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提坦擺出最基礎的馬步沖拳,全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脆響,“讓我見識下..你的力量。”
云谷一拳轟出空氣被擠壓出肉眼可見的波浪。
提坦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迎上——
“轟!!!”
雙拳相撞的沖擊波瞬間震碎了全場玻璃,觀眾們被氣浪掀得東倒西歪。
煙霧在擂臺上蜿蜒,當煙霧散去后,觀眾席突然爆發出倒抽冷氣的聲浪。
提坦右拳滲出蛛網般的血線,指節縫隙滴下的猩紅在龜裂的臺面匯聚。
云谷垂在身側的左掌突然推出,掌緣氣流旋轉成肉眼可見的漩渦。
“喝!“
提坦的右拳迎著掌風砸出時,腕骨發出冰裂般的脆響。
雙掌交擊的剎那,拳臺地面如蛛網般迸開放射狀裂縫,氣浪環以碰撞點為圓心炸開,將前排的觀眾們吹倒。
云谷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能清晰聽見提坦臂骨的呻吟。
每一次碰撞,提坦的手臂就多添幾道崩裂的傷口,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愈發熾烈的戰意。
“轟——!“
又一次掌力對拼,提坦的右臂傳來清晰的骨裂聲。
云谷的“武身“狀態下,每一擊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巨力,正常人早就被震碎五臟六腑。
可提坦就像扎根大地的青松,任憑狂風暴雨也半步不退。
為什么?云谷的巨掌帶起呼嘯狂風。
明明可以用技巧周旋...
觀眾席早已沸騰,人們撕扯著嗓子吶喊。
這種最原始的力量碰撞,喚醒人類基因中對暴力美學的本能崇拜。
貴婦人的珍珠項鏈在推搡中崩散,西裝革履的紳士們扯開了領帶——所有人都被這血腥的角力點燃了獸性。
“七、八...“比司吉數著對轟次數,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他是在...“
在骨骼碎裂的劇痛中,提坦的意識卻異常清明。
每一次對轟,都像重錘敲打著他的靈魂:
我究竟在追求什么?
云谷的手掌掌撕裂空氣,提坦交叉格擋的雙臂皮開肉綻。
鮮血模糊了視線,卻在視網膜上映出走馬燈般的幻象——第一次穿越時的茫然,服用魔藥時的狂喜......
無人能敵的力量?
“咔嚓!“
肋骨斷裂的脆響讓他噴出一口鮮血。
提坦突然想起第一個世界臨終時的冰冷。
即便經歷過兩次人生,喉嚨深處還是泛起本能的恐懼。
原來...我終究是怕死的。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戰栗。
歷代帝王求長生,螻蟻偷生鉆縫隙。
活著,才是所有進化最原始的驅動力。
鮮血淋漓的擂臺上,提坦忽然低笑出聲。
原來答案如此簡單——
活著。
永遠的活著。
“念“在這一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他周身的氣突然沸騰起來。
深可見骨的傷痕開始復原,新生的肌肉纖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編織重組。
云谷的瞳孔劇烈收縮。
在他的“凝“視界里,提坦每一處愈合的傷口都纏繞著翡翠色的念絲,這些能量正在將受損組織改造成更強大的形態——就像反復淬煉的鋼坯,每一次折斷都朝著不可摧毀的方向進化。
“超速再生?不...“比司吉捏碎了座椅扶手,“是更可怕的'適應性進化'!“
提坦緩緩舒展手臂。
他明悟了自己的念能力——“太陽階梯”
自動觸發與超速再生:當能力者受傷時,念氣會以傷口為中心自動激活,消耗念氣對組織進行超速修復——無論是切割傷、鈍擊傷還是能量沖擊造成的損傷,均可在短時間內完成細胞層級的再生,愈合速度隨念氣修為提升而加快。
抗性強化機制:傷口愈合后,會針對致傷因素(如刀刃的切割力、火焰的高溫、念能力的屬性攻擊等)產生特異性抗性——例如被火焰灼傷后,愈合部位對高溫的耐受度會顯著提高;被銳器劃傷,則會強化皮膚的抗切割能力。
適應性進化:消耗‘念’強化身體的,五臟六腑,是細胞,最終目的實現生命層次躍遷。
“太陽階梯”很強,但是需要耗費海量的‘念’,尤其是適應性進化,一個念能力者究其一生都無法積攢足夠的念實現一次躍遷。
提坦有金手指。
‘戰士’途徑本來就是一條生命躍遷的過程和‘太陽階梯’相輔相成。
“謝了。”
提坦出聲道謝。
云谷望著提坦:“不必,,你是我唯一見到的在戰斗中覺醒念能力的。”
在對決中完成能力覺醒...
簡直就是為戰斗而生的怪物。
除了天生的念能力覺醒者尋常念能力者開發能力,需要經年累月的冥想與修行。
“那么繼續吧,你不能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對吧。”
被看穿了。
這種極致強化狀態最多維持40分鐘。
提坦的身影驟然模糊,腳下炸開的念氣在擂臺表面留下燃燒般的焦痕。
他的每一步都精準踏在云谷“武身“狀態下的死角——那些巨人化后難以顧及的關節轉折處。
“砰!“
一記手刀切入肋下,云谷的防御剛轉到一半,提坦的膝撞已經頂向他的下巴。
勉強后仰躲過,太陽穴卻又挨了一記手肘。
三連擊快得像是同時發生,觀眾們只看到云谷龐大的身軀在不斷震顫。
好快——!
云谷的巨掌橫掃而過,卻只撕碎提坦的殘影。
真正的攻擊永遠來自視線盲區:后頸、腰眼、膝窩...這些需要大幅度轉身才能防御的部位接連遭受重擊。
兩米多高的身軀此刻成了累贅,每次轉向都像在泥潭中掙扎。
“轟!“
提坦突然出現在云谷正前方,右拳帶著螺旋氣勁轟向面門。
云谷急忙架臂格擋,卻見那只拳頭詭異地減速,輕輕點在他格擋的手臂上——
借力翻躍的提坦在半空倒轉,腳跟如戰斧般劈在云谷后頸!
“咕嗚!“
龐大的身軀轟然跪地,擂臺被膝蓋砸出放射狀裂紋。
云谷的“武身“開始不穩定閃爍,體表蒸騰起過熱的白霧。
提坦輕盈落地,甩了甩手腕:“還要繼續嗎?“
他的呼吸甚至沒有紊亂,這場看似激烈的攻防戰,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精準的“弱點解剖實驗“。
“可惡——!“
云谷的怒吼在競技場回蕩,他揮出的拳頭開始帶著不自然的顫抖。
作為心源流的正統傳人,他從小就被灌輸“最強“的信念。
此刻那份驕傲卻成了最沉重的枷鎖,每個動作都帶著過度用力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