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殺危機
- 浪子劍心
- 曉宇楓
- 3512字
- 2011-09-18 11:03:30
險!險!險!毒!毒!毒!狠!狠!狠!
文曉手中的峨眉刺越刺越急,越刺越快,越逼越近,刺身沾滿了毒,致命的毒藥,轉眼間便已逼近了徐志飛的咽喉。
刺長兩尺二寸,刺無刃,刺尖卻閃著懾人心魄的光芒,毒刺現在據徐志飛的咽喉只剩下最后的三寸。
三寸,眨眼間已剩下兩寸,文曉的手緊握著刺,握的好緊,指關節已經發白,她的勁已經完全注入了刺中。刺在咆哮,在急進,刺劃過空氣所產生的弧線,夾雜著破風的嘶鳴聲。
文曉開始笑,笑聲比刺聲更加尖銳,她笑的好開心,好張狂,她相信在下一秒,就能結果徐志飛的姓名,天龍幫第一首功非她莫屬。
的確,她的刺在這么短的距離下還沒失過手,更何況對方還中了自己精心烹制的毒藥,所以她更有把握!
但是她還是太小看徐志飛了,婦人之見始終是忽略了沒有牙的老虎也是可以傷人的。她忘了沒有劍的徐志飛自己本就是一柄劍,她忘了這柄劍雖然沒了劍,但是他的手中還是緊緊的握著一雙筷子。
不要忽略了筷子,在一個真正的高手手里,筷子也是殺人的利器。
不要太過猖狂,人在太過猖狂自大的時候,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遺漏許多的重點。
譬如文曉,當她自信這一招必殺的時候,她終于為她之前所漏掉的一切一切的重點付出了代價,沉重的代價,這代價的名字就叫做失??!
刺力已用到,文曉的身子已接力撲了出去,攻勢迅猛,守勢卻大漏,徐志飛抓住她這一招致命的弱點,忍住胸口的疼痛,耐住已有些眩暈的腦袋,璇身使力,果斷的將一直握在手中的筷子擲了出去。
筷子出手前時筷子,出手后卻變成了一根金標,一顆子彈,不僅快,而且精準。
筷子無光,劃出一道殘影準確的釘住了刺尖,文曉手中原本虎虎生風的毒刺一下子便被釘死。文曉只覺眼前一晃一明,手腕便一陣酸痛,‘?!囊宦?,原本百分百把握的必殺心,也在一剎那間的變故中粉碎,粉碎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文曉手中的另一根毒刺!
于是,在一擊落空后,她也不管是否依然是戰機,直接揮手將手中的刺刺了出去,她現在只想殺,她現在只想——殺!殺!殺!
殺心生,殺招快而猛!但徐志飛并非那么好殺的,尤其是現在殺機已過,所以這一次文曉的刺刺向徐志飛的時候,徐志飛手一震便輕易切掉了文曉手中的刺,手一帶便摸著刺根將這根萃滿毒的尖刺勾入了身后的墻中。
兵器遺落,強弩之末,已無需掙扎,掙扎也沒用,文曉還想掙扎,卻被徐志飛一招便輕易擒在了手下。
徐志飛的左手扼住文曉的咽喉,右手扣在文曉的脈門上,文曉劇烈的顫動了幾下,便放棄了掙扎,她很清楚,就算再掙扎也無用。而此時徐志飛也已是唇口發白,口喘粗氣,汗珠不停的往下冒。
徐志飛瞧著文曉,冷冷道:“早勸過你不要動手!”
文曉道:“可是不動手,我怎么殺你?。俊?
聞言,徐志飛手下暗暗使力,文曉臉上的表情立馬擰在了一起。
“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的那句話,你就已經該死?”
文曉喘了口氣,忽然掛著笑道:“你以為你現在贏定了?”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這笑如她之前的笑一樣的妖媚,似比之前的笑更加妖媚。徐志飛忽然覺得那里不對,未曾想,也就是在幾乎同一時間,他的身后一陣巨大的聲響突然震撤了整個客廳,聲響傳入徐志飛的耳朵,客廳的門一腳被人踹開,一名彪形大漢提著斧子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照著他的背門直接就是一斧。
斧寬鋒鈍,卻勢大力沉,徐志飛來不及轉身,更不敢硬抗。急急蹬地一躍,好懸,斧面擦著徐志飛的側腰斬在了桌上,‘匡’的一聲,桌子直接被斷為兩截。文曉隨桌摔到了地上,徐志飛也拖著中了毒的身體,好不容易落在了沙發上。
落下還來不及回神,剛是險象環生,哪知握斧的那名大漢根本不給他定身的機會,忙扳斧又獻一擊,橫劈而來。
斧出一道寬光,斧子劈的速度并不快,但呼呼刮風的斧頭卯足了力氣,似有開山之力,本來就有開山之力。徐志飛眼見此斧急襲,心知此斧威力。此斧劍在手,可破,奈何今日劍已不在,徐志飛破不得只得再避。
這一避,避也真夠狼狽,雖然他一躍已成功的掠過斧刃,但在落地之時由于用力過猛,卻使得他落地前的最后一秒,身體因為疼痛而蜷縮了動作,乃至落地后身形不穩,腳頂不上力,‘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摔了個人仰馬翻,徐志飛身體的毒性上竄,他的雙目朦朧一片,他的頭已經眩暈到連起身都開始覺得吃力。
一個小小的疏忽竟會使自己陷入如此的險地,這已不是徐志飛第一次身陷險境了,他曾在異界時面對比這還要可怕的危機至少有三十多次,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當真是他遇著的陷境中,自己最為狼狽的一次。
原來就算是徐志飛這樣的高手,也會遇著狼狽的一天。原來就算你是一只真正的老虎,也總會有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一天。
萬物循環,曲則直,罔則全,物極必反,陰陽共存,這豈非正是大自然千年不變的規律?
