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杰倫·迪恩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抬頭時，瞳孔驟然收縮——

提坦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前。

“你那些小把戲，對我沒用。”

杰倫·迪恩的嘴角卻緩緩揚起。

“是嗎？”

一枚念釘刺破掌心融入血肉。

空氣在震顫。

杰倫·迪恩的念氣驟然爆發，紫黑色的氣焰如烈火般纏繞全身，腳下的地磚寸寸龜裂。

提坦的瞳孔微微收縮——

“誓約與制約？！”

“哈！去死！！”

迪恩的釘錘裹挾著狂暴的念壓砸落，提坦橫劍格擋——

鐺——！！

金屬交擊的爆鳴震碎了四周的玻璃櫥窗，沖擊波掀翻整排貨架。

提坦的靴底深陷進地面，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一個操作系……竟能和強化系正面抗衡？！

但提坦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誓約越強，制約就越致命……這種狀態，撐不了多久！

“鐺！鐺！鐺——！！”

劍與錘的每一次碰撞都像炸彈引爆，整層商場在兩人的廝殺中劇烈顫抖。

承重柱崩裂，天花板簌簌落下碎石，自動扶梯扭曲成廢鐵。

這里已不是戰場——而是毀滅的風暴中心。

杰倫·迪恩的攻勢越發瘋狂，釘錘揮舞出殘影，可提坦預判了每一次攻擊，精準地截住所有殺招。

——咔！

杰倫·迪恩的釘錘砸偏了，金屬頭深深嵌進承重柱里。

他的呼吸粗重，額角青筋暴起，紫黑色的念氣像失控的火焰般忽明忽暗。

他的心亂了……

提坦的劍鋒擦過他的耳際，帶起一串血珠。

誓約與制約的代價正在反噬——杰倫·迪恩能感覺到，體內的念正如退潮般流逝。

來不及了……！

“呃啊啊啊——！“

第二枚幽藍念釘狠狠刺進胸口。

杰倫·迪恩眼球上翻，嘴角溢出白沫，但周身暴走的念氣卻再度炸開！地面瓷磚瞬間粉碎，沖擊波將方圓十米的殘骸全部掀飛。

“這是你逼我的！！“

他丟開釘錘，右拳裹挾著扭曲空氣的念壓轟向提坦——

砰！！

提坦雙臂交叉格擋，整個人滑退數米，靴子在滿地玻璃渣上犁出兩道深溝。

“這才夠勁！“提坦甩了甩發麻的手臂，突然咧嘴笑了。

大劍哐當一聲插進地面，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來，繼續！“

拳與拳相撞！

腿與腿交擊！

每一次肢體碰撞都炸開環狀氣浪，貨架殘骸像紙片般被撕碎。

杰倫·迪恩的攻勢如暴風驟雨，但——

太浪費了……

提坦在狂轟濫炸中精準格擋，冷靜得像在觀察一場拙劣的表演。

對方暴漲的念氣確實驚人，可技巧卻粗糙得可笑。

十成力量打出來，七成都消散在無意義的空氣震動里。

他忽然一個矮身，手刀如毒蛇般切入對方腋下——

“咳啊！“

杰倫·迪恩踉蹌后退，還沒站穩，提坦的膝撞已狠狠頂向他的肝臟位置！

破綻百出。

看似旗鼓相當的對轟，實則是精密機械對野蠻人的絕對碾壓。

杰倫·迪恩拳舞出殘影。

啪！

杰倫·迪恩的拳頭再次落空，指節擦過提坦的鬢角，只打碎了一縷飄起的發絲。

提坦的身形如流水般后仰，右拳卻如精準命中他的心臟。

“咳啊！“

鮮血從杰倫·迪恩口中噴濺而出。

他的腳步開始踉蹌，暴走的念氣像漏氣的皮球般忽強忽弱。

“為什么？！“他嘶吼著，眼球布滿血絲，“明明我的念量在你之上——“

提坦側身閃過一記直拳，左手成刀狠狠劈在對方頸側：“'堅'呢？'硬'呢？“

每個字都伴隨著一記重擊。

“體術一塌糊涂，念技巧更是可笑。“

杰倫·迪恩的攻勢越來越亂，拳頭帶著殘影卻總是差之毫厘。

提坦就像能預知未來般，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每一記反擊都正中要害。

“白癡。“

最后兩個字落下的瞬間，提坦的右拳突然泛起金屬般的光澤——“硬“！

這一拳直接轟穿杰倫·迪恩倉促構筑的防御，重重砸在他胸口。

咔嚓！

肋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杰倫·迪恩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塌了最后一面完好的展示墻。

塵埃落定，他癱在廢墟中，暴走的念氣終于徹底熄滅。

提坦的靴底碾過玻璃碎片，在死寂的商場里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伸手握住插在地上的大劍。

“我...還...沒...“

瓦礫堆突然炸開！

杰倫·迪恩猙獰的臉上混合著鮮血與瘋狂。

提坦頭也不回地反手揮劍——

唰！唰！

兩道銀光閃過，斷臂帶著血線飛向半空。

“啊——！！“遲來的慘叫撕破夜空。

杰倫·迪恩跪在血泊中，看著自己噴血的斷肢，原本烏黑的頭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

“透支生命力的邪道。“

提坦甩落劍上血珠，想起銀達的警告。

【誓約X制約是把雙刃劍，不到絕境別碰】。

月光下，杰倫·迪恩干癟的皮膚開始浮現皺紋，就像被抽走了青春。

杰倫·迪恩突然笑了，染血的牙齒咯咯打顫：“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走投無路...“

提坦沉默著舉起大劍就要結束杰倫·迪恩的生命。

“等一下。“

溫潤的男聲在廢墟間回蕩。

劍鋒懸停在杰倫·迪恩咽喉前三寸，提坦的肌肉驟然繃緊。

劍鋒的寒光在杰倫·迪恩喉結上凝成一點，提坦的瞳孔突然收縮——有人竟能完全避開他的“圓“！

月光斜照中，立柱陰影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影：

黑白相間的奶牛連體服緊繃在魁梧的身軀上，帽子上還一對牛角。

“不用緊張，我是來幫忙的。“

來人走出陰影露出那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

他眼角深刻的皺紋里嵌著疲憊，卻依然保持著教科書般的正直站姿。

“米哉斯頓？？“

提坦的劍尖稍稍下垂。

修行時銀達為提坦介紹過他的同僚，稱贊米哉斯頓為十二地支中的良心。

【那個死腦筋的丑牛，是協會里為數不多能托付后背的家伙。】

提坦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盡管崇拜尼特羅被賦予成為十二地支中‘丑牛’，但有必要打扮的像頭奶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