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亦的問話沐兮之終究是沒有回答，他握著拳，瞇著眼，眉頭皺得極深。

書亦見此笑了笑，轉身走下廟宇。

木兮之娶她，從來都不是自己左右的，一直都是他的順手推舟，書亦知道，卻也從未拆穿。

畢竟，有的時候，價值比愛意更總要。

只是書亦不知道為什么會跟瀟哲有關系，她不認識那個人，但是他眼中的奇怪愛意又那么真實。

事件的走向真是讓人越發的疑惑了。

……

沐府門前。

一丫鬟早早的站在門口，身著一件嶄新的紫色衣裙，發髻梳得簡單，兩側各別一朵紫色鳶尾絹花，見她們馬車，走上前來，手中燈籠發著溫暖的橘光。

沐兮之瞧著，眼中幾分打量。

“鳶尾見過少爺少夫人?！?

女子行上一禮，隨后規矩的走至一旁為二人照明。

“我母親挨打那日，是她護著，想是因為這個得罪了柳府里的人，那日回門，我表現不錯，柳皓未懲罰她，而是示好的將她賞給了我?！?

書亦話語輕輕，提起裙擺朝院中而。

沐兮之聞言又瞧了那女子一眼。

她微微一笑，溫柔恬靜。

他轉過頭，未多言語。

踏入院門，院里燈火通明，可沐兮之卻已覺察出仆人減少，眼垂了垂，腳步放慢了些，身子也落后書亦半步。

書亦瞧了他一眼，卻也未說什么，腳步徑直的走向了院中的花亭。

沐兮之也跟了過去，二人同坐，確未言語，那叫鳶尾的丫鬟給她們添上熱茶。

夜逐漸深了，有些倦怠的仆人小心翼翼的打了幾個哈欠，書亦任舊未動，只緩緩的喝著清茶。

“沙沙沙?！?

圍墻處的幾株墨竹發出輕響，動作很輕，但沐兮之是聽清了的，不過他未多言，只是如舊的喝著清茶。

“她回來了。”

開口的是鳶尾。

書亦瞧了過去，沐兮之自然也跟著。

只見那高墻處落下一人，一身黑袍，就著夜色將面容遮了個干凈。

“帶她過來。”

書亦放下了手中清茶。

“是?！?

鳶尾走了下去，不多時就帶著那黑衣人走了過來。

月光下的小若面容白皙，瞧著她們的一雙眼眸如若小鹿，濕漉漉的，可憐又純真。

“你可知今日之事讓府中人知曉會是如何？”

她話語輕輕，嘴角帶著笑意。

書亦是見過那暗處的手段的，皮鞭抽打，紅鐵深烙，無一不是另一個地獄。

果然，小若雙眼變得混濁。

“小若不知少夫人何意？”

但她片刻間又穩了心緒，話語平靜，甚至有幾分勢在必得。

書亦見此變換笑了起來，她不想由來，不想對策，只覺自己會受她擺布，確實是足夠玩笑，心中想著，站起身，緩緩朝房中而去，只暗暗道了一句蠢。

腳步邁入門檻，原本還留有陰暗的地方盡數亮了起來，掩藏與黑暗的人群如若鬼魅般的顯了身。

小若瞬間明白那所謂憐憫不過作戲，腳上前來，只為搏得一線生機，可不曾想，一人抓住她的手臂。

鳶尾用力一扯，她瞬間落地，在抬起一腳，動作干凈利落的將那人踹至地上。

“噗。”

一口鮮血吐出，她掙扎著起身，眼中盡是不甘，最后只換作一笑。

有的事，你認為是救贖，但只是你認為。

用力咬破舌下毒囊，毒液擴散，雙眼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