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魂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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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27評論第1章 復刻的記憶
我們在探尋的是什么,是浮生爛漫的煙花亦或是若夢的苦旅。靈魂旅途的終點是心之所向,初心不變的棲息之地,亦或是荊棘叢生,無止無盡的初心追尋······
初秋的早晨,透過書房落地大窗前的鵝黃色窗紗,總是有很暖的陽光透進來。閉上眼,瞬間,心就會融化。就好像一切瞬時擠出了氣泡,絲絲寒意夾帶著些許的暖意隨風飄散……
這樣和陽光的距離很好,佐伊倚在窗邊,瞇縫著雙眼,模糊的看著窗外的一切,那掛在天邊的太陽模糊了佐伊的視線。太陽和地球的距離是1.496億公里,從這樣的距離照耀到的陽光,不熱不冷,互相保持著禮貌的距離。除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變化外,每天都在某一特定的時刻太陽升起,又在某一特定的時刻,太陽落下。
佐伊聽著音樂電臺傳來的不知名的爵士樂,想象著自己正處于昏暗老舊的北歐酒吧之中。自己是一個無法停下腳步的孤獨舞者,場下是黑壓壓的靜默人群,狹窄的舞臺中央只有她一人,無休無止的做著離心旋轉。
場下的人群,由寂靜變得哄鬧——燈亮——站立——離場——燈滅——寂靜——
佐伊只是一個自由旋轉的舞者,碩大嘈雜的漆黑之中,只聽見因自由旋轉左腳不斷蹬地的有節奏的聲響。對于她的自由旋轉來說,除了回到原點和目的地,哪里都有可能到達。
場下買醉的人群對她的舞蹈并不感興趣,沒有人駐足欣賞,也沒有人鼓掌。這注定是一場孤寂的獨舞。
隨著時間的推移,佐伊有些眩暈,在她旋轉的間隙,隱約看到一個男孩,幽深的瞳孔、冷漠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他面無表情的和佐伊對視著,嘴形像是在跟佐伊說著什么。佐伊聽不到也看不懂,但是這個人有著跟這個買醉的酒吧中所有的人格格不入的冷艷氣場——在這個寂靜舞臺的旋轉中,佐伊知道,這就是她愛著的人。
男孩帶著冷眼的氣息朝佐伊跑來,佐伊也想上前熱烈的擁抱,旋轉的腳步聲變得急促有力。
然而,男孩跑的越近,佐伊的視線就越模糊,直至連最后一絲光芒都消失殆盡。
佐伊的淚水隨著加速的自由旋轉一起遠去不現。黑暗中除了瞬息間消失的淚水,就只剩下旋轉腳步與地面拉扯的撕裂聲,最終轉至無力的單音符do——戛然而止。
不知是不是盯著電腦太久的緣故,佐伊覺的眼睛干澀。她緊閉雙眼,又睜開,這樣反復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有種溫熱的水滴從眼角滑落。
‘這是哪里,此刻的我在哪里?不對,我不是應該在家里碼字嗎?可是現在的這里又是哪里。我為什么什么都看不見聽不見,現在的我又在做什么呢?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來呢?不,不對,剛才的影像不是我。你是誰,你在哪,我又在哪——’佐伊的思緒不停的旋轉,記得很多奇怪的事,卻不記得自己昏睡的前一秒發生了什么。
“佐伊,佐伊!”
佐伊耳邊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伴隨著的是重重的敲門聲。聲音由緩慢沉穩而變得急促,以至于佐伊不得不重新睜開眼睛。
“誰在叫我,你在哪?”佐伊自言自語的仰望四周,可是什么都看不見,除了那個熟悉的男孩的聲音和敲門聲,什么也都聽不見。
“可是那個男孩是誰?為什么這么熟悉卻記不起來?”佐伊在記憶中尋找著應該屬于這個聲音的臉,卻沒有一個能對號入座。
如果愛、如果恨;如果晴天、如果陰雨;如果能回到過去······
“誰能來救救我!”佐伊輕聲抽泣起來,夾雜著焦慮,害怕那些莫名其妙涌入腦海中的記憶。她在黑夜中跑著,身后是無盡的看不到盡頭的暗夜,很近,卻又很遠;很遠,卻又很近——
她知道,那些記憶本不該屬于自己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自己該有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而那些原本不該屬于自己的記憶就這樣強硬的復刻在腦海中無法自拔。
“佐伊,你哭什么?快給我醒來,別想用苦肉計來睡懶覺!”厚重的男低像是就在佐伊的耳邊,很是響亮。他看著緊皺著眉,額頭微微滲出汗水的佐伊,帶著些許的擔憂。隨后佐伊就感覺到有人在用力彈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突然的疼痛讓本來就渾身都不舒服的佐伊一下子清醒過來。本來就疼痛的頭更加難受了,有種在傷口上撒鹽的感覺。
就在這種不舒服的震蕩感中,她感覺有只巨大而粗糙的手,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眼皮撐開。一瞬間,強烈的白色光束強硬的刺進瞳孔,瞳孔迅速的縮小,然后又緩慢的釋放,讓原本干澀的眼睛模糊不清。
佐伊的瞳孔由于光線的射入,瞬間恢復了感知力。她喘著粗氣,像是長跑結束了一般。
“嗯?你——”佐伊遲疑著,帶著些許的遲鈍,以及那該死的無法組織的語言功能。佐伊用手使勁揉著依舊模糊不清的眼睛,酸澀難耐的雙眼讓佐伊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佐伊半晌才組織出零散的話語:“晟?我,在哪?這是?”佐伊不確信的坐起身,環顧四周。
