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出，人群立刻退開了，原本擁擠之地也寬闊起來，柳書亦笑著轉(zhuǎn)頭，玲瓏正冷冷的瞧著她。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書亦一笑，扔掉了還在滴落血水的匕首。

“還不扶夫人下去休息。”

站立在錦白身旁的丫鬟聞言身體一抖，本能的瞧了玲瓏一眼，她點了下頭，那丫鬟方才扶上呆滯的錦白退了下去。

書亦見此未多言，只轉(zhuǎn)身坐至一旁石凳之上，清風吹拂，花枝顫動，四周安靜下來。

玲瓏就那么站著，也未有過多言語。

“五娘還是回去吧，此事父親不會過問的。”

良久之后，書亦開了口。

玲瓏沒有回答，眼眸卻更深了些，又是半晌，仍不見那該來的人出現(xiàn)，轉(zhuǎn)頭朝院門處望去，綠植悠悠，無一人走動。

轉(zhuǎn)頭，看向眼前人。

“你還真長進了不少。”

她不管柳書亦是如何突然了這般的本事，不過，她傷不了自己，這是玲瓏的絕對自信。

“五娘說的何話，書亦向來是敬重你的。”

“敬重？”

玲瓏冷笑，轉(zhuǎn)身瞧著地上也無生氣的尸體。

“不懂事的東西只會招惹麻煩，今日若是雪舞姐姐在，想來也會是這般處理。”

“呵。”

玲瓏只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五娘難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籌碼，能讓那般冷血的人對我如此驕縱？”

書亦站起身，看著那離開的背影，果然，她停下了腳步。

“說。”

玲瓏沒有回頭，話語冷冷。

她確實好奇。

柳府在外人看來，是華麗的金屋，是實現(xiàn)愿望的殿堂，可只有里面的人知曉，她們都是柳浩的棋子，都任由著他擺弄而帶來利益，所以，苦難不重要，生死也不重要，她們能做的是按他所想做該做的事。

不過，玲瓏知道，錦白是不一樣的，她身上有一個秘密，一個玲瓏也不清楚的秘密，但這個秘密能讓錦白死不了，當然，也讓老爺充滿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怨恨，他不想讓她平靜而健康的活著，卻也不能讓她就此死亡，所以，錦白要充滿苦難，那些皮肉的疼痛，精神的折磨，一樣也不可少，但一樣也不可多，要讓她游走在絕望與希望的邊緣。

在這樣的背景下，書亦怎么做到如此挑釁卻未得柳浩的懲罰，很奇怪，也很值得玲瓏冒險。

“既是秘密，五娘確定要在此處說？”

書亦話語說著，雙眼懶懶瞧向四周，除去地上的死人，如今可還有著不少閑人。

玲瓏聞言轉(zhuǎn)過身。

從方才來看，她如今可不在是那任人欺凌的人，只是……

這柳府她還翻不了天。

“有何建議？”

“春天已至，正是百花齊放的好時候，不如五娘陪書亦去花間走走？”

玲瓏聞言，朝那花叢深處瞧去，院中紫陽花開得正盛，花團錦簇的竟將了中央的涼亭遮去大半，此處瞧著，竟也只可見那精致屋頂。

能隔絕她人耳目，卻有不會太過偏僻，哪里，卻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玲瓏想著，腳步向前。

書亦瞧著那人腳步，面上染一絲笑容，腳步向前，隨著那人進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