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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情中最痛即分離

  • 浪子劍心
  • 曉宇楓
  • 3280字
  • 2011-09-18 11:03:30

寂寞,死一般的寂寞,也許死,有時也抵不過寂寞難耐。

段飛走了,徐志飛仍留著,長街上只剩下了他,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寞。‘

他早就習慣了寂寞,已經不再懼怕寂寞,確切的說,自他提起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生必定寂寞。

一個人,一柄劍,劍欲殺,無殺,又豈能不會寂寞?

寂寞中,風又起。

冷冷的寒風吹在寂寞的長街上,好似永遠不會停歇。

寂寞中,塵又揚。

灰灰的塵沙混在寂寞的空氣中,仿佛沒有一絲間隙。

吹著風,耐著塵,享受著寂寞,徐志飛不愿再留,他只想走。

走也許無法擺脫寂寞,但可以緩解寂寞。這一點徐志飛很清楚,因為他一直都是寂寞的人,所以他比誰都了解寂寞的特性。

轉身,回頭,徐志飛看到了歸程,歸程就在眼前,他抬腿就要踏上歸程,只是腿沒有抬起,先看到了她,他一生的最愛——方子萱。

子萱就站在前方不遠處的樹下,她穿著白色的滑雪服,戴著白色的手套,皮膚也是白的,她的頭發未扎,隨風自然垂下,在這只有黑暗和寂寞的夜里,她的出現,仿若純白的天使降臨一般,打破了夜的黑暗,化解了死一般的寂寞。

白色,他最愛的顏色。她,他最愛的女人。

現在,他最愛的人身著他最愛的顏色,向著他一步步走來,而他卻只能呆呆的望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陌生的人只能望,熟悉的人才能說。

徐志飛可以望,不可以說。雖然他與她之間曾彼此熟悉,但那些熟悉,自他說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早就陌生的比陌生更加陌生。

月光點點,星光熠熠。

點點的月光下有他,點點的星光下有她,她站在他的面前,距離他很近,近的觸手可及。

他也站在她的面前,距離她也很近,可這近,偏似被一道無形的墻給阻隔,叫他無力靠近。

她望著他,微笑,眼波里閃爍著似水的柔情。

他望著她,含笑,雙眸中夾雜著無限的慚愧。

笑著,他柔聲問她:“你好嗎?”

她點點頭,輕聲回答:“我很好!”

答罷,不等他開口,她緊接著又問他:“你好嗎?”

他沒有點頭,呆著,答案卻與她一樣:“我很好!”

她很好,他也很好,她好,他就很好,不論他是否真的很好,不論她是否屬于他,只要她很好,對于他來說,他就算再壞也是很好。

愛?愛是什么?

愛本就是令相愛的雙方逐漸忘掉自我的過程!

笑更深了,更加溫暖,保持著面上溫暖的笑容,他再次問她:“今天,找我,有事?”

聽言,她不再笑,頭也隨著他斷斷的語言,緩緩壓低,似乎是在有意逃避他如繁星般璀璨的雙眼。

“我要走了!”柔情,無力,吞吐,她向他說出了她這一生最艱難的回答。

走?她要走去哪里?莫非她要走去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心沉了下來,心中又酸又疼,酸若無力,疼似刀割,他臉上的笑還在,但這一刻的笑,僅僅是苦撐僵硬的笑容。

用盡了全身之力在苦撐,僵硬的如同凍結了一般。

“去哪里?”他問她。

“如昔市!”垂著頭,她向他語輕似無的回答。

仿若如昔愛,奈何今日情?

如昔市是他的家所愛,而今他從如昔來,而她卻要向如昔去,也不知這是上天的捉弄,還是命中的注定。

他不懂,想也想不明白,但縱使不懂不明白他也不會問,他相信她,毫無保留的相信。愛,包含相信,所以她決定要去的地方,他從來不問原因,問,也只會問時間和地點。

“何時啟程?”他問了時間。

原本他想問的是能不能留下,只可惜,他決定讓她徹底的忘記自己,只可惜,話到嘴邊他喪失了挽留的勇氣。

沉默,這一次她居然選擇了沉默。

他注視著她,注視著她的沉默,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卻無法看到同樣選擇沉默的自己。

沉默,無聲,兩個人的沉默。

沉默將愛定格,無聲將愛升華。

當他們的愛在沉默中定格升華之后,她仍在沉默,而他卻已不在沉默。

不是挽留,不是阻止,他的不沉默是言不由衷的祝福,四個字,祝福只有簡短的四個字:“一路順風!”

話落,他又一次感覺到了寂寞,這是他無法承受的寂寞,比死更加孤獨的寂寞。

夜深,人靜。

徐志飛拖著狼狽的身軀回了家。

這個所謂的家,不是他真正的家,如昔市才是他的家,這里是他與蘇悅在“鄉間都市”合租的那個家。

推開門,徐志飛走進了家,家中蘇悅已睡,燈已熄,余下的只有一片無邊無盡的黑暗。

黑暗籠罩了徐志飛,徐志飛被黑暗侵蝕。

他站在黑暗中,面對黑暗,手開始顫抖,身體開始顫抖,就連心也逐漸顫抖。

徐志飛本是夜眼,本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一切,本不懼怕黑暗,但今日怎會在黑暗之中顫抖起來?

