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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謬的開始

這里是首都哥本哈根。

哥根大學,穿著超短裙的花緋紅走在校舍的走廊上,高跟鞋的聲音如那音樂的節(jié)奏,讓人想往和心動,她的長腿,就是女生們的眼光也充滿了嫉妒,花緋紅在走廊上喊道,“清逆風,你的信,有你的信。”

清逆風接過信,轉(zhuǎn)身就走。

清逆風是一個男孩,長著一張儒雅的東方臉,1.87米的個子。在哥根大學,這不算一個很高的個子,但對于1.7米的花緋紅,即便穿著高跟鞋,也要對他進行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臉。本來是應該當運動員的身材,卻修習的是數(shù)學。

有著曼妙身材的花緋紅,看著轉(zhuǎn)身就走的清逆風,喊道:“清逆風,你就不會說一聲謝謝嗎?你的長發(fā)應該剪了。”清逆風沒有反應,花緋紅自言自語,“這是哪個星球來的怪物?”

這時,清逆風像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轉(zhuǎn)過身,對著女孩花緋紅說道:“謝謝。”

說完,又轉(zhuǎn)身,離開。

花緋紅看著清逆風的背影,“你這人太那個了,就是機器人也比你的話多。你多說兩句話會死嗎?”

清逆風轉(zhuǎn)身對著長腿女孩花緋紅,真的說了兩句,“謝謝。謝謝你,花緋紅。”

長腿女孩花緋紅轉(zhuǎn)身,離開,邊走邊嘆息,“唉,冰冷的機器男孩。”

清逆風必須找一份工作,否則,他不能完成在哥根大學的學業(yè)。

他的父親是南方邊城小鎮(zhèn)上的一個瞎子,是一個算命先生。

在那個小鎮(zhèn)上,清逆風和他的父親都是一個傳奇,沒有人相信一個瞎子的兒子能夠到哥根大學念書。也沒有人相信一個父親是瞎子的兒子,能夠接到哥根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傳奇過后就是現(xiàn)實,現(xiàn)實就是生活。瞎子父親沒有給清逆風讀書的費用。即便父親給得了這筆費用,清逆風也不忍心用父親的辛苦錢。

清逆風應聘了許多單位,都沒有結果。只好抽時間在餐館里打零工掙錢補貼留學需要的費用。

清逆風沒有想到無意中發(fā)出的一封電子郵件,卻有了結果。

清逆風打開花緋紅給他的信,居然是當初收到大學錄取通知那種激動的感覺。這是一封接收函,一個叫做荒謬事務所的接收函。

最滑稽的是按照接收函的提示,清逆風在哥根大學的后院,找到了荒謬事務所。

到后院的荒謬事務所,需要通過一片森林和一座教堂。一切的包裝,都在淡化這個單位的存在。

它的辦公大樓是北歐風格的建筑,樹,枝葉繁茂,會把所有建筑都遮掩掉,那些隱藏在地下的建筑,即便是天空中的間諜衛(wèi)星或是偵察機,也看不出任何的痕跡。讓人覺得這里就是森林。

更讓奇怪的是,進入到北歐風格的中心大樓,必須通過一片墓地,墓地中間有一塊青銅的墓碑。讓人覺得這里并沒有什么單位,僅僅只是一個蟇園。

荒謬事務所的旁邊還有兩塊牌子,一塊是國家神學研究院,另一塊是LS貝爾基金會。

清逆風像是進了一座迷宮,轉(zhuǎn)去轉(zhuǎn)來,不知道接收他的單位應該在哪一個房間。

在走廊上,一個女孩攔住了清逆風,“你找誰?”

清逆風將手中的接收函遞給女孩,“我不知道找誰。”

女孩看了看接收函,“你算是找對人了,跟我走,我?guī)闳グ伞!?

女孩轉(zhuǎn)身走,清逆風也轉(zhuǎn)身跟著走。

走在前面的女孩說道:“你不認識我嗎?”

“我,我為什么要認識你呢?”清逆風回答。

“哥根大學里不認識我的人幾乎沒有,你算是一個。”

“是嗎?”

“我叫阿塔妮婭。”

“是嗎?”

“我是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人。”

“是嗎?這么長的地名,是不想讓人記住。”

“我能記住。你除了說“是嗎”,還會其它的話嗎?”

