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逆風回答海恩，“是。”

清逆風感到了自己的緊張，害怕海恩認出自己。下意識地將槍口對準了海恩，然后，轉身。

清逆風剛轉身，聽到了海恩的聲音，“站住。”

清逆風轉過身來，看著海恩，“還有什么吩咐嗎？”

海恩用手指著清逆風，“槍？你的槍，你對著我干嘛，你想打死我嗎？你不會是剛出廠的機器人吧？”

清逆風控制著自己的緊張，“報告長官，憲兵3727，確實是剛出廠，不過，我不是機器人，我是最新一代的基因人，你，是否想摸一下我的心跳？”

海恩埋怨，“哦，原來是這樣。你的心跳有什么好摸？我是告訴你，槍口，槍口不要對著人，走火，就會把人打死。這樣傻的基因，怎么可以用呢？現在你們這些人的質量越來越差了，完全就是一些廢人，怎么可以用呢？”

“工廠的博士說，就是因為基因傻才是最好的基因，因為這樣的基因不畏生死，勇于效忠帝國。傻有傻的道理。”

海恩看了看清逆風，思考了一會兒，“似乎有些道理。快去吧，傻子。”

清逆風固執地回答，“報告長官，只有博士可以叫我傻子。你，只能叫我憲兵3727”。

海恩自言自語，“還真是一個傻子。”

“憲兵3727，趕緊去把飛船開過來，我命令你，立刻，馬上。”

“是。”

他們把飛船開到門口，清逆風告訴花緋紅，“難道他發現了我們？”

“應該不會，你既然擔心被發現，還說這么多廢話。”

“我緊張，我十分地緊張，我控制不了自己。”

花緋紅不滿地埋怨，“你不是緊張，你是害怕別人認不出你來。言多必失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是傻子。”

“我已經準備好了，大不了就是拼死。”

這時，海恩出來了，迅速上了飛船，命令道：“帝國監獄。”

坐在指揮艙位置的宮之空明，回答，“是。”

在飛船上，清逆風不由自主的將槍口對準了海恩，花緋紅和唐澗也把槍口對準了海恩。由于緊張，他們的手心一直冒著冷汗。

海恩上了飛船就打電話并沒有發現他隨時可能被打死。

海恩一直對著飛船上的通訊系統進行視頻指揮和調度，“典獄長嗎？嗯，所有犯人全部押送‘雷諾克古病毒研究所’，對，那個唐淵除外，我馬上到。立刻執行，天亮之前，必須全部完成移送。托馬斯嗎？在完成‘雷諾克古病毒研究所’關閉之后，那個顧子墨也關閉在里面，對，就讓他永遠的研究病毒吧。”

海恩想了想，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托馬斯嗎？這樣吧，對顧子墨的處理還是再等等，等我過來，我得想想。這樣的人如果處理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我要想想。”

海恩伸手把清逆風的槍口挪了一下方向，“槍口不能這樣對人，你會打死我的。我要重復多少遍，你才能記住？像你這種產品，就應該重新制造。”

“是，長官。”

清逆風也為海恩發現了自己，冷汗打濕了背脊。

飛船停在了帝國監獄的停機坪上。

典獄長已經在等候。

下了飛船，海恩就命令典獄長，“走，把唐淵帶到審訊室。”

在審訊室。

海恩盡力保持著冷靜和克制，“唐淵先生，今天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還是不配合的話，天亮之前，你就會變成灰塵。”

“你們這群魔鬼。我早就是灰塵。”

“世間本來就沒有魔鬼，也沒有天使，只有選擇。如果你選擇魔鬼，你就是魔鬼，如果你選擇天使，你就是天使。只要你說出‘量子密碼’的秘密，其它一切便變得簡單了。世上沒有人經得住黑金帝國的折磨，至今沒有，我們對唐先生已經是充滿了仁慈，因為你的頭腦里藏著科學，我們害怕損害了你的頭腦，如果是換了一個人，我不會如此溫柔，我敢保證你下次轉世做人的勇氣都不會有。”

此時，一個黑衣人牽進來一條狼狗，一個黑衣人押進來一個年邁的老人。

海恩指著年邁的老人告訴唐淵，“伊凡諾夫，莫斯科的科學家，他和他們的航空母艦一起失蹤，直到現在，他在監獄里的時間太長了，今晚是他變成煙塵的時刻。”

海恩對伊凡諾夫喊道，“伊凡諾夫你知道要做什么嗎？”

