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亦當真是不知那句天賦在沐夫人那里是算褒獎還是其他，她看不懂，著實看不懂。

“少夫人，現(xiàn)在去往何處？”

書亦正想著，跟她身后的小初言語詢問，她眉頭瞬間皺起，瞧著他，半晌沒有言語。

“怎……怎么了？”

小初有些慌張。

書亦忽的笑了起來，心中突然明了那所謂天賦竟是如此。

“少夫人，我……我沒有。”

小初有些嚇壞了，言語結巴起來。

書亦沒有說話，只是瞧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只看利益，不瞧全面，不知不覺間，她竟與柳皓一個樣。

“我真的沒有。”

小初追了上來，眼都紅了，委屈得如同立馬就要大哭起來。

書亦見此站住，雙眼瞧著他。

“我知你沒有陷害之意，可人心總是有所偏頗的，你雖知曉我與你家公子不過交易，可你還是同情夢漣，親近夢漣，雖是無心，可我就是你的敵人，是我破壞了你家少爺的大好姻緣。”

“我不是。”

“你是，你覺得那些知曉沐府細節(jié)的錯不是大事，如今插手內院也不過如此，沐夫人仁慈，即使心有猜想也只會疏遠于我，不會痛下殺手。”

“我……”

小初語塞，站在原地，所有的話語吞在腹中。

書亦冷笑一聲。

那日在大街之上，他在她面前事無巨細詳解沐家局勢，她就對他身份有所懷疑，不過在后面看來，她還是覺得他不過是因年幼而被夢漣哄騙，做了那出頭的蠢鳥。

而今日請她出面救人，她起先也覺得不過是他未見國黑暗，故將世間萬物都看得美好，而如今瞧來，這些都是夢漣為了她而設局，一場無論她如何去做都無法獨善其身的局。

轉過身。

罷了，是她松懈了。

可當她一抬眼，眼前站立著沐兮之，他眉頭皺著，雙眼深邃。

“少……少爺。”

小初在瞧見沐兮之的瞬間慌了，如同一切的不堪被人當面點破，他慌忙上前，跪在地上，拉著他的衣擺不停認錯。

風吹起，他沒有表情。

書亦見此行上一禮，意欲離開，小初無論如何，都是他沐兮之的人，而她，不過外人罷了，如今她在這里，反而讓他不好處理。

忽然，他拉住了她的手。

“你先下去，我與少夫人有話要說。”

沐兮之開口，溫柔模樣一如往常。

小初見此，呆愣的將手放開，身體顫抖著，如若從來不曾見他如此。

沐兮之沒再言語，只拉著書亦腳步前行。

書亦沒有想過要將這些暴露在他面前，畢竟，她愛他，也不愿讓他為難……

不對，她在胡想些什么，小初尚且如此，他又怎會為難呢？

“你為柳家女兒，方初來沐府就知曉府中一切布局，短短數日就敢插手內務，如若我母親小氣些，這嫌隙足以將你逐出府門。”

沐兮之笑著開口。

“只是嫌隙罷了，逐出府門斷是不能。”

書亦同意他的話語，可是，若這般她就讓人逐了出去，她也太過愚蠢。

“若加上糧單被搶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