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輕牽起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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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人生如戲(上)
“人生,就是一場戲。”他說,“就好像你們經常看到的電影,很多時候,名角扮演的是乞丐,而龍套常常是君王。”
給我們上語文課的姚云帆老師總是喜歡用這樣滄桑的語調總結人生,調侃生活。
蘭若雪,這個故事里的頭號女主角,是這個班上女孩子中十分乖巧的一個,而夏菁卻不是。這樣迥異的風格,卻莫名地讓她們整天黏地如膠似漆。他們是姐妹,更像兄弟,段譽和喬峰。
我不太想用貌若天仙來形容蘭若雪的美,就好像我同樣不愿意用“夜叉,還是母的”這樣的話來調侃夏菁一樣。因為前者會因為羞澀,在雙頰泛起兩片紅暈,然后低下頭,一言不發,飛速離去。后者會“目光如炬”(當然,這不是夸她),總之那種情況下,她對我做什么,好像都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不錯,我喜歡蘭若雪。正如我們班的其他男生一樣。但,與我而言,她是那么的遙不可及。由于這種模糊而又十分清晰的距離感,在我遞上一封匿名情書而在長達兩個半月的時間里沒有收到任何回復后,我徹底絕望了。從那之后,不再對她抱有一絲幻想。
今天上的是作文課。老師的習慣性做法是在寫每篇作文前,總是把題目破清楚。告訴你每一個自然段該怎么寫。什么時候用排比,什么時候用反問之類的。而對于這樣的課程,我總是不聽的。就好像我不會去潛心研究為什么魯迅先生在第二自然段寫了這么一句話。與其他人不同,語文老師對我是包容的。大抵因為我文筆還不錯,又在學校的征文比賽上獲過幾次獎。他也不會責令我一定要寫三段式,這對我來說是大幸了。他自然也沒有強迫別的同學去寫,至于是誰強迫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在班里似乎沒有人像我那樣把所謂的高考看得很淡。
每次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時候,我總是會和同桌用在語文書的最后一頁白紙上畫好的棋盤對弈。在這之前,她只會下五子棋。
她叫宋雅蓉,是班里為數不多的能和我談得來的女孩之一。性格還算開朗,脾氣不太暴躁。
語文老師掏心挖肺地深刻講述三段式的精髓,以至于講得太投入,忘記了時間。沉默許久的下課鈴聲,打斷了他的慷慨激昂的講述。他雖然意猶未盡,但終究不是那種善于拖堂的老師。
“同學們,今天就講到這里。大家利用晚自習兩節課的時間,寫好作文。下課吧。”
“起立!”
“同學們再見。”
“老師再見!”我們大聲說。
下圍棋,畢竟不比五子棋那樣神速。在課后,我們所做的就是點目。宋雅蓉是初學者,自然要遜我好多,勝敗一目了然。但她還是要一個一個地數,然后把每一次和我下棋的結果,小心地記在她那個粉紅色的筆記本上。每每到這時候,我就去隔壁班找軒子聊天了。
軒子是個很有趣的人,是從小和我玩大的朋友。我和他名字放在一起很有詩意,我叫蕭雨,他叫歐陽軒,恰是一個“雨軒”的組合。小時候我就知道,我家和他家似乎也極有淵源。于是雙方的家長,都經常讓我們在一起玩。直到高中,在監獄式的學校里,我們開始懷念那些在游戲室打游戲的日子。而我們課后的話題,也常常是在過往的樓道里,以此展開的。
“蕭雨,你們這節課上什么?”歐陽軒問道,“有意思么?”
“挺有意思的吧,只是姚總又扯了一節課的淡。于是我也下了一節課的棋,今天晚上還得寫一篇像樣點的文章交上去,要不然以后語文課就沒這么舒坦了。”
“寫作文,對你這大才子豈不是小菜一碟?”
“呸呸呸,是文章,不是作文。”我強調道,“你不知道作文這個詞已經同小姐一樣,被時代污染了嗎?”
“好好好,文章,文章對你來說也沒什么難的哈。”
“那是。”我得意的說,“唉,老了老了,不行了。想當年……”
“打住,我要吐了。”歐陽軒說,“唉,說正經的。昨晚上放學去了趟網吧,新開的那家。里邊有幾個小孩穿著校服打紅警,倍兒贊。我陪他們練了兩把,五打一,他們居然贏了。”
“還好意思說,想當年咱。是吧,別說五個,就是十多個我照樣滅他。”
“得了吧你,紅警什么時候有十多個人的地圖了。”
“切,我這叫比喻,比喻你懂嗎?”
“懶得跟你說,你小子就好吹,咱今晚去挑一盤。我要輸了我請你吃飯!”
“挑就挑,誰怕誰啊?”我說,“反正我輸了你也得請我吃飯!”
玩紅警,我不是軒子的對手。事實上什么游戲都玩不過他,他是個游戲通,什么游戲都上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