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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異世
清明前后,天氣最是變化多端,剛剛還是艷陽高照,這會突然烏云密布刮起了大風(fēng)。風(fēng)將街道兩邊的梧桐樹葉吹的嘩啦啦作響,有些釘?shù)牟唤Y(jié)實的廣告布也被撕扯到半空中,不一會就飛的不見蹤影。
眼見風(fēng)越來越大,街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尋找躲避的地方。夏服正在這些人之中,只是他懷里還緊緊抱著自己的包,風(fēng)帶著塵土吹的他睜不開眼。
他剛開始還跟著前面的人往前走,等耳邊聽到一個人的驚呼,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人就被一股大力掀上了天。
夏服大驚,手中的包脫手而出,人在半空轉(zhuǎn)了幾圈等風(fēng)散去,“啪”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咳咳!”
他吐出嘴里的灰塵,先摸了摸身上,除了屁股有些鈍痛,渾身上下沒有其他的傷,這才松了口氣。
大學(xué)剛畢業(yè),面試去的第一天就遇到這么大的風(fēng),沒受傷真是萬幸,只是西裝上滿是土灰和褶皺,回去換怕是來不及,這次面試怕是又要泡湯了。
夏服撐著手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怕衣服上不知從哪粘的草葉,抬頭準(zhǔn)備找自己被吹走的包,只是這一看就嚇得后退了一步,腳在青石地上差點站不穩(wěn)。
明明起風(fēng)之前還在街道繁華的大街上,如今不知名的灌木將他包圍,這灌木一眼望不到頭,耳邊隱隱約約還聽到鳥叫聲。
低頭,腳下踩的也不是水泥路,而是像人工打磨的青石鋪成的小路。夏服將大張的嘴巴合上,往前走了兩步,確定腳下踩的很真實,這才茫然的看向四周不見人煙的灌木林。
“這風(fēng)比高鐵還快,人都能瞬間換個地方?”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抬手摸向口袋,手一頓這才想起手機被他放進了包里,這會也不知道被風(fēng)吹到哪里去了。
“沒有手機,只能靠雙腿了。”
夏服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衣袖上粘著的泥,任命的選了個方向,邁開長腿剛走了兩步,迎面走來兩個挑著擔(dān)子的男人。他面上一喜,趕緊走上前,只是看清他們的衣著又遲疑起來。
兩個男人看起來有三十來歲,濃眉大眼,體格壯碩。他們穿著一身麻布的短打,腰上系著腰帶。扁擔(dān)前后擔(dān)著半人高的竹筐,筐里里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只是上面蓋了一層黑布看不清里面的東西。
讓夏服遲疑不敢開口的并不是兩個陌生人,而是他們留著長發(fā),發(fā)髻用粗糙的木簪挽著,而腳上是粗麻編織的草鞋。這荒山野嶺的,看起來不像是有劇組在拍攝。
兩個男人自然也看到了夏服,他們眼中同時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寶貝,同時將肩上的扁擔(dān)放下來,手按在身前的竹筐上。
“兩位大哥,我和朋友到這山里玩,一時和朋友走散了,能麻煩兩位給指個下山的路嗎?”
夏服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不對,他咽了口口水,率先打破了平靜,只希望這兩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下山?”
其中一個眼角帶疤的男子唰的一聲從筐底抽出一把刀,刀直接架到夏服的脖子上,冷笑道:“上了這稻山,豈容你下山去。”
“大,大哥,這玩笑可開大了。”
夏服偏了偏頭,就見脖子上的刀閃著寒光,顯然是開過韌的,他哆嗦了一下,強裝鎮(zhèn)定道:“我就是誤入,真不是自愿上這山的。”
稻山什么的真是沒聽過,這一陣風(fēng)不知把自己吹到了哪個偏遠山頭,竟然還有半路打劫的,真是稀奇。
“趙牛你和他費什么話,寨主可還在山上等著,別誤了事!”
后面的的男子神色間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大步上前將趙牛的刀拿開,沒等夏服松口氣,就被反剪著雙手扛到了肩上。
“咳咳!”
夏服被男人肩膀上的骨頭硌的直咳嗽,一米八六的大男人輕易就被人給抗了起來,背后的雙手竟然掙扎不開。
“大哥,咳咳!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有錢,咳咳!我把錢都給你們!”
被人給鉗制住,夏服不免有些驚慌,趕緊大喊,愿意破財消災(zāi)。男子被他喊得不耐煩,剛抬起手,一邊擔(dān)著兩個扁擔(dān)的趙牛快一步在夏服的后脖頸拍了一下,人立馬就昏了過去。
“這下安靜了。”
趙牛露出一個憨笑,將兩邊肩膀上的擔(dān)子調(diào)整好,這才疑惑道:“二哥,這小子看起來像是剛還俗的僧人,抓他上山有什么用?”