莫非是因為她的將走?

莫非是因為他的孤獨?

黑暗中,徐志飛的顫抖更加劇烈,如今他也只剩下了顫抖的力氣。

他不愿在顫抖,不能在顫抖,于是,顫抖的他努力支撐著他顫抖的身體,顫抖的走進了黑暗,顫抖著點亮了光明。

燈,客廳里的所有燈!

燈亮,光明如期而至,黑暗消退,空洞的客廳瞬間暴露于光明之中。

空洞的客廳,空蕩蕩,有家具,有光,沒人,人只有他一個。

一個人,一柄劍,一個人的時候,就算全世界的所有燈都亮著,艷陽當空照著,人也僅僅只能夠體會到孤獨和寂寞。

寂寞就如一把開鋒宰割的刀,既可以摧殘人的身體,也能夠摧殘人的靈魂。

徐志飛感覺到了寂寞,他的劍同樣寂寞。

寂寞的時候,他總會逃避,逃避就是走,可走,如今已經到了家,還能往哪里走。

不能走,就要醉,倘若寂寞的時候無路可走,徐志飛自然而然的會想起他的另一樣至愛——酒。

酒在那里?

酒在冰箱里。徐志飛的冰箱里存有酒,寂寞的人,家里總會備有消除寂寞的良藥。

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冰箱里的酒不少,易拉罐裝的啤酒,足有二十多罐。

多少罐都無所謂,徐志飛只想醉,只要酒,至于酒的數量,品種,在他想醉的時候,全是沒有意義的廢話。

伸手,徐志飛肆意拿出一罐啤酒,扣開蓋,當場一飲而盡,就站在冰箱的前頭。

酒干,空罐丟在地上,不停歇,徐志飛又取出了一罐啤酒,扣開蓋,一飲而盡。

酒干,仍是同樣的動作,丟罐,一飲而盡。

喝快酒,通常會醉的很快,喝酒的人大多不愿意醉,徐志飛偏偏就要醉,所以為了快點醉,他飲酒神速。

一罐罐的啤酒被徐志飛飲入腹內,一個個的空罐被徐志飛丟在地上。

酒入腹,無聲,無聲涌出醉意,醉意使他的臉紅暈,使他的寂寞暫時平息。

罐落地,有聲,聲音清脆響亮,響亮了空洞的客廳,響亮了他麻痹的耳朵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一罐酒,兩罐酒,三罐酒……

當徐志飛腳邊的空罐堆積如山,當冰箱里的所有啤酒全部飲干,徐志飛才似真的醉了,醉的徹底,癱倒在了冰箱的邊上。

醉的感覺相當奇妙,醉時你既可以忘卻世界的存在,忘卻自己的存在,忘卻所有不愿想起的往事,也可以記起世界的存在,記起自己的存在,記起所有不愿想起的往事。

想記就記得起,想忘就能忘得掉,這就是醉,酔本就是一種令人坦然快樂又坦然痛苦的奇妙體驗。

寧愿長醉不愿醒,若人在醒時也可以坦然面對一切,那豈非也會如醉時一樣真實?

快樂,痛苦,忘卻,記起,原本矛盾,但試問這世上真實的事,又有多少不是以矛盾的形式共同出現?

做真實的人,走真實的路,靜下心來,仔細聽聽心的呼喚,也許就會恍然發現,虛偽與真實原來只有一步之遙,從虛偽走向真實原來可以如此簡單。

“當,當,當!”墻上的掛鐘盡職三響,時間過了一個整點。

鐘聲,沉悶,伴隨著著沉悶的鐘聲響起,蘇悅臥室的門悄悄開了。

打開門的是蘇悅,走出來的當然也是蘇悅。

蘇悅看到了他,門一打開,眼中便已全是他。

木立在門框當中,凝住著消極的他,蘇悅的心碎掉。

他倒下了,就倒在冰涼的地面上,倒在冰箱的邊上,倒在自己的腳下。

現在,他的劍還在,就插在他的身后,而他,任誰都看的出,已經沒有了拔劍的力氣。

他的臉,不再如往常般冷峻,只寫滿被刀割過的痕跡。

他的眼,不在如平時般明亮,只留下被雨淋濕的朦朧。

這一刻,他不再是他,絕不像他,再不是蘇悅認識的那個冷而堅韌,倔而沉著的少年劍客。

他看來是那樣的憔悴,那樣的孤獨,憔悴的正如一只已剮千刀的羔羊,孤獨的正像一頭迷失荒原的雪狼,受傷不能嘶叫,饑餓不能咆哮,唯有忍住傷口的痛,唯有挨住饑餓的難熬,才有可能為了下一秒生存的希望,卑賤的苦撐下去。

這一刻,徐志飛無疑是脆弱的。

都說女人是脆弱的動物,受傷時需要人來呵護。

那男人呢?

莫非男人不是脆弱的動物?

莫非男人受了傷就注定只能偷偷的躲在暗處,無聲的舔著自己的傷口?

其實,男人有時比女人更加脆弱,因為女人可以將傷痛大聲的告訴全世界,可以將自己的脆弱形于表面。而男人,卻正因為要對的起男人這個稱謂,所以只能將自己的傷痛藏在心里,不愿被任何人察覺,尤其是那些關心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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