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宿命(6)
- 靈魂的旅途
- 劉入夢
- 3802字
- 2016-11-07 10:39:45
男子順勢脫去了佐伊的上衣披肩,將披肩很大力的撕扯出佐伊的身體,放開了手,披肩就順著水流越飄越遠了。男子重新摟緊了佐伊,任由佐伊在自己的懷里掙扎。直到嘈雜的腳步聲和談話聲遠去,男子才拉著佐伊上了岸。當佐伊的頭露出水面的一霎那,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醒了。
“天啊,我又睡著了。”佐伊不敢相信剛剛做的夢,手腳并用推開了睡在旁邊抱著自己的男子。
“你是誰?我怎么會在這!”佐伊火冒三丈的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慘白的男子,用被子捂著自己的身體。
男子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你終于醒了,沒事吧!我脫了帽子你就不認識了?”
“認識什么?”佐伊提高了嗓門,扔了一個飛枕。
男子為了躲避飛枕,掉下了床。這下,羅隱徹底醒了:“喂,是我救了你,你現在是怎樣,恩將仇報嗎?居然還用枕頭砸我!早知道就該讓你自生自滅!”
羅隱站起身,看了看佐伊,又看了看自己,“嗨,你別想歪了啊!我也算是正人君子,只是一起睡了一覺,沒發生任何事!你看清楚我是誰!”羅隱穿上外套,戴上帽子。
佐伊睜大了眼睛,原來是水邊的那個男子,自己一直沒正眼仔細看過羅隱的臉,一直帶著帽子遮擋著,也沒有仔細去辨認。
“昨天這里沒房間了,你又一直抓著我,不信你自己看!”羅隱伸出胳膊,胳膊上深深的幾道紅色的指甲血印子還在上面。
佐伊將信將疑的看著,沒說任何話。她正在回憶著剛才的夢,她想知道,是因為夢中出現的真的是這個人,還是因為看到這個人,這張臉才出現在了夢里。
“你暈倒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我還帶你去了醫院,今天還要去拍片。”羅隱看著滿臉疑惑的佐伊解釋著。
羅伊把外套遞給佐伊:“我就幫你脫了外套,想讓你睡著舒服一點。如果休息好了我們就去下醫院再給你拍個片就送你回去。”
佐伊遲疑著說,有些難為情的擠出一句話:“謝謝,不好意思,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不用去醫院了,我們直接回去吧。”
“那怎么行,看你昨天滿頭大汗的很不舒服。”羅隱看著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的不再說話。
“沒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自己身體自己知道,麻煩送我回去就可以了,或者把我送到能打車的地方也行。”佐伊極力辨認著眼前的男子,以及這個男子的身形,跟夢中的一模一樣。
那些反反復復糾纏著自己的夢,她不會弄錯。但是這張突然出現的臉。她始終無法辨認。
“好吧,我送你回去,你收拾好我們就走。我在酒店外面等你。”羅隱徑直走出了房間。
走出酒店的一瞬間,羅隱驚呆了,“天啊!這是……”
展現在羅隱面前的是橫七豎八的尸體躺在門口,不遠處,就是那坍塌的高架橋······
就好像一棵很小很小的芽,慢慢地在心底生長,不知不覺,已密密麻麻爬滿了你整個靈魂——萬物皆是如此······
“我們走吧。”佐伊換好了衣服,從酒店出來。“天啊,這是——”
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酒店旁邊的醫院門口全是尸體以及坍塌的屋舍。
“你知道吧,”羅隱回頭看向佐伊。
“知道什么?”佐伊疑惑著,頭依舊還有些暈乎乎的。
“知道會是這樣,知道我們回來的大橋會坍塌,所以才叫我不要去追究。知道所以才叫我快點走。知道所以才······”羅隱看著眼前的景象,越說越激動,忽然覺的晏家師傅說密令不死,天下大亂的說法。
“你說這些亡者?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開玩笑嗎?你知道的,我昨天燒的有多嚴重。”佐伊強忍著高燒的難受辯解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下。
“即使你不知道,但是你不覺得這事跟你脫不了關系嗎?”羅隱堅持著說道。
“跟我?為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為什么這么大的傷亡事故就這么斷定跟我有關系,你又是誰?”佐伊雙眼緊緊盯著羅隱,感覺這人似曾相識,可是又說不上是在哪里見過。
“換句話說,我又有什么能耐能造成這樣的慘劇發生?你知道的,過去幾天,我們都在一起。”佐伊說著,更生氣了,上車拿了行李就準備走。
“切,什么東西嘛!跟我有什么關系!早知道就把他的車子一起開走了!頭好暈哦,燒都還沒退!”