“是嗎?我認識你,你就是我們學校里最“燃燒”的人。”

“什么是燃燒?”

“在我的故鄉(xiāng),就是最漂亮最震撼的意思。”

被人說漂亮,馬上心花怒放,是天下所有女孩共同的毛病。阿塔妮婭興奮起來,“你終于說了一句人話,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是一個啞巴呢。”

阿塔妮婭的高跟鞋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這荒謬事務所真是荒謬,連招募來的人都這樣荒謬。”

“難道我長得荒謬嗎?我怎么不知道?”

阿塔妮婭笑了起來,笑聲就像是風鈴一樣的動聽、悅耳、驚心。

清逆風跟著阿塔妮婭到了墓地。清逆風看著阿塔妮婭一臉的疑問,“你帶我來墓地做什么?”

“荒謬事務所所屬LS貝爾基金會,所以,它的牌子在那邊,可它的入口卻是在這里。”

阿塔妮婭將手掌放在青銅墓碑上,墓碑就旋轉(zhuǎn)著自動打開了,阿塔妮婭對清逆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吧。”

清逆風看著青銅墓碑下的暗門,“這是去地獄嗎?這個什么荒謬事務所也太荒謬了。”

“如果不荒謬,怎么叫荒謬事務所呢?”

清逆風跟著阿塔妮婭走在向下的旋梯上,“哥根大學又不是沒有土地,怎么把房子修到了這地下。”

“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不靠近荒謬,如何研究荒謬呢?有人說,荒謬事務所是離地獄最近的機構。“

清逆風看到的設置是:一局,三局,三局,總共十七個局,還有聆聽局、時空局、奇人異士局、行動局等。用1234這樣的代碼,也是在刻意的淡化表象。真正的設置也和一般意義上的單位大有不同。比如說局下設的機構還有符號研究所、密碼研究所,超自然現(xiàn)象研究所,文字研究所,風俗研究所等等,還有諸如歐洲所、美澳所、地理所、天象所、等等。

在清逆風看來,這是一個荒謬的地方,在清逆風的認知中,局的下設才是所,“所”在故國土地上差不多就是一個最小的單位。可在這異國,剛好反過來了,一個最小的單位下,是一系列大的單位。

當然,國家不同,風俗不同,也沒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這個叫做荒謬事務所的單位卻是一個龐大的機構。

“看來我是找錯地方了,我的專業(yè)是數(shù)學,數(shù)學講究的是邏輯,是清楚明白的計算,數(shù)學的本質(zhì)就是荒謬的敵人,我卻來'敵人'這里工作。他們應該看過我的簡歷,居然也同意一個學數(shù)學的學生來這里工作。想想都覺得荒謬。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正因為數(shù)學是荒謬的敵人,數(shù)學才值得研究荒謬。如果你不是數(shù)學系的學生,估計你沒有到這里來的機會。“

“這地方像是一個避難所。“

“你猜對了,這地方原來就是皇家廢棄的避難所,后來被LS貝爾基金會收購,改建后,就成了現(xiàn)在的事務所。“

下完旋轉(zhuǎn)樓梯,阿塔妮婭的高跟鞋走在青銅一樣古色的地上,發(fā)出清脆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

來到一道大門口,阿塔妮婭敲了敲門。房間里什么聲音也沒有。阿塔妮婭把門推開,“伯克萊所長,你招募的人,我給你領來了。“

辦公桌上雜亂無章,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從書堆里把頭抬起來,“我招募的人?我為什么要招募人呢?簡直是荒謬。“

阿塔妮婭把清逆風的接收函遞給伯克萊所長,”所長博士,有你親筆簽發(fā)的接收函“

伯克萊所長一臉惘然,”是嗎?有這樣的事嗎?我怎么完全沒有印象呢?我倒是跟基金會那幫人說,我需要一個打雜的助理。難道是他們發(fā)的接收函?可是,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他們怎么就擅自作主了呢?“

”人都來了,又不是你發(fā)薪水,難道你還把人退回去嗎?“

”噢,這倒也是,這樣吧,來了就來了,你把地上的書幫我事理一下。“

阿塔妮婭說道:”我得上課去了。“

門關上,門外是離去的高跟鞋的聲音,清脆而悠揚。

伯克萊問清逆風”發(fā)什么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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