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說完話并離開了，瞧著她的眼如已看清了一切，小初說，她時常如此，無需放在心上，書亦是不信的，卻也不曾反駁，待進入酒樓，言一句累了，并屏退了所有人。

眼向下瞧，那條街道是繁華的，可方才的動靜也未激起一絲漣漪，眾人都在麻木的紙醉金迷。

轉過頭，瞧著面前微涼的清茶。

或許，沐家在下一的棋，一盤很大的棋，大到萬物都絞弄其中，又似不在其中。

書亦想著，不知為何竟有些胸口發疼，她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午后陽光穿透云層，照在水面，直刺得人雙眼發白。

無力，窒息的無力。

書亦將眼轉向遠方，想緩解一下心中情緒，卻見二人自陽光處而來，手挽著手，愛意的，張揚的，宣告所有幸福。

書亦雙眸變得深邃。

沐兮之是一出沐府門口就與書亦分開的，原因無她，只為夢漣。

五年的委屈，足也讓自信張揚的人變得敏感多疑，那讓小初帶去的一封封書信，一句句言語，無一不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試探著他是否仍舊愛她。

沐兮之有時也在想，或許她大哭大鬧幾場，自己也能違背眾人意愿接她入府，可是，她是善解人意的。

她只會溫柔的瞧著他，也讓愧疚一遍遍凌遲著他。

為了彌補，他變得愚蠢。

他在大街上挽著她的手，只因她一句想見見那個書亦，他義無反顧完成她所有的需求。

或許他是病了。

沐兮之也這樣想，可是夢都是美好的，誰又愿直接醒來，好在，書亦比他想象的更為大度。

當他們進入房中，她笑容淺淺，話語間無一不是溫柔。

這樣的書亦是陌生的。

沐兮之有些不安。

“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吧。”

良久之后，她話語淺淺，眉梢帶著笑意。

夢漣被這一問很是無措，眨巴著眼，如突臨大事的小孩，籌措，拘束，在她面上一覽無余。

“夢漣只是聽外界傳言小姐貌美，心生好奇，書亦你莫要多想。”

沐兮之開口解釋，心中卻覺得這樣說話的才是書亦，她向來咄咄逼人。

“姑娘不說，那書亦就直言了，我與沐公子是為何事交易想來姑娘是清楚的，所以，無論想法如何，至少我們目的一致，故此，我希望姑娘在多給我些時間。”

書亦將手邊清茶前推至夢漣面前，話語平靜，卻也能讓人知曉她話語之中的不滿。

夢漣頓時紅了眼。

“姑娘多想了，夢漣絕無他意，我只是……”

她話語說至一半，小鹿般的眼不知覺的看向沐兮之，尋求著保護。

沐兮之輕拍她手背，眼中也不知覺的染上怒意，至于恨的什么，到是有些說不清的。

“我記得沐公子說過，夢漣姑娘是最為善解人意的，如今所做，難道是真不明其中厲害？”

書亦含笑轉過頭，眼眸瞧著下方。

沐兮之也瞧了過去。

陽光之下，一女子站立街道邊，眉眼含笑與路邊掌柜言語，感受到她們視線，轉過身來，規規矩矩的行上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