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黑盡，樹枝在地上畫出一個個詭異的圖案，沐顏攏了攏身上衣袍，瞧著那敞開的房門出神。

按理他該是要到了的，心中想著，一人趁月色而來，墨發飛舞，緋紅的衣袍翻飛著。

他起身，顧不得身體的不適行上一禮。

“你比那些蠢貨是要聰明些。”

瀟哲笑了，腳步濾過他，坐至榻上，那把烏黑的折扇打在手心。

“王爺透漏如此之多，草民要還是不知，那確實是太過愚鈍。”

沐顏抬起頭，他任舊笑著，可他卻知道，他的身后還站著一人，在審視著他。

“是嗎，那不知你可否能猜測出本王找你所謂何事？”

瀟哲將手中折扇放至至一旁，伸手拿起沐顏也喝完的藥碗，笑意的端詳著。

“在沐顏看來，三王爺想知曉的不過是為皇城與此地之事。”

沐顏話語輕松，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命他還看不上。

“哦，說來聽聽。”

瀟哲放下藥碗，身體前傾靠近他，那眼中的笑意濃厚，瞧起來是說到了他的心上。

“皇城之事，草民插手不多，知曉的也并不如王爺齊全，故此，所說之言王爺定是瞧不上的……”

沐顏說著，眼打量著他，他笑意任舊，看來目前走向是正確的。

“繼續。”

瀟哲對于他的打量沒有生氣，或者說，他很喜歡，喜歡那聰明人只憑他面容的細小情緒就可知道他的想法。

“沐家與柳家情況，我想王爺也知曉得無比清楚，可依舊留在此處，除了與想根除太子勢力有關之外，因還與朝中一尚書的貪污案有關。”

“你很聰明。”

瀟哲歪頭瞧著他。

這樣的腦子，果然不愧只幾歲就可將沐府弄得雞飛狗跳。

“與王爺相較，相差甚遠。”

沐兮之笑了笑。

“我不屑無畏的夸獎，今日來除去這些，卻還有一事想問。”

瀟哲站了起來，壓迫也隨之而來。

“王爺吩咐。”

沐顏低下頭，動作規矩。

“聽說五年前，柳家有一女兒離世，無理由，無救治，身死便草草埋葬。”

“那孩子名叫書傾，是現在沐家少夫人書亦的妹妹，因是雙胞胎，所以長相一致。”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

瀟哲笑了笑，那躲在暗處的人也走了出來，站在沐顏的面前，那被劍鞘收著的長劍也散發著冷意。

“王爺看現在的少夫人，就可想到當時書傾容貌，所以當時有一說法，但未有人能夠證實。”

沐顏頭垂得更深了些。

“說。”

“當時柳府傳出，柳府住有一貴人，生性喜愛幼女，只是一眼便相中面容嬌俏的柳家兩姊妹，經過權衡，最后，看上了身子更是纖細的書傾。”

“柳家老爺能任由那人這般遐想自己女兒？”

“世上有些人本就只愛權勢。”

沐顏開口，瀟哲眼眸垂了垂。

“若只是占有，按理也不該身死。”

“按理是的，不過聽說那貴人有些特殊癖愛，曾有丫鬟透露風聲，那女孩身上不見一塊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