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都是極品(一)
- 被流言殺死的女人
- 薄荷漢宮飛燕
- 2477字
- 2013-07-11 09:42:29
每年一次的成績分析會議時間又到了,我一早的趕到會議地點想趁教研員沒到,找個角落的窩下來。下了公交,看離開會的時間還有相當一段距離,就在放心早點的綠色早餐亭前買了一個雞蛋餅。現今我們這個小小的四線城市創建什么衛生城,把賣早點的小商小販們都不知道攆到那個角落里去了,錯過這個早餐亭,我估計就再難找到第二個買早點的地方了。
我們這個城市,別看地方不大也不全國聞名,就是跟風特快,絕對形象工程事業走在全國前列,所有政府大樓都富麗堂皇的,所有基礎建設都靠貸款。打擊小商小販絕對不手軟,那些網絡上曝光的城管與我們這個地方的相比,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老百姓似乎也習慣了強盜般橫行鄉里的這群歪瓜,所以看到別的地方的把城管的劣跡上傳網絡,我們這個地方的百姓都覺得跟小孩過家家似的,那是不值得一曝光的事。一方面說明我們百姓受欺壓的麻木,也一方面顯示了我們強大的寬容情懷。
買早點的大姐問我要放什么菜,我說隨便吧。她又問我是否跟小伙子的一起算。我看看我兩邊站的一男一女,笑著說:“小伙子如果替我付錢,我會不好意思的。”那大姐也發現自己弄錯情況了,我不小心夾在了兩位情侶中間。
或許是我買早點耽擱了一點時間,我就十分趕巧的跟教研員常興嶺一起踏進了會議大樓,不得不與他寒暄著一起進入會議室。常興嶺,我們私下里喊他長白山,說他很有東北人的特點,特能侃,說起人來讓你需要品扎半天,才能品透他是在夸你還是在損你。我們的會議地點在六樓,我氣喘吁吁的跟著一路爬上六樓,教研員嘲笑我該鍛煉了。我說要鍛煉爬六樓也得有機會呀,我們學校的教學樓只有三層,沒有鍛煉的硬件措施。他說你不會爬兩次呀,真笨。我翻白眼,這家伙要不是領導我這懶得跟他說話,沒見過這樣的上級領導,婦男一枚,張嘴就帶損人的,還讓你惱不得氣不得哭笑不得的時候多。
我按照自己的計劃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坪堯學校的孟婷婷老師坐在了左邊的空位上,相互打招呼后,聊起了各自學校的成績和一些學科參加完成績分析會的情況。她說不知道常老師今天會不會罵人,他們學校的一個語文老師,被語文教研員提著名批評的什么都不是。人家那個老師也不是成績考得不好,而是今年學生報考的不屬于我們區的學校多,應該算流失生,才造成成績不好的。我說他們哪管下面的情況,還不知道在局里受了什么鳥氣,直接撒在咱們這些人身上了。
陸陸續續的會議室里人生噪雜了起來,但似乎又有些壓抑的熱鬧著。來的老師并不多,我正納悶是否每個學校只有教研組長來開會的,但看到有的學校是全體都來了,內心就否定了這個答案。至少我就不是教研組長,至少我們學校就沒全到。全部到的大約是成績較好的學校,成績不好的學校就只來了代表,我大約也是代表。
我環顧一周,正在慶幸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時,常嫌我們坐的過于散,讓往移動電子白板臺附近的座位區集中,一部分老師欣然應允移動位置,一部分老師磨磨蹭蹭的等別的老師坐定好位置,自己好坐在偏遠處。我也磨蹭著。常看到我,明顯的我看到的眼鏡片后顯出一絲狡詐,果然他提名:“李香草老師快坐到前排來,我看你沒戴眼鏡,離得那樣遠看不清楚吧?”對于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我強作鎮定:“哈,剛好,看不見正好。”嘴上回應著,我也不敢再不動,畢竟別人都距離我好幾排座位的位置,我更孤零零的顯在了明處。
硬著頭皮王前排集中,只有第一排和第二排空白無人填補,這里太靠近主席臺,是老師們不做選擇的禁區。我挨著第三排的一個空位坐下,從視角上看,我還是屬于人影稀落的第一排。會議將開始的時候,又進來幾位男老師,我小聲的喊他們的名字,他們不知所以的只好停在我前排的位置上坐下小聲的問我何事呼喚。我說別處都坐滿了,你們就坐這里吧。他們看看,只有兩位禁不住我的挽留坐了下來。中間還留了一個空座,剛好給我直視常教研的空檔,一點遮擋都沒形成。我說你們二位靠近一點吧,擋住別讓常老師看到我好吧。常教研朝我一笑:“擋不住,一點都擋不住。”
那一刻我非常后悔跟著李南去教研室抽簽讓常教研認識了我,每次來我校視導也好,去別校開教研會議也罷,常教研時不時的表現出的對我的關愛,著實有的時候讓我陷入莫名其妙的困境。雖然偶爾我在聽課時睡著了,他也不必親自問候:“看看,這堂課多精彩,都把li老師講睡了。”一箭三雕,成功的批評了那個老師的課,又成功的讓我為自己的行為無地自容了一把,還成功的讓我得罪了講課的老師,陰險。以至于,再有學校聽課研討會,基本我不去聽課,人家講課老師就松一口氣。課的好壞也以我睡與沒睡作為了一個表象指標,嚇得我為不得罪更多的老師,再也沒敢放心大膽的睡著過了。
實在有一次在我們學校,由我和河清講課那一次,我講完課后在河清講課時睡著了。因為前天晚上備課太晚的緣故,絕非是因為河清的課不好,只是有點索然無味而已。不怪我,學校每次迎接檢查都是讓我跟河清講課,我們對彼此的講課方式都太熟悉了。有時候,一節課從備課到試講,再到正式講課都需要聽課好幾次,再好的課也都聽得想吐了,何況河清的那節課果真的索然無味的很。
我睡著了,就在常教研的對面,曬著暖暖的太陽。他老人家這次沒有在教研會議上拆穿我,只在進我們學校小會議室時小聲對我說:“li老師睡相不錯,至少不打呼,不至于影響學生上課。”我白他一眼:“昨天加班來著。”他了然一笑,表情甚是曖昧。我問你什么表情,怎么這么讓人覺得不舒服,昨晚我備課很晚。他說加班的含義很多,尤其是晚上加班。我說領導,注意形象哈。
下一刻我非常后悔來參加這次成績分析會。他一連提了四次以上山河驛鎮的成績,每次都是作為成績下降的鄉鎮典型。有一次恐怕別人不知道誰是山河驛的老師,專門詢問我;“啊,li老師,你們學校今天來了幾位老師開會?”好像別人都不認識我的似得,專門讓外校的老師看看考倒數的學校的老師長什么樣。我回答就我自己,我們學校情況特殊,今天有月考,大家都監考呢。我心里暗罵,奶奶滴,都不來開會也不給說聲,教研組長怕挨熊,肯定不來了。河清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反正是公假,在家休息都比在這里開會強。李學勤更不會來,今年公布的成績是他們帶的班級,她早知道考不好。她是撈好處的事什么都做,沒好處的地誓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