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子里的女孩說,“沒有人告訴你嗎?那年,我隨父親離開‘雨河縣’后,就到了‘黃銅縣’,我給你寫了好多信,可你一封信也沒有回。所以,我決定,回雨河縣找你,我到雨河火車站那天,天已經黑了,上了火車,我就睡著了。后來,就到這里了,我想我們乘坐的火車,一定是開到了地獄,我應該早就死掉了吧?”
清逆風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楊玫。
一個失蹤多年的同學,突然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且不是一般的同學,而是他用一生來記住的同學,是他從來沒有開始過的初戀,或者說暗戀最準確。
純粹的愛都會永遠的在心里,揮之不去。
最要命的是楊玫的失蹤跟他有脫不開的關系,因為,楊玫是到雨河縣找他才失蹤。從這個意義上說,他是楊玫失蹤的直接關聯人。
楊玫的臉上掛著清淚,“看見你,心就滿足了。”
清逆風感覺到肝腸寸斷。
花緋紅問道,“她就是你的初戀情人?”
宮之空明接著說,“看到這女孩,就像看到一泓清泉。她的眼睛沒有半點塵埃。”
清逆風突然發瘋似地吼道,“海恩,你出來,只要你放了這里的人,我可以替他們去死,行嗎?我們談談條件。我可以替他們保證,永遠不說出黑金帝國的秘密。”
海恩的聲音又從黑暗中升了起來,“這些人就是你的條件嗎?難道你就不拯救世界了嗎?愛情真是人類的毛病,為了一個女孩,你就失去了理智。”
清逆風的聲音充滿了哀求,“我求你放了他們,我可以給你下跪,你們可以拿我的身體做試驗。”
“下跪?你的‘下跪’連一個帝國金幣都不值。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不是要跟我們黑金帝國作永遠的決戰嗎?我告訴你,我們不會把你作為活體試驗的對象。”
海恩的聲音,“不過,凡是跟你有丁點關系的人,都會受到我們的邀請,我們會一個接一個的請到這里來,比如你面前的這個女孩,為了邀請她,我們甚至把和她一起乘坐火車的旅客全部請到了這里。我們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陪你玩。”
清逆風瞬間失去了理智,像一只荒原上嚎叫的狼,瘋狂地說,“海恩,你們就是畜牲,我已經是這個世界最孤獨的人,你們為什么還要趕盡殺絕?這個女孩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他僅僅只是我的同學。”
他們確實僅僅同桌,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清逆風罵道,“你們,就是完全沒有人性的畜牲,不,你們畜牲都不是,你們只是那些冰冷的機器。”
花緋紅看到此時的清逆風像是變成了一個另外的人,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清逆風不敢相信這事實,但卻是事實,“那么遙遠的一個南方的火車站,怎么就從亞洲駛向了百慕大三角區域呢?這不符合常理。”
花緋紅肯定地說,“根據我們所掌握的信息,除了阿塔妮婭的故鄉,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發生過一起火車失蹤的事件,就沒有聽說過其它的火車失蹤事件。”
清逆風惘然地說,“第一,信息不對稱,你在井底看見了井口的天空,你就認為是天空的全部。第二,用一個相同的天空替換了你看見的天空。也就是說,你看到的真相完全是假象。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清逆風走向鐵籠子里的女孩,“楊玫,我不該認識你,我不該認識任何人,我只能做一個孤獨者,一個永遠的孤獨者。”
海恩的聲音從深淵中漂浮起來,“不要試圖與帝國為敵。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因你而發出邀請。現在,你知道我們會發出多少邀請函嗎?荒謬事務所的人,LS貝爾基金會的人,還有你的那個瞎子父親,……我們會讓你堅硬的心,一點一點的崩潰,直到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徹底的壓垮你。”
海恩的聲音,“是你一直阻撓我們帝國的行動,逼迫我們不得不痛下殺手,那些死者,都是因你而死,你一直要揭開什么‘正義和真相’,是你的阻撓,讓我們加快了試驗的速度和時間,加快了發出邀請的頻率。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你而死。”
清逆風嚎叫著說。“在曼哈頓的輪船上,是我們的第一次相見。在之前,我們并不相識。”
海恩的聲音飄浮如幽靈,“不不不,我們是永遠的宿敵。”
宮之空明指著一個鐵籠子說,“那個鐵籠子里的女人,就是克里奧帕特拉,埃及艷后,古代埃及托勒密王朝的最后一位女王。”
唐澗的身體因恐懼而顫抖,“克里奧帕特拉,存在于埃及的時間,是公元前69年至公元前30年。一個古代的女子至今仍然活著,夠荒誕的。”
唐淵說,“你覺得這里還有時間的概念嗎?”
花緋紅問道,“你怎么肯定她就是埃及艷后呢?”
宮之空明告訴花緋紅,“沒看到那個鐵籠子的中間有一個吊牌嗎?吊牌上就寫得清清楚楚。傳說中的埃及艷后是女王中的女王,艷驚天下。你沒看她的那一雙眼睛嗎?那就是傳說中的勾魂眼,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的眼睛。這種眼睛叫做‘深淵’,它就是汪洋,可以吞噬一切。”
花緋紅無法理解,“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宮之空明補了一句,“這個問題你應該問神。接下來,就更離奇了,我看見了拿破侖。51歲的時候,死在圣赫勒拿島的拿破侖-波拿巴,他的死一直是一個謎題,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已經告訴過你,你應該去問神。”宮之家明說,“從下往上數的第三排鐵籠子,是哥倫布、麥哲倫、馬可-波羅。從上往下數的第一排,是蘇格拉底、亞里斯多德、達芬奇、伏契尼。他們的吊牌下面都標注有他們存活時間。”
花緋紅感嘆,“真是越來越傳奇了。”
“不是傳奇,或許正是我們尋找的真相。從上往下數的第二排,是瑪格蓮-夢露、沙皇伊凡雷帝、第三排是莫扎特、梵高。”
“有的也不是名人,第四排的就只有數字標識,19390801-19390830,有這個標識的愛基斯摩人30名。18731201-187312XX,不同種族,1707-4000比利斯山,1284-136,……
花緋紅看著清逆風,“如果我這次不來,遲早也會來這里的,因為我認識了你。你看你的同學不也被請來了嗎?所以,我收到他們的邀請,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海恩的聲音再次響起,“對,理解正確,你們收到邀請不過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唐淵自言自語,“他們難道是實施了時空引導?”
顧子墨說,“如果那些上了火車的人都是黑金帝國派到世間的病毒投放者呢?”
海恩的聲音,完全是那種充滿正義的聲音,“不,我們沒有殺人,我們不過是實施科學試驗。”
清逆風問道,“海恩,你告訴我,你是誰?”
海恩回答,“你不都知道了嗎?‘死神’。”
清逆風問道,“你告訴我,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