是不是都無所謂,是不是都沒有任何意義,徐志飛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現在他也不想知道,現在的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任由疼痛被擊垮,繼續像個女人一樣躺倒在這冰涼的地面上喘息下去的話,下一秒便一定會敵人抓住機會一招致命,自己也將永遠也站不起來。
“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是在尋找答案的人!”這是某青年曾對他說過的話。
“萱,等我,事情處理完了,我一定會去找你!”這是他對某個忍受著孤獨,默默為他等候的女孩許下的承諾。
答案還未找到,他又豈能在真相大白前倒下?承諾即已許下,他又豈能在承諾未能兌現前死亡?
他不能倒下!他不能死亡!
就算她對不起自己,他也決不能對不起子萱。他決不能容忍自己讓那個一直深愛以及關心自己的愛人傷心,他決不能容忍自己讓那些一直深愛和關心自己的人對自己失望!
所以,縱然是此時胸口的劇痛已經快到了爆裂的地步,他依然是抗擊著周身的痛苦和目眩,連一刻也不耽擱,奮力躬身使力,借一記漂亮的鯉魚打挺在拿斧人的第三斧劈下來之前,快步退到了墻角。然而這一切力量的來源,全部都是因為兩個字:信念!
信念其實就是人類潛能真正的爆發點!
屋子已經凌亂不堪,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一聲一聲仿佛正在奏響死亡的絕曲。
桌子碎了,碗盤碎了,一根筷子跌在地上,靠近文曉手邊。另一根筷子釘在墻上,就在徐志飛伸手可及的地方。
那個使斧的大漢,抄斧再次沖向徐志飛,徐志飛使力拔出墻上的筷子握在手中,亮在大漢面前,已經起身的文曉忙抬手攔大漢,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大漢貌似聽她的話,提斧當即站住,徐志飛緊握著竹筷的手輕緩放下,置身側,他呼吸的頻率開始加速,呼吸變的短而急促。
文曉的嘴角有血,她泯去血,開始笑:“你已經死路一條了,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呢?”
文曉笑的陰冷,且妖艷無比。徐志飛看也不看文曉一眼,他劍一樣銳利的雙眼,此時眨也不眨的盯著手提斧子的大漢,他知道這個人的來頭,一定很不簡單。
一個能使六十斤重斧的人,這樣的人又豈能簡單?
“你是誰?”徐志飛忽然問漢子,問話的語氣,生硬冰冷,如臘月寒冬未能融化的冰雪。
漢子斧架肩上,看了一眼文曉,文曉點了點頭,然后他便回過頭對徐志飛回答:“我是苗女的老公,天龍輔殺阿迪力?!?
輔殺阿迪力,輔殺用斧開山力,最怕嬌妻義毒花!
輔殺是意輔佐而殺,而道上流傳的那句話中所說的嬌妻正是苗女,很明顯輔殺怕老婆!
聽言,徐志飛笑著點了點頭道:“很好!天龍輔殺阿迪力,我會記住你的!”
記???記住又能怎樣?
這句話阿迪力本來想問,卻不料被他的老婆文曉搶先問了:“怎么?記住了難道你做了鬼還要找我夫妻兩人來報仇不行?”
徐志飛道:“記住了至少我現在能對你們說四個字。”
這一次,夫妻同問:“哪四個字?”
徐志飛將手中的竹筷再次亮在二人面前,文曉后撤半步擺出了一個戰斗的架勢,阿迪力從肩上卸下重斧拿在了手上。
徐志飛的手開始漸漸握緊,瞳孔漸漸開始收縮,他看了一眼自己指關節已經發白的手,當再次聚睛望向夫妻二人時,僅僅說了四個字:“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徐志飛說后悔有期,后會就一定有期!
話一出,場上的氣氛驟變,徐志飛原本擺出的戰斗動作急變,墻上一直有節奏滴答作響的鐘表似也加快了節奏,變的沒有節奏。
撤逃!現在徐志飛想要做的不是戰斗,而是撤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索性,徐志飛先是抬手故意做出了一個擲筷子的動作,動作做的相當逼真,騙過了夫妻二人。惹阿迪力怔了怔,令原本打算急進的吃過筷子苦頭的文曉下意識的后撤了半步。
一秒,這一怔,一后撤,僅僅只有一秒,但正是這所有人看來短短的一秒,卻已成為了徐志飛救命的稻草。
好快!就像一陣風一樣快!抓住這短短一秒的空檔間隙,徐志飛出劍時的快速用在撤逃上也毫不遜色,他的動作依舊是那樣的快,那樣的直接,只一變步,他的人便成一幕白影自文曉與阿迪力兩人的面前一晃而過,眨眼間便奔到了陽臺處,以一記兔翻破窗躍了出去。
文曉的反應夠快,回神急忙去追。阿迪力稍顯木訥,仍是愣在原地。當文曉已經追到陽臺邊,就要跳下去之前,回頭喊了句:“呆子,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追?”阿迪力這才緩過神來,隨文曉追了過去。
徐志飛真的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