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阿卡姆精神病院。

羅易艱難睜開雙眼，任然覺得腦袋混混沉沉，看來麻藥的效果還沒完全退去。

他觀察著周圍，一個幽暗的房間，一些常見的醫療器械擺放在角落的桌子上，書架上是一些關于心理學和神經學的書籍，空氣中漂浮著讓人安心的消毒水味道，自己則穿著束縛衣被綁在凳子上。

“喂，有人嗎？”

羅易呼喊著卻沒人應答，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這里有很多人！

他們在觀察，或許通過隱藏的攝像頭，或者透過某一面單面的鏡子，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放任羅易這樣的危險人物一個人獨處而不加以限制。

他們在觀察著羅易的一舉一動，對他進行評估，精神方面的，身體方面的，更重要的是危險性評估。

羅易不禁在心里長嘆一聲：“唉，當臥底的日子可真難啊，更何況是在阿卡姆當臥底。”

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是個在戈登手下干臟活累活的小警察，拿著槍卻不知道怎么拉開保險的菜鳥。

現在的他已經是成熟的臥底了，這一次他的任務是臥底阿卡姆精神病院，找到謎語人。

阿卡姆精神病院關押著的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這里面不乏一些反社會人格的暴力分子，其中更有些人是能夠毀掉整個哥譚市的瘋子。

羅易很清楚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行事風格，也很清楚自己即將被關押在這里與瘋子共舞，與猛獸同眠。

他更了解哥譚，這座破敗的城市，這座黑暗的城市，窮人在這座城市失去了靈魂，行尸走肉地活著，暴力和犯罪是司空見慣的，巨大的貧富差距讓下城區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醫生制服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他熟練地拉開椅子坐在羅易對面，然后將桌子上的燈對準羅易的臉部。

刺眼的燈光讓羅易不得不瞇起雙眼，也讓他懷念起當初他還是菜鳥警察時審訊犯人的情景了。

刺眼的燈光，不舒服的椅子，和連續幾個小時不間斷的提問都是審訊手段的一種。

原理是用糟糕的環境來壓迫犯人的心理防線，人類的心理在沒有信仰的情況下并沒有比野獸更加強大。

“糟糕的一天，不是嗎？”醫生笑著說道。

“還行，明天會更糟糕的，這說明我們還活著，在這煉獄里。”

醫生看著羅易那雙黑色的瞳孔，深邃而冷靜，他似乎想要從這對眼眸中看出什么，當并未能如他所愿，那寒潭一般的雙眸讓人看不出絲毫波動。

醫生輕咬手中的鋼筆，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卡羅醫生，接下來對你做一些簡單的問詢，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就可以。”

羅易雖然被束縛衣和繃帶限制著活動，但還是努力蠕動著點頭。

“姓名。”

“羅易。”

“性別。”

“醫生，你是在開玩笑嗎？”

醫生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說道：“我們不能先入為主假定一個人的性別不是嗎，這在美國是很容易冒犯人的錯誤。”

羅易現在的這具身體是美籍亞裔，他的黃皮膚黑頭發在阿卡姆并不常見，不過就黃種人的身材來說他算得上是魁梧的壯漢了，加上俊美的外貌和異域風情的口音，在酒吧里也常被搭訕的類型。

“不，醫生，我也是美國公民，我了解這里的情況。”

接下來就是一段漫長而無趣的問答了，卡羅醫生還將幾個關鍵性問題夾雜在眾多問題中又問了幾遍，這樣做可以前后對照確保羅易沒有在撒謊。

好在戈登局長對羅易進行了相關方面的培訓，而送到阿卡姆的羅易檔案當然也是經過戈登親手炮制的，其中的信息羅易已經倒背如流了，包括他被押送到阿卡姆的原因。

“你為什么會被送到阿卡姆？”

“我有病，醫生。我需要治療。”

醫生雙手握拳，緊盯著羅易的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有什么病？”

沉默了一會，羅易突然大笑、狂笑、放肆地笑了起來。

笑聲在幽閉的房間內回蕩，仿佛他讀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咳咳，對不起，醫生。我差點停不下來了。你居然問一個病人他病在哪里，這件事如果來幾瓶啤酒我可以在酒館里笑上一夜。”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面色陰沉的卡羅醫生，毫不在意他難看的臉色說道：“我是病人，應該由醫生您來告訴我我患了什么病吧。你剛剛那故作專業的提問實在是令人捧腹大笑。”

【因果值+1】

什么東西？因果值？

冰冷的提示音在羅意耳中響起，類似于機械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吟唱。

【檢測到宿主，是否綁定系統？】

這次不僅是聲音了，一塊藍色的熒幕出現在了他的眼中，是與否兩個選項閃爍著等待著宿主的選擇。

這還用問，羅意果斷選擇了是。

既然這個系統能夠直接影響自己的視覺和聽覺，那么做出選擇的我也不需要發出聲音，只是一個肯定的念頭閃過，新的提示就產生了。

“新的傳說已經開始了，歡迎你成為了傳說的一部分。”

“與傳說中的角色接觸，改變他們的命運可以收獲因果值。因果值是命運的饋贈，足夠的因果值能改變你在傳說中的比重，讓你獲得能夠左右結果的強大力量。”

“影響的人物越重要，獲得的因果值越多。”

“不必讓所有人都有一個好的結局，讓反派活著，讓英雄死去也可以獲得大量的因果值，這取決于你。”

“所以準備好了嗎？成為這個傳說中最出彩的那個人！”

信息量略大，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就是羅意的金手指了，盡管來得有些遲，但總好過沒有。

從描述上看，想要獲得大量的因果值最好從蝙蝠俠身上入手，這個傳說級別的英雄在這個故事里的比重是毋庸置疑的。

但既然已經在阿卡姆里面臥底了，這里關著的那些惡鬼反而是羅意目前實際上的最佳選擇了。

“羅意先生？羅意先生？”

醫生用手中鋼筆敲打羅意的肩膀試圖將他的思緒拉回來。

“不好意思醫生，還是快結束這一切吧，我想你也應該累了。”

“好吧，該問的我也問完了，待會會有護士帶你回病房的。”

在阿卡姆，病房和牢房實際上沒什么區別，羅意之后被帶到了一個逼仄而昏暗的房間，里面除了床就是一個簡單的馬桶。

幸好是單人間，羅意倒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和他搶廁所用。

0211號病房，倒是一個吉利的數字，羅意也終于如愿脫下了束縛衣換上了普通的藍白條病號服，脖子上也被戴上了一個電子鐐銬。

伴隨著熄燈號響起，走廊的電燈一個個滅掉，這片空間歸于黑暗。

躺在床上的羅易聽著外面還有些病人的喧鬧和守衛的呵責，眼角泛起一絲微弱的藍色熒光，那是一塊他的屬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