夏服一身灰撲撲的西裝,留著比寸頭稍微長點的頭發(fā),在兩人看來確實像是剛剛還俗的僧人。
“稻山方圓百里除了咱稻工寨,哪里還有人,更別說和尚了。”
二哥同趙牛同姓,名喚趙二。方臉虎目,身材也比較扎實。他沒有因為夏服被打昏過去而放松警惕,只是催促趙牛趕緊趕路。
趙牛對趙二的說辭似乎理解了些,這會也不敢多問,兩人用了一刻鐘就趕回了稻工寨。
稻工寨建在稻山半山腰一處平地處,背靠萬丈懸崖,懸崖下是一條暗河,平常人很難爬上來。而四周多是高大的喬木,稻工寨的房舍田地就掩蓋在這喬木下。
“二哥,牛哥回來了!”
守門的兩個小嘍啰遠遠看見兩人,忙將大門打開。趙牛將肩膀上的扁擔(dān)交給其中一個人,問:“寨主在哪?”
“寨主去后山插秧了,牛哥你現(xiàn)在去還能幫幫忙。”
小嘍羅招呼來幾人將筐搬進去,瞟了一眼趙二肩上扛著的人沒有多問,給兩人指了個方向就去忙自己的了。
“寨主身份金貴,怎么能跟那些婦人去插秧。”
趙牛嘀咕了一句,一抬眼見趙二扛著人已經(jīng)走出老遠,他趕緊大步追上去,被趙二冷冷的看了一眼,嚇得縮了縮脖子。
兩人穿過一排草屋,轉(zhuǎn)過大片開的火紅的桃花,在后山的梯田處一眼看到穿著一身黑衣的女子,女子同其他灰衣的婦人一起彎腰將手里嫩綠的秧苗插進田里。
“寨主!”
趙二將肩上扛著的人放下來,抓著雙手讓人靠著自己。夏服這會哼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一下就看到田里被喊做寨主的女子,還迷糊的神志一下就清醒了。
“趙寶珠?!”
“你認(rèn)識我?”
女子光著腳上了地邊,趙二趙牛趕緊將頭轉(zhuǎn)到一邊。趙二還將直愣愣看著的夏服轉(zhuǎn)到一邊,并且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等了一會,耳邊聽到水聲。等到三人再轉(zhuǎn)回頭去,女子已經(jīng)收拾好。黑靴,黑衣,頭上的長發(fā)也只簡單的綰了個發(fā)髻,若不是一張濃稠艷麗的臉龐,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個瘦弱的男人。
“所以,你怎么知道我的?”
黑衣女子也就是趙寶珠看著夏服,一雙杏眼中滿是趣味。她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略有些英氣的眉皺了皺。
“問你話,回答!”
身后的趙二將人往前一推,夏服差點摔倒。斜了他一眼,夏服清了清嗓子低頭看著趙寶珠道:“沒想到還真有叫趙寶珠的,我只是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當(dāng)時好奇她就復(fù)原了照片,沒想到你們不但長得像個八九成,連名字都一樣。”
“雜書?”
趙寶珠看了趙二一眼,見他搖了搖頭,嘴上就掛上一點笑,問:“你穿的還挺奇怪,不像秦國的僧人,你是哪里人?”
“什么秦國?我不是和尚。”
夏服想撓后腦勺才發(fā)現(xiàn)雙手還被抓著,他放眼望去,發(fā)現(xiàn)不論是眼前的三人,還是田里插秧的婦人都用木簪挽著發(fā)髻,穿著長袖羅裙,只不過裙子被系在腰間,下面的灰色的褲子挽起來到小腿,怎么看也不像現(xiàn)代人的穿著。而這里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攝像或是無人機。
“二哥,這小子人長的怪俊,就是腦子有些問題。”
趙牛低聲在趙二耳邊嘀咕了一句,覺得這人大概是傻的,不是和尚誰會把頭發(fā)剃這么短?進了秦國的疆土,竟然不知道秦國?
“寨主,您發(fā)句話,看怎么處理他?”
趙二沒理趙牛,一雙虎目緊盯著夏服,在山下的時候他是準(zhǔn)備將人給處理干凈的,又怕是別人派來刺探的,剛剛一路見他手腳綿軟,想來不會什么功夫,就把人帶上山讓寨主做決定。
“你看著處理干凈。”
趙寶珠看著夏服的臉,眼中有一絲可惜,不過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將人帶出去。
夏服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自己身處何地,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人說將自己處理了,怕不是簡簡單單的送下山。
見趙二推著他就要走,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掙脫束縛,然后快跑兩步躲到趙寶珠身后,喊道:“我說!我說!我來自,來自夏國,以前是和尚,不過還俗了,我們那地方太遠,又偏又窮,實在活不下去了才跑到這來的!我抓兔子迷路了,不是故意跑上山的!”
夏服胡亂編造了一通,希望暫時能糊弄過去,看著這趙寶珠就是他們的頭,實在不行就挾持了她下了山再說。
趙二手里一空人就跑了,他神情詫異,顯然沒想到有人能從他手中逃脫。而被動擋在夏服身前的趙寶珠嗅了嗅鼻子問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
“啊?”
夏服被趙寶珠沒頭沒尾的問題問的一愣,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除了泥土的味道就是一路過來沾染的桃花香,這兩種大概都不是趙寶珠問的,難道是早上吃的蛋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