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看那邊的機場，飛機從東邊起飛在西邊降落，而我曾有無數次幻想我們一起乘坐飛機離開這座城市。”

林肯馬奇的速度很快，他迅速地掠過機場的跑道，天空中閃爍的指示燈亮點逐漸清晰變成龐然大物，他們追上了正在駛入平流層的載人飛機。

“我們的旅程就要結束了，我會看著你粉身碎骨地落在這座你自以為了解的城市。”

林肯馬奇飛到飛機左端渦輪發動機的前面收回纏繞布魯斯的繩索，自由后的布魯斯向著高速旋轉的渦輪落體，一旦被卷進去不僅會導致他被絞成碎片，失去一個渦輪動力也會害死飛機上所有乘客的性命。

他努力扒住發動機邊緣，可是這里并沒有設置給乘客方便逃票的握把，估計沒有想到會有人真的扒飛機。

呼嘯而過的空氣被渦輪鯨吞吸入，強大的吸力無時無刻不在挑戰他的臂力。

漂浮在布魯斯面前的林肯馬奇說：“你是不是有一種時不時被監視的感覺？那其實是我的眼睛，不分晝夜地看著你，怨恨你為什么不來看我，怨恨你忘記自己的親人！”

“一直以來，你監視著你的小王國，密切注意每一條街道窗口，而在這同時，和貓頭鷹在一起的我逐漸恢復，變得強大，在做好準備的時候成為他們的王！”

“一直以來，你都應該好好注意你的后背。”

布魯斯咬碎了牙齒中的觸發裝置，一些鮮血從他牙縫流出，說：“你才應該注意你的后背。”

氣流和渦輪的轟鳴蓋過了炸彈嘀嗒的響聲，接著一聲巨響，火焰淹沒林肯馬奇，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推開。

這枚只有一厘米大小的微型炸彈是布魯斯趁著林肯馬奇沒注意的時候粘在他后背上的，裝甲影響了他的感知能力，林肯馬奇直到最后也不知道布魯斯是怎么做到的。

在高空飛行中給貓頭鷹裝甲安裝炸彈，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了林肯馬奇的威脅，布魯斯艱難地爬上機翼，這里雖然沒有渦輪的威脅，但在這種速度下要承受的風壓堪比暴風眼。

他只能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停止思考。

沒有裝甲，沒有力氣，無法順暢地呼吸，就要放棄了。

他看到了一棟還在修建中的大廈，鋼筋裸露在大廈的外面，工程高架車像是敬禮的士兵，默默佇立在頂端，哪怕只是雛形也能看出這將是宏偉的建筑。

這里他再熟悉不過了，在他的哥譚重建計劃中，這棟新建的大廈將作為哥譚市的地標成為新的經濟中心。

是了，我還有計劃，這座城市從這里看的確很美，璀璨的燈光讓哥譚在夜晚依然亮著，街道和橋梁鱗次櫛比地排列，也免不了有些暗淡的部分。

我感受到這城市在召喚蝙蝠俠，它提醒著我...還有工作要完成。

于是布魯斯松開雙手下墜，城市逐漸靠近他，他像離家的游子充滿回家時的忐忑。

重力作用下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布魯斯嘗試調整身形減速，可這樣的動作只不過是杯水車薪，墜落的勢頭并沒有得到緩解。

但他成功地把落點設定在新建大廈的附近，他唯一的希望是使用高級蝙蝠索勾住大廈頂端的骨架然后蕩進去。

這即使對蝙蝠俠來說也并不容易，機會總是出現在一瞬間。

毫無意外他依然成功了，不依賴超能力，更多的是訓練和直覺的作用。

高級蝙蝠索通過拉伸減緩布魯斯的速度，布魯斯以一個合適的角度回蕩，撞碎玻璃進入了大廈中。

落地后連續的翻滾卸力，即便如此他還是一頭扎進工地的廢棄材料中。

幸運的是那些破木板和廢紙箱再一次充當他的緩沖物，他沒有受到太重的傷害，有危險的物品都被歸置到一邊放好了。

布魯斯大口地喘著氣，身體受到撞擊的疼痛讓他不停冒著冷汗。扒飛機給手掌虎口處造成的撕裂傷讓他很難再握拳。

“哥哥，你為什么就是不肯輕易地死去呢。就讓我來幫你一把。”說話聲混著風聲從大廈外面的傳進來。

林肯馬奇沒有死，他的裝甲已經接近崩潰，引以為傲的貓頭鷹面具也在剛才的爆炸中破裂。但他依舊飛進來想要給布魯斯致命一擊。

他一步步接近躺倒在廢墟中的布魯斯，同時抬手在幾根主要的承重柱上貼上炸彈。

“這棟大廈對你那么重要嗎？那就讓你看著我把他毀了吧，布魯斯的新哥譚夢想將在今夜變成廢墟。而這里也將會是你的墳墓。”

林肯馬奇單手抓著布魯斯的上衣將他抬起，說：“這次，你會成為那個被拋棄的人留在這里。你會永遠地死去，不會像以前那樣。”

“那時候你離開哥譚，人們都說你已經死了，死在這個世界某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貓頭鷹法庭給我承諾，讓我以托馬斯韋恩二世的身份出現在哥譚。在他們的計劃中，我將當上哥譚市的市長帶領韋恩家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轟隆作響，林肯馬奇先前安裝的定時炸彈到點爆炸，火光吞噬著這棟建筑的木材，在爆炸中心位置的材料被炸得四分五裂。

而他依然毫不在意地在火焰中述說他與蝙蝠俠的故事。

“可這個時候你回來了，你一回來就接手韋恩集團，你的名聲被市民熟知，你的威望遠超過我。這種時候托馬斯二世的計劃已經注定失敗。貓頭鷹法庭又準備了林肯馬奇計劃，讓我以另一種方式奪回這座城市。”

“他們說‘你將成為偉大的執法官’。但這仍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擁有哥譚，這本該是我的時代。那如果我無法成為哥譚的未來，我就成為他神秘的過去。”

“我來自屬于死人的哥譚，我來自那些被你傲慢地忽略在身后的人們，我代表他們。而你只是哥譚注定被遺忘的小標志，腳注，死也要記住這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