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畫師開始掌職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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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4評論第1章 畫師,楚聞
延朝,天德十三年,冬月初一。
曲河城,廣安坊,平南街。
屋檐細(xì)雪簌簌落下,又隨風(fēng)揚起,卷積在街西角一間“書畫鋪子”門前。
鋪子內(nèi),四面墨寶琳瑯滿目,楚聞端坐在桌案后,面前鋪著一張尚未完成的“江波美人圖。”
熟練地蘸墨、涮水、運筆……
十七歲的楚聞,儼然浸淫書畫幾十年的大家是也。
這幅畫是街東邊劉貴指定,約定午時,也就是半個時辰后交付。
在楚聞印象中,那劉貴是個游手好閑的,沒什么營業(yè)。
三十大幾連老婆都還沒討,居然會花銀子,買一副中看不中用的美人圖,一斤糧食不香嗎?
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對此,楚聞也不甚在意。
穿越七天,好不容易來一單生意。
他若再不開張,坐吃山空,只怕早晚餓死。
不錯,楚聞本不是此方世界之人。
原主突然感染風(fēng)寒,臥床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而他鳩占鵲巢,算是撿了個便宜。
前身自幼喪母,而因為一場事端,父親也在一年多前去世。
獨自經(jīng)營一間書畫鋪子,收入不佳,勉強(qiáng)過活。
饒是如此,楚聞也沒有產(chǎn)生將鋪子出兌,尋其它活計的打算。
這鋪子并非租賃,其地契、房契皆都在手,是真正屬于他自己的財產(chǎn)。
楚聞深知,在這種動蕩不安、危機(jī)四伏的古代社會。
房產(chǎn)有多么重要。
即是百姓安身立命之本,又是一座絕不貶值的不動產(chǎn)。
家家戶戶,代代相傳。
而今這個時代,有了房子,才算是有完整的家。
不然,又與流民乞丐何異?
因此,整個大延朝的人,對房屋土地都極為看重。
又幾刻鐘后,楚聞擱下羊毫筆,掀起那副江波美人圖。
畫中人柳眉瓊鼻,朱唇皓齒,端的是姿容秀麗。云鬢高挽,橫叉一支金步搖,流蘇垂落,令人入目難忘。
抖了抖,吹干尚還濕潤的墨痕,楚聞眼前光景也隨之發(fā)生變化。
好似石子墜入水面,蔓延開一圈圈漣漪——
【江波美人圖繪制完畢,職業(yè)進(jìn)度+30】
……
【楚聞】
【職業(yè):一階畫師(297/300)】
【法種:入微(畫功扎實,細(xì)節(jié)飽滿)】
【點數(shù):2】
【武學(xué):無】
(積攢職業(yè)進(jìn)度,獲取點數(shù),消耗點數(shù)可以掌御職業(yè),或加點武學(xué)。)
“還差些進(jìn)度才能進(jìn)階,一階畫師就已令我畫道精湛如此,不知二階又當(dāng)如何?
“總不會以落筆成真吧?”
楚聞將畫收進(jìn)竹筒。
在熟悉了這里的環(huán)境后,楚聞便嘗試過提筆作畫。
就此激活了他的金手指——職業(yè)面板;
并順理成章的就職了第一職業(yè)——畫師。
至此,楚聞日夜兼程,瘋狂肝畫師職業(yè)的進(jìn)度。
等到畫師進(jìn)階二階之后,便去富人云集的“春暉坊”碰碰運氣。
將“楚畫師”的名頭打得響亮些。
酒足思淫欲,廣安坊大多都是平民,溫飽都很勉強(qiáng),哪來心情把玩字畫?
越是富戶,越是愛附庸風(fēng)雅,喜好攀比、跟風(fēng)。
為了一副名貴字畫,心甘情愿地豪擲千金!
劣質(zhì)墨水的味道攻擊著鼻腔,楚聞輕嘆,心中羨慕。
無論是什么世界,中產(chǎn)階級永遠(yuǎn)是最滋潤那批人。
比上,沒有那么驕奢淫逸;比下,又不必為生活奔波,免了許多辛苦勞累。
楚聞沒什么遠(yuǎn)大理想。
前世是個勞碌命,這一世只希望每日吃喝玩樂,屁事不愁,就這么活到老死。
約定時間快要到了,楚聞不再瞎想,背上竹筒,鎖好鋪子離開。
劉貴住在街東邊,毗鄰一片農(nóng)田,比較偏僻。
臨近中午,街面上少有行人,到了街東面更是如此。
這個時代的平民,基本沒什么娛樂活動,吃飽不餓,居有定所,便算是幸福。
“劉貴,你的畫好了,算上紙墨一共九錢。”
楚聞叩響一間破棚屋的門。
等待少許,破木門緩緩打開一道縫隙,露出劉貴的半張臉來。
臉色很難看,臉頰溝壑縱橫,幾天沒吃飯的模樣。
他接過畫軸,摸出錠足兩紋銀,塞到楚聞手里。
楚聞?wù)讼拢瑒傁胝f找不開,劉貴卻直接將門“砰!”的關(guān)上了。
拿著銀子愣在原地,楚聞敲門,屋里卻半點動靜也沒有了。
“怪人……出手這么闊,怎么還一副鬧災(zāi)荒的模樣。”
楚聞?chuàng)u了搖頭,加快步伐離開此地。
回到熟悉的街西角,還未走近,便見一瘦小男子在對著自己招手。
那是楚聞的鄰居,名叫沈應(yīng),二十來歲,租了一間鋪子門面,做一些藥材生意。
與楚聞關(guān)系不錯,平日時常在一起聊些城里的軼事趣聞。
楚聞見對方臉色難看,不由問道:
“怎么了?”
