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流言殺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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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李香草
李香草,是一名人民教師,據(jù)說這個職業(yè)是天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yè)。頂著這樣一頂光環(huán),觸不到頭頂?shù)哪枪廨x閃亮,倒是有些時候會被這個光環(huán)壓得喘息的透不過氣息。
出生的時候,我爹媽絕對不會想到我長大后會當老師,不然他們也不會給我起這樣一個很土很沒有氣質的名字。我長大后也時常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叫香草,是否有一定的寓意。比如我們初中班里的趙海粟,因為名字的問題被歷史老師選為了課代表,當是歷史老師就說他很喜歡這個名字“滄海一粟”。所以我也喜歡上了滄海一粟,那時還不知道就是一個小米粒很小很小的意思。
后來翻看字典,我知道香草就是會釋放出香氣的草類,例如薰衣草、薄荷之類的,可以提煉香精之類的,也算很有用處的草類了,絕不是什么路邊的狗尾巴草可以相比的。但媽媽告訴我,其實父親給我起名為李娜的,說人家一代偉人的女兒就叫李納,所以想讓我叫李娜。哎,這么妖嬈的名字與我失之交臂,原因是母親不同意,說納鞋底???還不如叫繡花呢。
幸好我們村里有繡花無數(shù)個了,所以我沒有再跟風。剛巧比我早出生幾天的一個女孩叫巧巧,母親就想給我起名巧針,戶口報上去了,是巧真。不知道怎么我長大后看到戶口本上的名字時,爹媽都說不知道怎么會是巧真,一直都叫香草呀。后來上學,同學讀武俠,我有了一個金庸派名字‘香香公主’。再后來我行為粗劣,面目猙獰,直接被同學們降為“幫主”。其實一點也不光彩,沒有什么值得歌頌的地方,不過跟一群男生打了一架,成功謳歌了兩個痞子男生耳光響亮,至此我從“公主”降格為“幫主”。與我的姐姐香鴿相比,我差了好幾個檔次,好歹人家上學時很被滿清貴族化,一直都是“香格格”。其實姐姐的名字來得更容易,與她接生的鄰居奶奶重男輕女的很,隨便就給她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想哥兒”,上戶口時我爸覺得這名字太直抒胸臆了,所以找了兩個諧音字代替,我姐成了鳥,我成了草,一個飛禽一個植物。幸好我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個哥哥,不然我的名字一定是“想弟兒”,不知道要用哪兩個字諧音去了。
我,李香草一生最偉大的志向是做個米蟲。曾經(jīng)幻想自己是個大家閨秀,鎖在深閨無人識,一朝嫁給薄情郎,三年下堂冷宮藏,不問世事不養(yǎng)爺娘,不用為公婆端屎端湯。哈,可惜,這個萬惡的新社會,我不要說大家閨秀做不成,小家碧玉當不上,一夫一妻制的制度下,我連誰家老爺?shù)男℃草啿坏?。我也沒長成一張可以當金絲雀的傾城傾國的妖孽臉,只能靠自己勞動養(yǎng)活自己。
踩了狗屎運一般的考上一所師范院校對于我來講,有點不可思議。我記得自己的填寫志愿里不是沒這一項么?我爹很高興,他們覺得我可以離開農村了,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汗珠子摔八瓣的過土里刨食的生活了,將來站到講臺上也算一枚吃公家飯的人了。但他又擔心我上學時的那些劣跡被一一發(fā)掘,教不好課被鄰居說成混子,所以請求我去外鄉(xiāng)鎮(zhèn)教書,不要留在家鄉(xiāng)。拿他老人家的話說:你去禍害別的鎮(zhèn)上的學生吧,被罵我們也聽不到。
所以,我在就業(yè)考試后,選擇了一個相對落后,離我家最遠的鄉(xiāng)鎮(zhèn)中學。學校坐落在平原地區(qū),遠看不到一座山包,近只有一條溝渠算作河,卻有一個有山有水有歷史的名字:山河驛中學。
據(jù)說宋代穆桂英大戰(zhàn)洪都城的時候,這里一帶有九座山,是穆桂英休息時磕鞋上的土磕成了九座山。也有人說那九座山其實是欺騙遼兵的,當是被充當糧草的土饅頭。我對歷史一向不感冒,也不知道哪種傳說更真實,但這與山河驛鎮(zhèn)的名號有什么確切的關系我更不知道,大約也是這個地方是個驛站而已。
