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如其來的耳光將正在修剪花草的錦白扇得后退幾步，她抬眼，面上頓時失了血色。

“姐......姐姐。”

“啪。”

言語方出，又一記耳光。

“府中人喚你一句夫人，你還當真了不成？”

玲瓏腳步靠近，居高臨下的瞧著她。

“就是，自己何等身份不知，見到夫人還不行禮？”

離玲瓏最近的丫鬟附和著。

錦白聞言將唇咬得發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老……老爺說，姐姐與我并無卑賤之分，此后不用再行大禮。”

玲瓏眉頭皺起。

身旁丫鬟見此熟練的取下腰間長鞭，甩在地上。

“啪”

發出清脆的聲響。

錦白頓時一陣顫栗，卻任強撐著。

書亦說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們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任人宰割的活著了，她們要自保，要拿回那早也丟失的主人身份。

“真是不知死活。”

丫鬟見此手向上抬。

“五娘若有意見，大可與父親言說，如今這般是要做甚？”

話語傳來，眾人瞧去。

來人著一身素雅青衣，發用碧玉簪子挽著，一雙丹鳳眼微挑，薄唇勾起，雖面有笑意卻神色清冷。

丫鬟冷笑一聲，手臂飛舞，鞭子任舊落在錦白身上，血痕侵染錦衣，是挑釁，是不屑。

玲瓏只是一笑。

“幾日不見，書亦還真是長進了，也學會如此與長輩這般說話。”

“五娘現在是以長輩姿態？”

書亦神色未變，只一步步前行，直至離錦白近了，方伸出蒼白纖瘦的手指摩挲她身上那道透出衣袍的血痕。

“怎的，書亦是想不認我？”

書亦沒有言語，只在玲瓏說話后轉身細細的瞧著她。

玲瓏是張揚的，漂亮的，那一身赤色錦衣就如她的性格一般，金線繡制的碩大牡丹彰顯她的富貴，華麗的金釵玉器是家主對她寵愛的證明。

“書亦不敢，只是……”

書亦話語只說至一半，便轉過頭走近那手中任就拿著鞭子的丫鬟，親昵一笑，拉住了她的手，隨后是一柄利刃插進她的皮肉里。

“怎樣的東西，也敢傷主？”

話語平靜，不見半分波瀾。

“啊！”

丫鬟大叫，疼痛使她掙扎，可她也不知那廋弱的女孩何時有了這般力氣，挾持著她，竟動彈不得。

“五娘，丫鬟可是主人的門面，太過放任總不太好。”

書亦利刃攪弄著傷口，鮮血淋漓。

“我的人如何管教也輪得到你來置喙？”

玲瓏終于反應了過來。

她眉頭微皺，瞧著她的樣子也多了幾分狠意，被傷的丫鬟見此，直接將手下壓，讓手臂生生的從利刃中抽離出來。

“夫人且是你可多言的。”

手伸出，就要去扼書亦的喉嚨。

可惜，她晚了一步。

她還未碰到那人就眼前血色噴涌，血腥味沖刺大腦，然后，雙眼逐漸模糊。

那個以往膽小如鼠的女孩割開了她的喉嚨。

“她怎么敢！怎么敢！”

丫鬟身子重重到下，至死也未閉上那雙眼。

“殺人了！殺人了！”

方才還一個個如何事也瞧不見的仆人丫鬟，如今慌亂著，驚叫著，跑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