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如約而至,一個英俊儒雅的男生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花緋紅把來人介紹給清逆風,“這是我以前的同學紫檀,陳紫檀。
又把清逆風介紹給來人,“這是我現在的同學逆風,清逆風。”
陳紫檀和清逆風彼此紳士般地互相問候,“幸會,幸會?!?
相互說著一些禮節性的客套話。
看得出陳紫檀的穿著十分的刻意,身上還散發出一些男士的香水味。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聊?!扒迥骘L有意避開。
花緋紅看著陳紫檀,“你還過得好嗎?聽說你結婚了,舉行了一個上海灘盛大的婚禮?!?
陳紫檀一副喪氣的樣子,“是啊,是很盛大。結了,離了?!?
“紫檀,這是為什么呢?這對于你們是一段美滿的姻緣?!?
“人家是大小姐,很難伺候,不論我怎么做,都不對。后來,我想明白了,終究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階層不一樣,所以,分開是必然的結局。這算是解脫了。“
“那你現在?”花緋紅問道。
“我嗎?離婚后,她家給了我一筆錢,算是對我的補償,足夠我過一輩子了。我們生了一個女孩,她不給我,隨她。”陳紫檀無所謂地說道。
“你現在一個人過?”花緋紅問道。
“不。我又結婚了,現在這個比我大十歲,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板。如果不是愛情,那,和什么樣的女孩在一起都沒有區別。”陳紫檀顯得有些哀傷。“當初,都是我不好,傷害了你?!?
“紫檀,說不上傷害,只是我們沒有緣分在一起。你過得好,就好。因為你,我才會想念這個城市。”
“緋紅,你在哥本哈根還好嗎?還會回來嗎?”陳紫檀問道,
“有牽掛,才會回來。沒有牽掛,就不會回來了。”
這時,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出現在陳紫檀的身后,“紫檀,堵車堵得要命,我不妨礙你們吧?”
陳紫檀將旗袍女子介紹給花緋紅,“我太太,蘇菲。”
蘇菲把凃著紅指甲的手伸給花緋紅,“聽紫檀經常說起你,果然是一個壁人,見到你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紫檀真有眼光,你們就像是金童玉女,讓我好生嫉妒。請坐,請坐?!?
蘇菲像花一樣的招展,“哦唷,你們到上海就是客人,應該由我們做東才是。”
蘇菲的旗袍開叉極高,一臉的嫵媚,臉上抹了太多的粉,可還是遮不住眼角的皺紋。
清逆風回到雅間,花緋紅將清逆風介紹給蘇菲,”這是我先生,清逆風,我們這次回上海訂婚,也是回老家看看。“
說完,花緋紅又將蘇菲介紹給清逆風,“這位是陳太太,蘇菲。”
蘇菲用火熱的眼睛看著清逆風,“是演員嗎?玉樹臨風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公司工作?我可以給你股份?!?
“謝謝陳太太的盛情邀請,我現在還在讀書,工作的事恐怕要完成學業之后,再考慮。還有,我們家里的事都由緋紅做主,我聽她的。”
“讀書有什么意思?。抠嶅X才是最最重要的啦,現在上海機會多多的啦,說不準,你轉身就成上海灘的大亨呢。”蘇菲凃滿口紅的嘴說起話來像一只停不下來的麻雀,紅指甲的手舞動著,口水飛揚。
陳紫檀想阻止蘇菲,可蘇菲不像是能停下來的樣子。
蘇菲看著花緋紅身上的婚紗,“簡直太漂亮了。我說過多少次,可是,紫檀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照一套婚紗照。沒有婚紗照的女人怎么算是完整的女人呢?”
花緋紅接過話,“這就是紫檀的不對了。賺錢固然重要,可生活還是要有味道和情趣。”
蘇菲接話,“對嘛,還是女人才懂得女人?!?
清逆風將菜單本子遞給陳紫檀,“還是你們點菜吧,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樣的菜品?!?
陳紫檀接過菜單本子,“聽不出你的口音,你的家在哪個城市?”
“嚴格地說,我是一個鄉下人,我一直在鄉下長大,后來,出來讀書,才離開故鄉小鎮,說實話,沒見過什么世面,也不習慣城市的生活,甚至害怕城市,可能是習慣了安靜的田園。”清逆風十分地坦誠。
“哦。我自小就在這個城市長大?!标愖咸撮_始用上海話和花緋紅交談,表情上有了一些對清逆風的輕視。
花緋紅對清逆風說,“要一個水煎包,紫檀最愛吃水煎包?!?
“你還記得?”陳紫檀有些驚訝和感動。
“當然,有些事情很難忘掉?!?
“你今天真漂亮,像這個世界的女王?!标愖咸纯滟澔ňp紅。
“是嗎?難道我以前不漂亮嗎?“
在華燈滿天之時,飯局就在平靜的干杯中結束了。清逆風看到,花緋紅和陳紫檀的談話基本上都是一些禮節性的套話?;蛟S是往事已去,激情已逝。
在飯館門口,蘇菲在上車之前要擁抱清逆風。
清逆風調頭問花緋紅,“可以嗎?”
花緋紅咬牙切齒笑著,“當然可以。”
看著曾經的愛人上了車,揮揮手,去了,車的影子和她曾經的愛人一起隱沒在城市的夜色中,似乎這一去,就是永遠的去了。
花緋紅松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拉了一下清逆風的衣袖,“我們走走吧,我知道,我們住的酒店并不遠?!?
“好,隨你?!?
他們并排而行,晚風吹過他們的臉龐,穿著婚紗的花緋紅確實是像一個女王,如果說花緋紅是天空中的月亮女神,那么,走在旁邊的清逆風頂多也就是一顆平凡的星星。可他們的樣子,用金童玉女來形容,也絲毫不過分。盡管這是一個美女如云的城市,但花緋紅還是賺得了許多的回頭率。
“他居然不知道我喜歡吃什么?怎么就離了呢?我希望他過得好,看著他的樣子,有一些莫名的憐憫?!被ňp紅有了些醉態。
“真的想明白了嗎?放下了?”清逆風問道。
花緋紅并沒有回答清逆風的話,“她憑什么擁抱你?她為什么要擁抱你?她有什么資格擁抱你?這明月之夜,你,只能屬于我,花緋紅。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能接觸,凡擅自接觸者,就是非法入侵。我會讓她去地獄。這個陳紫檀,他怎么是這樣的口味?‘如果不是愛情,什么樣的人都沒有區別’,這話有點意思??墒牵麨槭裁匆獊G掉愛情去選擇金錢呢?是他丟掉了愛情,所以,他活該活成今天這個樣子。清逆風,我謝謝你,不錯,你今天的演技不錯?!?
花緋紅沒有任何反應,整個身體都壓在清逆風身上,清逆風沒有辦法,只得把花緋紅背了起來,“你不告訴我,我怎么知道酒店在哪里呢?我為什么要提出這樣的主意來呢?我為什么要給他們當電燈泡呢?我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清逆風也喝了不少酒,開始感覺背上的花緋紅就像是一團棉花,可走著走著,開始覺得花緋紅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腳上絆了一下,撲倒在地上,花緋紅把他壓在下面,醉到什么反映也沒有,清逆風起來,背著花緋紅繼續走,往酒店走。
第二天清晨,花緋紅醒來,看見清逆風睡在旁邊的沙發上??纯醋约?,卻還穿著婚紗。當即把清逆風搖醒,“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路高飛,清逆風和花緋紅回到了哥本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