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遺跡(2)
- 靈魂的旅途
- 劉入夢
- 3739字
- 2016-11-07 10:26:52
夫妻兩是從水域鎮邊上的一個村特地過來還愿的,說這里特別靈驗,每年都會過來。今年是過來還愿的,因為去年的愿望實現了。
“什么愿望,這里這么靈驗啊!”太子故作很好奇的嘴臉,但是他哪里信那些東西,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靈,那他必定是惡鬼。
“愿望這個東西不能隨便亂說。”女子神秘兮兮的。“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她的神情突然從之前的暖意頓時驟變成黑色。
“那不是已經靈驗了嘛!”太子假裝的好像很失望的表情,帶著些許埋怨的語氣。
“靈驗了也不能說,心誠則靈!”女子信誓旦旦的挽著男子的胳膊就往外走。
“不說不說,靈驗就好,心誠則靈!”太子把最后四個字說的極為響亮,像是故意說個在場所有人聽一般,然后就跟著夫妻兩個走到了一邊。他順勢把胳膊搭在那個男子的肩上,像是很熟絡的樣子,開始攀談起來。
“早知道我就許個愿了!”佐伊說著跟晟吐了吐舌頭。‘話說,這里這么靈驗,香火這么旺怎么沒看到什么人呢?’佐伊心中有疑問,卻又不敢說出來。
“許愿?”晟不屑一顧的撇撇嘴說:“你每次都這么說,可是又信過幾次?”晟打斷了佐伊的話。
其實太子、晟和佐伊,這種零零后,已經沒有多少再相信這類怪力亂神的東西。偶爾看看恐怖片,也只是為了在平淡落寞的人生中尋找些許的刺激感。
過去的人死后,都是全尸土葬,現在都是火化,更有甚者,直接灑在大海中,任憑“隨波”。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相信科學,不再相信那些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鬼故事,神話言論。
“話說,這是什么廟?為什么這么靈驗?”太子饒有興致的看向那個道士。
而那道士倒是不說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和衣衫,重新坐定。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一邊的佐伊,這種眼神讓佐伊覺得很不自在。
佐伊白了那道士一眼,心想著一個出家人,盯著人家女孩看,至于嘛!原來跟新聞里說的一樣,現在的出家人哪里還有什么修為,都是表面功夫罷了。佐伊想著,不置可否的早早出了門。見有人走了,一行人也挨個離開了寺廟。
那道士見兩撥人都走了,就獨自去上了三炷香,香火彌散在整個廟堂里。一行人出了寺廟,佐伊拿著單反,又對著寺廟就是一陣亂閃,然后是那些危樓,再然后是湖邊的風景,還有那些個小馬駒······
“喂,走了走了!”太子不耐煩的嚷嚷著。
“其實我們在這玩玩也挺好的,還可以騎騎馬,看看湖。也不用那么趕著,路顛的我都要散架了。”佐伊有點不悅的說。
“這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不要在這里逗留了。”太子直接下車把正在拍照的佐伊拽上了車。
“我們在這玩一會回去還能趕上睡午覺。”佐伊有些落寞的抱怨著。
“系好安全帶,出發了!”太子完全沒有理會她,一心想著去看那百年一遇古橋。我們總是忽略了眼前的美景,以為目的地才是最好的注定,可是誰又會知道等待著我們的是美景抑或是地······
車緩慢的在沙地里啟動了,留下長長的深深淺淺的印記,風吹散了所有的印記,吹散了所有的記憶,吹散了所有的過往。
“我聽剛剛那對夫妻說,這是一個將軍勝利凱旋的寺廟,但具體的也沒大聽懂。據說這廟也有很久了,將軍死后也一直保佑著這個古鎮。別看這么小一個廟,說是樓梯,地磚,擺設等等我們看到的和看不到的都是有講究的,還好我們沒有亂碰。但凡碰了,說是都要還愿或者買符咒那些。雖然我不信,但也滲人。”晟說著拿了一顆薄荷味的口香糖提神。
“一直保佑?那這個鎮怎么沒有人?都是危樓,跟個鬼城一樣。”佐伊嘟囔著,不大高興,因為到現在為止,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車上,整個人都不舒服,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前一秒還感覺自己在車上的佐伊,跟晟說完話后,不知道為什么,也就是看著晟吃了一顆口香糖的功夫,此時此刻正站在最中間的一幢“危樓”前面。之前玩耍的那幾個小孩已經不見了,一個人都看不見。偶爾有些許樹葉被風吹動,又飄落地面的聲音。因為過于空曠和安靜,細微的聲響都被放到無限大一般,讓佐伊莫名的有些慌張。
鴉雀無聲的荒蕪空間之中,只有風留下一路的呼嘯,不留任何痕跡的。空氣里夾雜著些許陳年累積的灰塵,分散了佐伊焦急的尋找太子和晟的視線。
她因為害怕,時不時張望著身后。慌張和恍惚之中,依稀記得手機應該在口袋。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衣服口袋里沒有,褲子口袋里只有那軟綿綿的棉花。
‘完了,手機難道落在車上了!’佐伊心里一虛,‘這下可怎么辦?!’她焦急的四處張望著,“暈死,晟和太子去了哪?之前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我為什么會一個人在這里?這個鬼地方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佐伊握緊了拳頭,右腳不自覺的墊著腳尖抖動起來。
佐伊四處張望:“不對,這里好眼熟!”她環顧四周,想要從這帶著些許熟悉感的地方,從記憶深處找到一點影子。她看著那像教室一樣的危樓,破敗的墻壁,掉漆的扶手······“這個地方我來過。我記起來了,這個地方,我來過不止一次!”