“嘟——嘟——嘟”,羅隱在佐伊身后按著喇叭,空氣中夾雜著讓人作嘔的濃重的血腥味,灰塵鋪天蓋地的四處滿溢著,讓人煩躁不安。
可是此時此刻,羅隱看著佐伊清瘦的背影,也感覺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也許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佐伊順手攔了輛的士,把手舉得高高的,擺了擺手,頭也沒回就上了車。“但愿再也不要見到你那張臭臉!”佐伊氣憤的說。
羅隱看著佐伊的背影,看著那朝自已擺著的手,想起那最后的訣別。“不行,不能就這么放她走,雖然還不確定,但是——但是絕對不能再錯過第二次!”羅隱踩死了油門,沖了出去,最后看了一眼那坍塌的高架橋。
羅隱悄悄的跟在佐伊身后,覺得還是不打攪比較好,自己只是要找到密令殺之,而眼前的這位是什么來頭自己也完全不得而知。
佐伊走到一個小區內,上了樓。羅伊把車停在樓下,在樓下看著,用那比常人靈敏的耳朵數著佐伊上樓的臺階數。
“一級、兩級、三級······原來是24樓。”他心里想著,又看了看這棟房子前面的高樓。
翌日,他走進售樓部,“我要25棟四樓那套房。”他在佐伊窗戶正對的前面樓層買了一套房,準備隨時查看佐伊的動向。
“那個人真奇怪,什么都不問就買了。而且還都是現金,陳經理的驗鈔機差點都沒反應過來。”售樓小姐小聲嘀咕著。
羅隱只當沒聽見,當他拎了行李進入的時候,袁敏早已經打理好了房子里的一切。
‘長的像的人很多,這我也知道。但是哪怕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錯過,如果造成事端的不是你,那又會是誰?’羅隱看了一眼斜對面的房子。“畢竟是最后一滴了,這次找不到她,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不想再賣命殺人了,這次沒有殺你,是因為你救了我,可是沒有下次。”羅隱咬了一下嘴唇,他不明白,那些在湖邊平白無故擠進腦子的畫面,到底是什么。
“你一定要殺了對面那姑娘嗎?她的年紀和袁瑛差不多,能做什么要命的事?”袁敏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晏家師傅說要在她離開之前殺了她,可是我到的時候,她已經不在對岸了,所以沒下手。不知道她有沒有打開時間黑洞,這段時間要找到晏家師傅問清楚到底要不要動手。但是我離開后就發生了這起事故,死了那么多人……”羅隱拿著望遠鏡調著合適的焦距。
“可是你也不確定不是嗎?或許本來就是豆腐渣工程也說不定呢?跟她什么關系都沒有呢?”袁敏泡了一杯綠茶遞給羅隱。
“這個我也知道,只是……”羅隱猶豫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這起事故,你都不知道為什么晏家師傅要殺她是吧。”袁敏無奈的笑了一下,“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質疑過你的師傅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由于這一次,這個人救了我,我想知道師傅為什么要殺一個弱女子。我的最后一個任務好像有點奇怪。”羅隱緊蹙著眉頭,眼睛依舊無法離開望遠鏡。
“一定要活著啊!萬事小心!你的大限也快到了,只有完成晏家師傅的任務,他才會給你續命不是嗎?”袁敏的眼神深不見底。羅隱有時都不知道這個男子眼鏡后面影藏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知道了,放心吧。如果這次完不成任務,我也失去了再留在這的信念。你知道的——”羅隱喝了口茶。
“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如果真的是她,我會殺了她。可是我現在就是不確定,大橋的坍塌,也絕對跟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羅隱一口氣喝下了整杯子滾燙的茶水,袁敏又給羅隱續了一杯。
我們追溯著萬物的源頭,殊不知,所有的念想皆由心生,心之所向便是自己靈魂深處最無法割舍的感情。
“爸爸,您又在這找哥哥喝茶了!”只見迎面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豐韻十足的女孩。一頭柔順的黑直長發,穿著超短的開叉緊身旗袍,旗袍上的一圈手工縫制的亮片從胸口纏繞到開叉的裙角,毫無多余的顯露出S形的體態。
“袁瑛來啦。坐吧,那我先走了。別忘了打包一個給我。”羅隱指了指身旁的望遠鏡,起身準備離開,被袁瑛一把抓住了胳膊。
“別像跟屁蟲一樣,哥哥有正事要做。不過你今天怎么穿成這樣!今天不是畢業典禮嗎?”袁敏怕打攪到羅隱,想要支開袁瑛。
“哥哥就是這樣,每次我一來就急著走了,就這么不待見我嗎?和我老爸天天都有那么多悄悄話說,跟我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袁瑛順勢抱住羅隱的胳膊站了起來,“那爸爸,我跟哥哥先走了。今天我想讓哥哥送我去學校,我們學校畢業化妝舞會,好不容易借到的裙子。”說著,一只手拍了拍,又立即緊緊抱著羅隱的手臂,生怕到手的寶貝長翅膀飛了。“畢業化妝舞會我沒有舞伴,哥哥不會拒絕我吧。”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袁敏咳嗽著有些尷尬和不悅。
“沒辦法,誰叫我認識的男人中就只有哥哥還帶的出去呢!”袁瑛吐了吐舌頭扭頭就拽著羅隱走了。
“望遠鏡,別忘了!”羅隱臨走還不忘選了一個望遠鏡。袁敏點點頭,示意羅隱離開。
羅隱沒轍,誰叫被這個小丫頭發現了——羅隱有一次暗殺,差點丟掉了性命,索性遇到了袁敏,也就是袁瑛的父親。
羅隱沒法去醫院,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袁敏一直照顧有加。但是當時袁瑛以為是爸爸的外遇,總是早出晚歸的,于是偷偷跟蹤,卻發現爸爸在照顧羅隱。
由于羅隱沒有親人,爸爸工作又忙,袁瑛就自告奉勇的來照顧。在袁瑛的世界里,從來沒有一個像羅隱這樣的男人。為什么這么說呢?單從外形上,羅隱俊朗的高顏值,加上每日滿負荷的體能鍛煉,光看一眼,就會讓人過目不忘。
再加上沉穩冷漠,比起圍繞在袁瑛身邊的那些毫無體能的學生氣十足的男同學來說,真所謂是男神和孩子的區別。
可以這么說,在袁瑛眼里,除了哥哥,再無其他。雖然袁瑛知道,自己不是哥哥喜歡的人,而且自己還未成年,所以在大家面前,只是哥哥哥哥的叫得親密。但實質是,早已暗暗下了決心,要嫁給這個冷漠的“高顏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