志飛的左手,這只左手緊緊的抓著蘇悅的細腕,是右手。

手抬起,細腕自然跟著抬起。

看見這只被徐志飛的左手緊緊抓住的細腕,蘇悅燦爛的笑臉驟然間泛起兩片紅暈,笑變成了偷笑,仰著頭也變成了害羞的低下了頭。

這只手抓著她,剛才被他抓著,直到現在還抓著,難道這一抓,就永遠不再松開?

蘇悅的手不知所措,腦海中浮想翩翩。

情竇初開時,無論是少男少女都難免浮想翩翩,可浮想畢竟只是浮想,不是事實。

事實呢?

事實是蘇悅垂下頭的一瞬間,徐志飛松開了手。

手松開,徐志飛只說了一個字:“說!”

“說什么?”蘇悅羞眼偷瞄徐志飛,疑惑問道。

她真的聽不懂!

徐志飛點頭,鄭重其事的解釋道:“說出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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