“你還記得去年嗎?狼火幫那桿子事兒。”
沈應(yīng)擠了擠眼睛,左右瞟了瞟:
“他們前天占了好幾條街的地,扒了百姓住房,估計又要盯上我們這了!”
聞言,楚聞表情變了變。
狼火幫,是曲河城有名的大幫派,手底下圈養(yǎng)著大批閑散浮浪。
一年前便打過平南街的主意,想要占了這兒的地界,卻被楚聞父親瘋狂阻撓。
見只是個前線退下來的兵卒,沒什么大背景,狼火幫為了立威,直接將這個出頭鳥殘忍殺死!
敢肆無忌憚的強(qiáng)占地皮,背后必然有著官方授意。
殺一個退伍大頭兵,誰能說什么?誰敢說什么?
不過,不知出于何種緣由,平南街最終免遭禍端。
如今狼火幫再露爪牙,怕是已吃定這里。
想到此處,楚聞不由有些焦慮。
他是外來戶,沒有農(nóng)田。
這間書畫鋪子就是他的全部資產(chǎn)。
若就這么拱手讓出,他以后的生存都將是問題。
沈應(yīng)的藥材鋪子是租的,壓力沒有楚聞那么大,他四下張望,悄聲說道:
“不止如此,他們還伙同那個周行,強(qiáng)行收購了幾塊農(nóng)田。”
“收購……農(nóng)田?”
楚聞一愣,周行他是知道的,曲河城有名的鄉(xiāng)紳老財,與官面也有些交際,權(quán)勢不小。
“聽說,那位城守大人,與越蠻國做了筆絲綢生意,那些稻田都要改種桑苗!”
沈應(yīng)望了眼農(nóng)田方向,唏噓短嘆:
“要是咱們這條街真拆了,估計要開滿紡織房,與絲綢鋪子了。”
楚聞的臉色越發(fā)凝重,心中涌起一股緊迫感。
這世道,沒人脈、沒靠山,真是處處被拿捏壓迫!
想要受人尊重,得到公正待遇,只有提升自己的價值!
對于平南街其它百姓來說,這點難如登天。
楚聞卻不然,擁有職業(yè)面板,他有自信,只要猛肝進(jìn)度,遲早魚躍龍門,成為不被隨意踐踏的人上人!
“對了,你今天出門做什么去了?”
沈應(yīng)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古怪地盯著楚聞。
“去街東邊給人送畫。”
“你不知道那發(fā)生什么了!?”
“我這幾天都在練畫,沒怎么關(guān)注外界。”
楚聞皺了皺眉。
平南街雖毗鄰城郊,但雞鳴狗盜之事卻也少見,家家戶戶也很安分。
若無狼火幫那檔子事,大家的生活基本都維持的很平靜,沒什么風(fēng)浪。
沈應(yīng)往前靠了幾步,壓低嗓音:
“劉貴!劉貴知道吧?三天前被人發(fā)現(xiàn),在家里被人殺死了!”
“什么!?”
聞言,楚聞連退兩步,瞳孔地震。
他明明才為劉貴去送了畫,這怎么可能?
沈應(yīng)以為他是被嚇到了,惡趣味的補(bǔ)充:
“聽說死狀很慘,皮都被整個剝下,兇手現(xiàn)在還沒抓住!”
……
……
與沈應(yīng)分開,關(guān)好鋪子的門。
楚聞來到窗邊駐足,思緒紛擾。
“那劉貴也是有名的釘子戶,在平南街生活了三十多年,脾氣又臭又倔。
“如今慘死,不知與狼火幫是否有關(guān)……”
大延階級分化森嚴(yán),勢大一級壓死人。
尋常小門小戶,只能任由拿捏,不可反抗。
“這種世道,我究竟該怎么讓自己活的更好,更安全?”
楚聞坐回桌案,重新提筆。
其眼前畫面倏然變換,傾灑下行行字跡——
【楚聞】
【職業(yè):一階畫師(300/300)滿】
【法種:入微(畫功扎實,細(xì)節(jié)飽滿)】
【點數(shù):3】
【武學(xué):無】
(進(jìn)度已滿,可進(jìn)階為二階畫師,進(jìn)階條件:臨摹一幅名家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