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漣眼眸垂下，咬破的紅唇也未讓她感到痛處，良久之后，沐兮之放開對她的掠奪，她抬眼瞧著他。

“兮之，你不愛，至少你不如我愛，只是我剛好出現在你的身邊。”

“是你不愛我。”

沐兮之瞧著眼前的人，話語溫柔而又絕望。

夢漣一笑，后退著走開。

“愛不愛的都沒關系了，兮之你知道嗎，哀莫大于心死，從聽到他死亡的那一刻起，這里的心跳就已經如同器械一般，只能保持讓人活下來的狀態。”

“我不信。”

沐兮之看著眼前的人，往日柔情話語還在耳旁，只是一瞬間，她怎么就愛上了別人。

“那我給你看吧。”

“我……”

沐兮之話語未完，便看到那人手部揚起。

“不要！”

他腳步快跑，想要抓住她的手腕，但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匕首刺入心臟去，噴涌著，將一切染紅。

“大夫，大夫，找大夫。”

沐兮之用力按住那噴涌的鮮血，眼中是驚慌。

“沒事，沒事，你會沒事的。”

他胡言亂語的安慰。

夢漣沒有回答，而是轉過了頭瞧著沐府的大門，她想看看，那里是否會生出奇跡。

可是沒有。

書亦擋在她的面前，握緊裙擺的手是不知所措，眼眶通紅，含著淚水，半張的唇在努力的呼吸著。

夢漣笑了起來。

原來都是計謀呀，只是，他還活著嗎？

“他活著。”

書亦似乎是聽見了她心頭的話語，快速的，情緒的，將那三個字送入她愈發安靜的耳中。

“那就好。”

她話語輕輕，也不知她是否聽見，然后眼前變得黑暗，一切都變得空白。

死亡，原是如此。

“夢漣？夢漣？”

沐兮之不敢相信她竟如此走了，不甘心的搖晃著，想要她再次睜開眼，可那人雙眼緊閉著，嘴角帶著殘留的笑意。

書亦瞧著，只覺得胸口疼得頭皮發麻，半晌之后，終是忍不住的捂住胸口，想要緩解那似乎似要將她撕裂的痛感。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為你去死的。”

“你撒謊，你撒謊，你忘了，你將一切都忘了。”

“我沒有。”

“那你還記得什么？”

“……”

書亦的自言自語停止，疼卻未好上半分，突然，腦中開始閃爍一些片段，血腥的，殘暴的，恐懼一點點將她撕碎。

不要！

意識殘留懼意，一切歸于黑暗。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依舊還是個膽小鬼。”

嫣紅口中話語輕輕，嬌俏的面容抬起，白皙臉頰暴露烈陽之下，熱烈而灼熱，手上抬，陽光穿過指縫。

“柳書亦，你果然還是忘記了。”

她話語輕輕，笑得張揚。

“夢漣……”

身旁沐兮之的呢喃使她垂眸，她瞧著，勾起的嘴角笑意更深。

“那么愛，不如一起死吧。”

她話語冷冷，宛如鬼魅。

沐兮之抬眼瞧她，睜大的眼眸透露幾分不可置信。

她見此冷笑一聲，腳步緩緩前走。

“看來也沒多愛嘛，畢竟，連最簡單的同死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