伊凡諾夫像是機器人聽到了指令，跪在狼狗的面前。什么自尊和羞恥在這個科學家的身上都沒有。

伊凡諾夫對著狼狗喊道，”親愛的父親，我是你的孩子。“

“在我的眼里從來沒有什么堅強，人就是一個動物，所謂的精神信仰不過就是藥而已，伊凡諾夫曾經獲得過不少勛章，那又怎樣？你們是科學家，你們能做到的，我們做不到。我們能做到的，你們也做不到。但是，我們做不到的，我們需要你們做到。”

“如果你們僅僅只是一個科學家，一個與我們帝國利益無關的科學家，我們不會找你們，但你們的科學影響到了我們帝國的利益，我們就不會放過你們了。沒有人可以對抗我們，在我們機器的齒輪上，一個人連一只螞蟻都不是。如果唐先生不說出‘量子密碼’的秘密，今天晚上，唐先生也會變成煙塵。”

海恩開始威脅唐淵。

唐淵的煙癮犯了，感覺身體中有無數的小蟲子吞噬著他的身體，“能給我一支香煙嗎？”

“當然可以，但我說過了，這要看你的選擇。”

海恩左手拿著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噴出的煙圈飛向唐淵，走到唐淵面前，“不就是一支香煙嗎？只要你說出‘量子密碼’的秘密，什么金錢美女都不是個事，你可以選擇天堂，但你要是不配合，那么，你就選擇了地獄。”

海恩淫蕩地笑著，“我們是人權帝國，不使用酷刑，我最討厭酷刑。”

唐淵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團棉花似的漂浮在地獄的黑暗之中，崩潰下去，沒有了知覺。

海恩感覺唐淵的身體像是一個泄了氣的氣球癟了下去，對旁邊的黑衣人下令，“趕快搶救，這個老家伙不能死。”

唐淵在黑暗中再次蘇醒過來，脆弱琴弦的生命有時候就如石頭縫里面的小草表現出超乎尋常的頑強，在一次次的踐踏和毀滅中，又抬起頭來，唐淵渴望在黑暗中不再醒來，可是，卻總也死不掉。

死了，面對的是地獄，如果一個善良的人也將面對地獄，那么，地獄有什么可怕呢？說不定地獄就是天堂。恐怖地活著就是地獄，活著面對的就是魔鬼。

唐淵蘇醒過來看見的就是海恩。于是，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人間的地獄，我與魔鬼又見面了。”

“其實今天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的忍耐已經超過了極限。”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決定不了我的生死，你不過就是你們黑金帝國的一把沒有靈魂的刀。黑金帝國在很多年前就想要我死，但我還是活到了現在。”

海恩再次被唐淵激怒，上前就把唐淵踢倒在地上，“你也不就是一把刀嗎？”

“我不像那些小偷和魔鬼，總是惦記著別人，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搶，為了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可以用盡世間一切手段，還美其名帝國的利益。我的研究遠遠超過你們帝國五十年，知道嗎？你們帝國需要花費五十年的時間，才可能趕上我今天的研究。但這不是我唐淵的本事，是這個領域里面所有中國科學家的所有努力。”

唐淵的話充滿了自信，仿佛被審訊的不是他，而是海恩。

“你是想告訴我，即便你現在死掉，你們的量子研究同樣領先于帝國？你這個老東西，你為什么比青銅還頑固呢？科學沒有疆域，為誰服務不是服務呢？別人給了你的，帝國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服務于帝國，你就會成為星辰的科學家，宇宙的科學家。你想想，你現在僅僅只是這個星球的科學家。難道你分不出榮譽與榮譽之間的差距嗎？”

“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的頭腦只能為我的國家所用。你知道‘漢奸’這個詞的意思嗎？當然，你就是一個殺手，你不會懂得這些。我不會出賣我的頭腦，也不會背叛我的國家。”

海恩惱羞成怒站起來，“那，你？你就應該去死。”

唐淵不再與海恩說話，伸手在空中寫著什么。

旁邊的典獄長說，“這個老家伙，在牢房的墻上也寫下了天書一樣的文字。”

“走，去看看。”海恩向典獄長揮了一下手。

海恩到了唐淵的牢房，看到了唐淵留在墻上的天書一樣的文字，命令典獄長，“進行取樣，這老家伙已經瘋了，或許這些符號里隱藏著我們需要的東西。”

典獄長回答，“是。那，這個人怎么處”置呢？”

“這個人，我帶走。”海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