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沐兮之與書亦就默契的前往了那個茶樓。

“看夠了嗎？”

書亦終是受不了沐兮之直白的目光，放下手中清茶，眼眸看向他。

“等書亦告知我實情之時，兮之也就看夠了。”

沐兮之笑著，有幾分惡劣，卻也不像之前要殺她時那般直白。

“你想知道什么？”

書亦確實煩了，只想打發了這人。

“你現在是誰？”

“她告訴你了？”

“是，不過只是一些。”

沐兮之如實開口，錦白信中確有說現在在他面前的是誰，可卻不曾細說為何如此。

“有什么？”

書亦撇了他一眼。

那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騙。

“那你告訴我全部，我再回你。”

沐兮之端起眼前的清茶，話語是誘惑的笑意。

“那不可能。”

書亦直接開口拒絕。

“誒，那這幾日相公就都得陪著你了。”

沐兮之聽聞話語嘆了口氣，搖著頭，話語中都是無奈。

書亦眉頭皺起。

他在威脅她，畢竟，前幾日做了如此多的事自然是有大事要密謀的，而如今他跟著，事情斷然會有所變動。

深嘆了一口氣，終是緩緩開了口。

“錦白本是皇城里的一名藝姬，因相貌出眾，文采斐然而廣受追捧，后來皇城動蕩，她們出逃，錦白遇到年輕氣盛的柳皓。

柳皓那時候還沒有像如今這般披上人皮，只一眼就被她外貌所惑，殺了人，搶她進了府。

剛開始柳浩還是喜歡她的，畢竟相貌那里，故不過半年，她肚中就為那人懷下骨肉，十月懷胎，一對嬌兒落地。

長者取叫書亦，小者喚作書傾。

那對孩子雙雙遺傳錦白容貌，那人自是百般寵愛，可忽的一日，也不知發生何事，本是受寵的生母，忽的何也不是，而那兩個孩子，從此受到的，非打即罵。

兩個孩子雙雙相約，她們要趕緊長大，然后帶著母親，逃離這個宛如地獄的家。

她們本是如此相約的，可在十歲之時就變了樣，她們……”

書亦話語猛然停住，手指捏得茬白，大口的呼吸著，如墜入了恐怖的夢境里。

沐兮之見她模樣眉頭皺起，心中籌措著是否讓她停止講述，可那人卻再次開了口。

“她們被帶去見了一人，那人三四十歲的模樣，雙眼深邃，面容清瘦，身上總穿著一件藏藍色的長袍，布料滑膩確很柔韌，無論如何撕扯，都只能留下點褶皺，然后，慢慢消失。

他見她倆的第一眼，就眼里發出了光，那盯著獵物一般的眼神讓她們頭皮發麻，她們本能的擁抱在一起，而那人笑得更是張揚。

后來，他轉頭與柳皓說了些什么，柳皓轉頭瞧了她們一言，從此，她們的軌跡便再是不同。

書亦進了柴房，房門緊閉著，仆人偶爾為她送來飯菜，可是，卻不曾讓她吃飽，只留下她虛弱的吊著性命。

她常常爬到那緊閉的門口前，虛弱的叫喊著書傾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可是，沒有人能回應她，因為書傾的身體也被禁錮在閣樓，鐵鏈束縛著她，強迫她接受一場又一場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