電腦還開著機,頁面上滿滿的是昨夜碼的字,可是佐伊卻沒有了任何關于新故事情節的記憶。昨天寫了什么,寫到幾點,她完全想不起來。唯一還清楚記得的,就是自己打開過電腦,然后就是依舊干澀的眼睛,并且伴隨著視覺模糊。
‘原來終究還是一場夢啊。太好了,終于醒了。我都快憋死了······’佐伊拍著胸脯,貪婪的呼吸著早晨的帶著絲絲寒氣的空氣。她慵懶的撓了撓蓬松且雜亂無章的頭發,像是忽然找到了游走在肉身之外的靈魂一般。
佐伊站起了身,順手保存了文檔的內容,然后關機。此刻酸澀的雙眼,完全不想要去多看一眼電腦屏幕。
“昨天又熬夜把新劇本寫完了?“晟秉持著一貫的懷疑態度,覺得像佐伊這么拖沓的習慣,世間不會存在第二個,但每次都會在最后一小時交稿。
佐伊什么都沒說,只是聳了聳肩膀,便自顧自的走到了衛生間。她對著鏡子,在鏡子上哈了一口氣,愣神的盯了一會,然后又用手擦掉了。只有佐伊自己知道,難得的周末——昨晚自己是想寫什么,可是由于太累,眼睛模糊到看不清屏幕上的字跡。電腦開了一夜是沒錯,卻什么都沒寫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缺失,那電腦上密密麻麻的碼著的字又是怎么回事。她沒敢當著晟的面看內容,所以只是警覺的關了電腦。
關電腦前,當她看到滿屏幕的黑體字,密密麻麻的像是寫了一夜的故事,卻完全沒有了關于這些文字的記憶。而且那亮著的屏幕更是不置可否,按照自己的設置,如果1小時不用電腦,屏幕會自動熄屏。可是剛剛抬頭,屏幕是亮著的,就好像前一秒自己還在工作一般。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是又怕晟看出什么端倪,說自己又偷懶,硬著頭皮快速保存后關了電腦。腦子里盤旋著的,不知是從何而來的散亂記憶,包括夢境的,她想要一點點拼湊起來。
散亂的夢境,是什么讓我們回到現實,又是什么讓我們識別現實與夢境——
“快點,給你10分鐘時間洗漱,十分鐘后我會直接把你扔進車里,叫醒你真不容易!我敲了多久的門,還去找了備用鑰匙!要睡回房間去睡,趴在桌子上睡是怎么回事。我打卡都遲了!”晟沒好氣的嘟囔著。
這是他們租的一處偏僻的私家別墅,總共三層,頂樓是用來辦公的,天氣晴朗的時候,有天窗可以投射進足夠的陽光,無需額外的燈光就能正常辦公。第一層大廳用作客廳和餐廳廚房。員工住在第二層。說是員工,總共也沒超過五個人。
“太子已經去開車了。就差你了,還不快點!”晟出門前又補充了一句,在佐伊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晟急促的話語像是把半夢半醒的佐伊強硬的拉回了現實,那些夢中模糊的記憶,就像是一盤散沙,被打翻在地,再也找不回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干嘛打人呀!可是你是怎么進來的?”佐伊記得自己拿了晟的鑰匙鎖了門的。
晟沒有說話,只是得意洋洋的抖了抖手中的備用鑰匙。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什么嘛!哪來的備用鑰匙?”佐伊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思考。她搖了搖頭,若無其事的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不知道自己腦子的前一秒想了什么,慵懶的開始刷牙,拿冷水沖了臉。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隨意擺弄著自己腦袋前面的有點油膩的劉海,第一次開始發掘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什么嘛!”她自言自語的使勁搖了搖頭,皺了一下眉頭,然后又用梳子簡單的梳了梳頭發,連爽膚水都沒有拍,穿著運動服就出了門。
“你這又是什么打扮!”晟拿出兩個行李包放在樓道,真巧碰見走到陽臺的佐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佐伊,分明是剛才的睡衣。寬松的連中學的運動服套裝都不如,慵懶的像是一只大笨熊。
“好不容易周末,你知道我都熬了多少個通宵了。”佐伊抱怨著說:“我今天就沒打算出門,就讓我宅死在屋子里吧。”
“熬夜?那還不是怪你自己。白天上班像是在夢游一樣,工作效率可以是負數吧。現在出不出門由不得我們。”晟壞笑著說:“金主就在樓下等著你呢。”
“不是說這周末放假嗎?他又折騰什么?”佐伊不耐煩起來。原本就最討厭別人吵醒自己的夢,嚴重的起床氣,外加現在泡湯的周末,讓佐伊有種莫名的惱火。
“鈴-鈴-鈴······”
佐伊的起床氣還沒結束,手機鈴聲就像催命一般響了起來。
“誰這么一大早打電話,難得的周末。”佐伊抱怨著,揉著雖然簡單梳理過,卻依舊炸開花的凌亂頭發。
晟猜到是太子,也沒多說什么,就拿著行李下了樓。
“起床了沒!我已經在樓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太子極度讓人厭惡的聲音。
“周末都不放過我嗎!人家加班都一個月沒休息了,不能多睡會嗎?!”佐伊惱怒的沖著電話嚷嚷著。
“好吧,再多給你5分鐘!超時按遲到計算!”太子的發號施令的本領是無人能敵的。
“什么嘛?剛剛晟還說10分鐘,你到好,這還沒2分鐘又剝削我時間啊!”
“嘟—嘟—嘟——”電話另一頭傳來了盲音。
“喂,喂,我還沒說完呢!”還沒等佐伊說完,太子已經掛斷了電話。
“快點收拾一下吧,太子說帶我們出去度假順帶找找靈感。”晟放好行李上來,邊鎖門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