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哥譚市下著不大不小的細雨，雨水沖淡空氣中工業廢氣的味道，這對于查理來說很值得慶幸，他很久沒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

阿卡姆的空氣中總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而他和家人住在工業區附近一所便宜的公寓樓里，那些工廠沒日沒夜地排放著工業廢氣，化學制品的味道，所以生活里連呼吸新鮮空氣都是值得慶賀的事。

這一天他守完夜，天還沒亮時從阿卡姆精神病院離開，沿著街道走，手里拿著雨傘和帶回家的剩飯，一個躲在巷子里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漆黑的窄巷中，有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一個穿著綠色西裝，渾身都是問號的男人，查理認出來了那是謎語人，最近哥譚里到處都是他的通緝令。

他也曾經是警察，于是走進了窄巷當中，意料之外的是謎語人并沒有布置什么陷阱，他只是像個朋友一樣用平淡的語氣和他說了幾句話。

“我知道你是警察安排在阿卡姆的臥底。”

“你想沒想過如果你的身份被曝光后，你的家人會遭到阿卡姆里那些惡人的打擊報復？例如因為你的情報才被抓進去的耳語幫老大毒蛇，又或者你在阿卡姆中秘密處決的惡人博卡法伊的兄弟。”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人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那就是最致命的。在阿卡姆隱姓埋名，查理有些時候恍惚間會想起當警察的日子，他義無反顧地加入臥底行動的時候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軟肋。

“你想怎么樣？你到底想怎么樣？！”查理憤怒的問道。

無助，恐懼的感覺涌上查理心頭，他害怕自己的家人被報復，他知道自己的命運被握在了別人手里。

謎語人看著對自己怒吼的查理，得意地笑，說：“或者我給你出個謎題，如果你能猜出來我就放過你。”

“我能夠使人變好也能夠使人變壞，我是正確的也是錯誤的，我不會獨自出現，我是什么？”

查理皺眉，努力思考著答案，靜默了許久后，不那么堅定地說：“愛?”

謎語人輕佻地搖了搖手指，摘下帽子說：“回答錯誤！看來你沒有選擇，只能和我合作了。”

“做好準備，你的任務不會太難。”

謎語人從查理身邊走過，踩在查理的雨傘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留下查理一個人原地楞了許久。

好久，天色將亮時，查理撿起雨傘，打開后雨傘的骨架已經折了，只能撐起半邊的細雨，他舉著壞傘，任由自己被淋濕，往家的方向走去。

阿卡姆精神病院，控制室。

查理癱倒在地，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他想起了謎語人和他交易的那一天。

控制室里的通話還在嘟嘟地響著，羅易的槍口不偏不倚的指向他，只需要輕扣扳機，一顆銀色子彈就能夠奪走自己的生命，這樣子死會比較難看。

早在四十分鐘之前，查理接到了謎語人釋放的信號，就立刻按照他的命令到控制室打開所有的超級罪犯的病房。

李值班時發現想要阻止他，卻被他反殺，他身上的槍傷正來自于羅易手中的這把槍。

我已經親手殺死了我的朋友李，難道還要再殺一個和我一樣的臥底警察嗎？

查理下定決心，看著羅易毫無波動的眼睛，說：“我是謎語人計劃的一部分，早在謎語人被抓進阿卡姆之前他就找到我用我的臥底身份威脅我，逼迫我聽他的命令。在蝙蝠俠把他抓住后，他找到機會就讓我打開病房放他出去，他還讓泥面人的分身代替他。”

羅易震驚于謎語人的計劃居然是建立在被蝙蝠俠抓進阿卡姆的情況下，也就是說他被抓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蝙蝠俠或許從來沒有戰勝過謎語人，謎語人是在玩，他的重點不是犯罪的收獲，而是犯罪過程與蝙蝠俠的斗智斗勇，他享受和蝙蝠俠一起玩的過程。

“你是蝙蝠俠嗎？”查理突然發問，眼里都是希冀。

羅易搖搖頭，他為什么會這樣猜，是因為我比蝙蝠俠先找到這里來了嗎？查理應該是知道這一切都是針對蝙蝠俠的鬧劇，也難怪他會覺得我就是蝙蝠，可實際上不是。

謎語人呢？那天爆炸的時候他會認為我是蝙蝠嗎？

突然，原本還是通話忙音的計算機響起了報警提示音，然后整個阿卡姆的廣播都響了起來。

計算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綠色背景上的問號，謎語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的擴音器響起：“你隨意揮霍我，當我逝去時，你有想要挽回我，我是什么？我是時間，現在是自由的時間，我要讓阿卡姆的所有人都重回自由！”

阿卡姆超級罪犯的病房區，泥面聽到后滿意地說：“謎語人，他回來遵守他的承諾了。”

急凍人無奈說道：“他只是來給蝙蝠俠搗亂的吧，不過我倒是不介意順便出去就是了。”

當謎語人說完，計算機的綠色問號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紅色的感嘆號，普通病人的病房正在被打開。

查理和戈登所謂的聯絡通道和密碼被謎語人黑如阿卡姆計算機系統后更改成了一個觸發器，當查理試圖聯系戈登時就是阿卡姆真正變成煉獄的時候。

羅易試圖阻止計算機的程序的運行，沒有成功，謎語人的準備很充足，這一切都是他預料之中的。

走廊的燈接著亮了起來，昏睡中的阿卡姆又重新回到光明之中，那些關押著的惡人很興奮，因為謎語人透露出一個信息，阿卡姆的所有門都已經被打開了，現在是逃出去的好機會。

惡人們開始往出口逃跑，也有些人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在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復仇，缺少了守衛的管束，社會的規則崩塌，這里回歸到了叢林時代的弱肉強食。

當然，阿卡姆作為看管病人的要塞，外面還有部分守衛者，他們負責地是防御外來的危險，在謎語人通話后警報響起，就有大量守衛進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