具體為什么叫山河驛,我不想知道,有點復雜。后來,我曾去那所謂的九座山的其中一座去過,爬上去不過兩分鐘,一看就是古代的墳墓之類的,市里說是漢代王墓,內里文物早已在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盜墓賊洗劫了。
一去三十里,大約就是山河驛鎮(zhèn)與城市的距離。山河驛中學里鎮(zhèn)上還有幾里地,窄窄的柏油小路上冬季枯草衰天的,夏季又被埋在青紗帳里,前后望不到頭,有點恐怖。
有一次我上班晚去了一小時,錯過了這條路上下班接送孩子的人流高峰期,獨自享受著一人一騎的清凈。這個時候從我身后突突的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聲響,他們在我的前面50米處停下,讓我目睹了他們的搶劫畫面。那個被搶的老婦人高喊,對這一騎兩人的摩托車屁股大罵搶劫,我才知道他們不是認識的相互打招呼。我慶幸的摸摸自己耳朵上夸張的大耳環(huán),想著被拽下來的那一刻肯定很疼。精神未定的到了學校,嘆氣這一幕,大家都用司空見慣的神情面對我的大驚小怪。搶劫,這個路上每天都在發(fā)生的事情告訴我,上班一定不要遲到。
當然,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這條路上車水馬龍的我們都有市中心的錯覺。周邊的莊稼都改種上了苗木,每日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在朝陽里對著你莫名其妙的微笑,使得你不得不點頭與他們致意。猛不丁的停在你身邊的車輛里,鉆出一個似曾相似的臉對你高喊:老師你好!沒等你反應過來,他們已經(jīng)絕塵而去。
更不要懷疑有個抱小孩的青年讓孩子喊你阿姨的時候,眼神里還有一絲扭捏,他是你的學生。雖然你已經(jīng)搞不清他是你哪一屆的搗包,曾在課堂上給你磕牙,但他確實是你的學生。他懷抱里的孩子在提醒你,你老了。
我老了,當年青嫩的我曾經(jīng)痛恨過這所學校。每個同事的面孔在我的眼里幾乎都是青面獠牙的,內心呢?看不透但也絕非干凈的通透。學校這個生態(tài)圈,可能不如演藝圈光怪陸離,不如政府圈階級分明,沒人給你行賄,連個貪污的機會都沒有。也有人說,老師有寒暑假,有人請客送禮,也都非什么善類。對呀,如果沒有每年的研修學習,沒有很多的假期會議,我們的寒暑假確實是令人嫉妒的。請客送禮的都是市里人,我們農村還不流行,我們也渴望流行一下豐富一下腰包肚皮,但誰給你這個面子還是一個問題,不在路上給人送兩塊半頭磚我們都要自求多福了。
如今我老了,我卻越來越能看懂身邊的人和事的時候,我才知道人生浮于事,做好自己是最重要的。我身邊的同事與我多少都有了一定的距離,大家都禮貌性的保持著這種安全距離。心與心之間很難做掏心掏肺的溝通,不然明早你就撕心裂肺的看到很多人在私底下背著你狠狠的把你的掏心掏肺在很掏心掏肺的溝通。不想把自己推到風頭浪尖上,就要懂得隱藏自己,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也要刻意的裝出無知的善良。很多時候覺得這樣的空氣很污濁,呼吸都要艱難。那就看看天空,時而有白云配著湛藍,也有烏云遮住了灰暗,如果你為這些哭泣,沒人會同情你。唯有你有足夠強大的心臟去應對別人對你的挑釁,繼而你用自己的奸詐去挑釁別人。
我李香草受過其害,所以后來我就學會了對自己掏心掏肺,我迷戀上了寫日記。我的日記在網(wǎng)絡的博客里藏得到處都是,我把自己人性最骯臟的東西寫出來,當我寫完的時候我覺得心里突然一亮,再看天空,雨淋淋的清新。
有同事試圖曾經(jīng)攻擊過我的博客,套過我的空間密碼,她們一面恭維我文采好,一面試圖想知道我到底寫了些什么。想得美,她們要知道我把平日學校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都寫進了日記里,還有很刻薄的評論,很尖酸的指責,很無情的批判,一定一個一個恨死我了。
若我的日記公開了,同事們一定沖我掄菜刀:你李香草很了不起,我們那點破事你寫那么優(yōu)美干什么,趕著去拿諾貝爾獎項呀?你當你莫言轉世呀?
呵呵呵,沒辦法,與我在一起做同事大家都要優(yōu)美點,不然我的筆可是不會客氣的。誰讓我有這樣一個爛愛好呢。
作者的話:哎,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很臉紅。有讀者說文章里有錯別字,對不住觀眾。這個是本人的一大特色毛病,我確實語文基礎不太好,自己每次發(fā)文前都認真的檢查好幾遍,還是挑不出來那些錯誤。有個小小的心愿,誰能為我挑選出來后寫在留言欄里,我會非常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