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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第三次人生
疼痛如同無數尖銳的針深深扎入骨髓,又好似一輛重型卡車毫不留情地從身上碾壓過去。
不對,沖擊序列 4失敗,意識陷入瘋狂與混亂后,神經早該麻木,怎么還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這般鉆心的疼痛?
強忍著劇痛,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破舊的廠房,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和血腥的味道。
下意識地想要挪動身體,卻發現雙手被鐵鏈緊緊捆綁著,吊在半空中。
低頭看去,自己的身體瘦小得讓他震驚,身上布滿了猙獰的傷口,鮮血不斷滲出,將身下的地面染得一片血紅。
瘦小的身體?
引以為傲的強壯體魄呢!
一種強烈的荒謬感涌上心頭,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弄清楚這一切。
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有過穿越的經驗,他很快開始努力吸收著這副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提坦~”
“提坦~”
“提坦,你怎么樣?”
旁邊傳來掙扎的響動,提坦歪頭看見同樣被鐵鏈束縛的身影。
“多伊爾?”
眼前的保鏢獵人多伊爾渾身浴血,平日里堅毅的臉龐此刻滿是疲憊與愧疚。
父母請來保護自己的人都已身陷囹圄,這意味著......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多伊爾聲音哽咽。
“他們都死了?”
“對不起...”
門口突然傳來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
“吱呀”
銹跡斑斑的鐵門被打開。
一個染著夸張黃毛、穿著鉚釘皮衣的男人雙手插兜踱了進來,嘴角叼著的香煙明明滅滅。
“喲~都醒了,想好了沒有黎明之劍在哪里?”
黃毛故意拉長尾音,煙圈帶著令人作嘔的酒氣,直直噴在提坦臉上。
黎明之劍?
那確實是家族世代相傳的睡前故事里的東西,傳說擁有它就能掌控神秘力量。
這虛無縹緲的傳說竟會招來如此殺身之禍。
“我不知道。”
“切~嘴真嚴。”
黃毛不耐煩地彈了彈煙灰,沖身后兩個西裝革履的壯漢使了個眼色。
兩人粗暴地將提坦從鐵鏈上解下,拖拽著往角落里的電椅走去。
掙扎間,提坦的手腕在粗糙的鐵鏈上蹭出新的血痕,鉆心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這群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就算真知道黎明之劍在哪,說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多伊爾眼中滿是擔憂與憤怒,拼命扭動身軀想要掙脫束縛。
黃毛走到電閘旁,把玩著控制手柄,臉上掛著扭曲的獰笑:“再給你一個機會。”
話音剛落,電流如毒蛇般竄過提坦的身體。
他咬緊牙關,喉嚨里發出壓抑的悶哼,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眼前金星亂冒。
“夠了!你們這群畜生!”
多伊爾青筋暴起,破口大罵。
黃毛大笑著繼續電擊,幾輪過后,提坦終于暈死過去。
“老大,再這樣下去這小子撐不住的!”
黃毛的皮鞋重重踹在電椅金屬框架上。
額角青筋暴起,眼中滿是焦躁。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那位大人物的生日日益臨近,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唯一可能知道黎明之劍線索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子。
黃毛不擅長審問。
看著提坦蒼白如紙的臉,嘴角還掛著血沫,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他也知道這小子已經到了極限。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不等問出線索,人就沒了。
“給他治療一下,別讓他死了。”
黃毛煩躁地揮了揮手。
一個小弟趕忙提著破舊的醫療箱上前,動作粗魯地撕開提坦滲血的衣物,用臟兮兮的繃帶簡單包扎傷口,又將酒精直接倒在傷口上。
提坦的眉頭卻沒有絲毫皺動——他早已陷入昏迷,根本感受不到這份痛楚。
“老大,接下來怎么辦?”
“你們兩個人看住他,不要讓他死了。要是出了差錯,你們知道下場!”
黃毛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轉身帶著其他人離開。
“真倒霉,接了這么個破差事。”
留下的其中一人踢了踢提坦的腳,嘴里嘟囔著,臉上滿是抱怨。
“行了,別抱怨了,小心被聽到吃不了兜著走。”
“這小子要是死了,咱們都得完蛋。”
起初,兩個看守還緊繃著神經,死死盯著提坦。
但隨著時間推移,困倦和無聊逐漸占了上風。
其中一人打了個哈欠,鬼鬼祟祟地從懷里掏出本卷邊的雜志,封面女郎衣著暴露。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翻看起來。
“這妞正點!”
“嘿嘿,你看這個……”
猥瑣的笑聲在寂靜的廠房里回蕩,兩人完全沉浸在低俗的內容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提坦,睫毛正微微顫動。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沒有絲毫昏迷后的迷茫,反而透著冷靜與警惕——原來他一直都在裝暈。
電刑帶來的痛苦刻骨銘心,但作為曾在詭秘之主世界達到序列 5的存在,經過魔藥無數次的淬煉,他的精神力與忍受力遠超常人。
提坦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屏息凝神,盤算著逃脫的時機。
吊在半空中的多伊爾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提坦微微側頭,目光與多伊爾相撞,用眼神示意對方制造動靜,吸引兩個看守的注意力。
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如今手無寸鐵,又怎能是兩個窮兇極惡黑幫打手的對手?
多伊爾輕輕搖了搖頭。
提坦抿緊嘴唇,目光愈發銳利。
他緩緩活動著發麻的手指,哪怕多伊爾拒絕配合,他也沒有絲毫猶豫。
在詭秘世界中摸爬滾打的歲月教會他,永遠不能將命運的主動權交到他人手中。
“嘿嘿~”
兩聲黏膩的猥瑣笑聲在潮濕的廠房里回蕩,夾雜著紙張翻動的窸窣聲,完美掩蓋了提坦手肘擦過地面的細微響動。
提坦半撐起身體,傷口迸裂的刺痛如電流般竄過神經,卻咬著后槽牙將悶哼咽進喉嚨。
指尖死死摳住水泥地,像只蟄伏的野獸般緩緩靠近。
當距離縮短到兩米時,提坦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任何貿然動作都可能驚動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