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停下，書亦也從回憶中抽離，雙眼睜開，沐兮之先下馬車而伸著手。

她笑了笑，手伸出，優雅有得體的下了馬車，腳步前走，光亮與人群將她們環繞。

待腳進入府門，書亦方眼輕輕向后一瞥，那樹蔭下躲藏的人宛如鬼魅，眼收回。

她還是太激進了些。

幾日之后，夢漣再次相約沐兮之，他任舊籌措著如何開口，她卻也將萬事辦得妥帖，畢竟，配合也是她交易的一部分。

所以在用過早膳后，二人就雙雙出了府，但與上次不同，這次，她們一同到了酒樓，還在閣樓坐了一個時辰，等沐老夫人的人離開，他們才分離。

沐兮之下了樓，書亦則慢悠悠的喝著清茶，眼眸深邃。

“嘎吱。”

房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書亦將窗戶關上。

來人年齡五十左右，著一身灰色錦緞，面料繡有暗色祥云，頭垂著，瞧不清面容，衣袍一撩，單膝跪與地下。

“何事？”

書亦話語冰冷，全然也無往日柔情。

“暗市動蕩，近日火藥交易數量激增，屬下有心查探，卻還是未查出流向何方。”

書亦聞言眉頭皺起。

“還有呢？”

“有人打聽小姐身份。”

“查我身份？”

“是，主查您是否與韓家有所關聯，其次，也查您是否是殘夕主人。”

書亦眉頭皺得更深。

韓家當年家破人亡是人盡皆知的事，而她身為柳家女兒，且也自幼生長柳家，她的身份毋庸置疑，可如此還有人查，想來也只能是因殘夕原女主人韓黛鳶有關，不過說起來，能知曉這層身份應不多了才是。

“可知那人身份？”

她收了收情緒，輕聲開口。

“他出入很是小心謹慎，所以……”

徐叔垂下了頭，而書亦則眉眼深邃了些，在這城中，竟有殘夕也未能調查出的人。

不過嘛，倒也無妨。

“罷了，他未得心中答案，自還會漏面，到時讓手里的人謹慎些，不怕查不出點破綻。”

“是。”

“對了，我讓你安置的人可都安置好了？”

書亦飲一口清茶，眼眸也因方才的事深邃了幾分。

五娘之事，是她的盾牌，而那見證的丫鬟，是她控制玲瓏的利器，所以，斷不能有半分差池。

“前幾日按主人的意思帶出去走了一圈，如今也接回主壇。”

“如此便好，那你再幫我辦一事吧。”

“主人吩咐。”

“柳府的事你應該是已然知曉了的，柳雪舞之意，不過是想混淆視聽，妄圖用母親之事來掩蓋我所有的布置，你想辦法將一消息傳給她，就言，我要她一臂，不然，幾日后城中所有說書的都會得一話本，故事無她，不過就是小妾偷人然后殺人掩藏罷了。”

“是。”

徐叔見此行禮退下。

書亦也推開了那緊閉的窗戶。

她柳雪舞想用外界的因來改變柳皓想法，那她也大可用此術化解，你讓我不能言其中厲害，那我就選擇沉默，拋出想法，多疑的人自會猜其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