佐伊看著周圍破敗的古舊樓房,寫著危樓字樣的老墻,以及大片大片剝落的墻皮,被腐蝕的樓梯,鐵銹斑駁的樓梯扶手······她在這些熟悉的環境中尋找著自己遺漏在某個未知角落的記憶,“當時有人在追我,我逃到這里,然后,然后……”
佐伊剛想起些斷片的記憶,無意間回頭瞥見背后出現了三個人,一路朝自己奔跑過來。從身形看起來,不如晟和太子的修長,但是依舊高大。按人數來說,三個人,也完全沒有可能是晟和太子。可是為什么這樣直沖沖的朝著自己跑來。
佐伊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記起了什么,無意識的警覺感讓腿不自覺的跑起來。她不想讓這三個人追上,分明有種濃重的不祥之感朝著佐伊迎面而來。
若夢的一世,留下的只有這數不盡的沙粒陪伴著孤獨的風一起流浪,沒有盡頭,沒有停滯。
沒有人知道夢境與現實的差別,所不同的只有你的信仰以及伴隨你生生世世的靈魂所作出的選擇。
浮生際遇萬千,眼中的世界是夢亦或是現實,還是僅僅是一世與一世的界限不得而知。所知道的只有此時此刻自己的心以及未泯的靈魂棲息地。
看著周圍破敗的古舊樓房,寫著危樓字樣的老墻,以及大片大片剝落的墻皮,被腐蝕的樓梯,鐵銹斑駁的樓梯扶手。不遠處,是之前看到的那艘老舊的大船。佐伊一邊跑,一邊一個個看著,想著到底哪里不對勁。
‘那船停的離水那么遠,難道我是在做夢?’佐伊猶豫著,可是腦海中滿是之前和晟還有太子在船邊的場景。
‘不應該是做夢才對,那船就是那樣擱淺在那的。我也明明仔細的看過,已經銹死的老船,可能是被人拖上來岸上的。’佐伊試圖說服自己,可是現在的狀況又是怎么回事:消失的太子和晟,消失的車子和那對夫妻,只有自己一個人站在這個荒涼的地方。還被三個莫名其妙的‘恐怖分子追!’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平時缺乏鍛煉的四肢,在這種時刻,完全派不上用場。
‘是我忘記了什么,還是因為睡著了錯過了什么?’佐伊搖頭晃腦的,想要讓慌亂的腦細胞鎮定一點。‘快點動腦!這樣下去我會被抓住的!’她拼命在這些熟悉的環境中尋找著自己遺漏在某個未知角落的記憶,“當時有人在追我,天快黑了,我很害怕。我迷路了,一個人,還是兩個,我和另外的一個人逃到這里。可是那個人是誰?逃到這里然后呢?然后,然后……”這些奇怪的記憶,感覺是被什么外力強加給佐伊的一樣,佐伊的頭一陣疼痛。
‘那三個人到底是誰?’天太昏暗了,佐伊看不清來者。跑起來的感覺,沒有晟和太子的輕盈,更多的是一種厚重感。佐伊幾乎能聽到他們急促倉皇的腳步聲。
“快點,快點,讓我想起什么,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佐伊邊跑邊向后張望,有一種生怕被抓到的感覺。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佐伊停下腳步喘著粗氣。‘怎么辦?那三個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得找地方躲起來才行!’佐伊看了一眼破舊的樓梯,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就順著之前的瑣碎的記憶跑上了二樓。
‘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側身進了一間教室,教室里除了桌椅,什么都沒有。’佐伊在靠門和窗的第二間教室挨著墻躲著,右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口鼻,生怕自己的喘氣聲被聽見。
佐伊的心跳劇烈的跳動著,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段被追殺的記憶,自己明明就是一個乖乖女,從小到達,兩點一線,在學校和家之間徘徊。可是現在這個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分明就在自己的腦袋里。
而此時此刻,這個記憶帶著自己躲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看著窗外樓下追上來的三人,也果然不是太子和晟。她看著那三人,長的就好似太子經常看的那種散打比賽里的肌肉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得過于強壯,連長相也顯得兇惡了。
三個男的在佐伊躲藏的樓的前面的路口站定,三人并沒有說話,只是帶頭的那個朝另外兩個使了個眼色。然后手指了指樓,又指了指人。指示其中兩個超南北方向的路搜,他搜樓。
她絕望的看著依舊斑駁的墻壁,布滿灰塵的扶手,夾雜著干燥冰冷的氣息。她死死捂著自己的口鼻,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被指揮的兩人很快朝南北兩個方向跑開了,消失在路盡頭的昏暗光線中。而那個指揮的人,則進了佐伊在的這棟樓。佐伊隱約覺得,如果這三人是好人,不會這樣不出聲,這更像是在玩一出追殺游戲,而自己,則是那追殺游戲里的小紅帽。
她聽到樓下的人一間一間教室的找,門被小心的推開,會發出吱呀的聲音。一間,兩間,三件······然后是跑上樓梯的凌亂腳步聲。
“天啊!我,我該怎么辦?”孤單一人在陌生的地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如果這真的是夢,就讓我醒過來吧!’佐伊在心里祈禱著,‘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愿望,讓我醒過來!’佐伊由于先前跑的太過焦急,劇烈的喘息讓喉嚨變得生疼,腦袋也跟著劇烈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