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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唇槍舌劍,誰人畫作?

對于內城幾大武館主的信息,梁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與楚聞粗淺的講了個大概。

楚聞認真聽著,一字不落的記在心里。

內城共有大小武館十多家,但真正能被搬上臺面來講的,僅有四家,分別是——猛虎門、黑豹門、鐵熊門以及鷹爪門。

又被人并稱為“虎豹熊鷹”,是曲河城眾武館中當之無愧的門面。

每位武館主都至少是武道一關的境界,門內也有不少達到“攢勁”層次的學徒,勢力不小。

這么一股力量若是鬧起來,怕是整個曲河城也要翻上三翻。

如此看來,“武教頭”這個職位便更顯得尤為重要。

卻不知為何,竟會被棄用。

這個問題,楚聞自是無從知曉,除非直接問梁峻,嗯...還是算了。

周府坐落內城中心地帶,酒樓茶肆周遭林立,青樓勾欄自是不必多說。

足以見得周行對于享樂之事,看的是何等重要。

“梁管事,就等您了,快請吧!”

門口差役老遠就看到了梁峻,恭敬著將二人迎了進去。

他不認識楚聞,但看對方穿著得體,想來是隨身照顧梁峻的晚輩,便也沒有多問什么。

楚聞推著梁峻繞過幾座花壇,在差役的指引下,來到一座前廳。

大廳空蕩蕩的,沒有其它擺設,顯然是事先清理過,只留下了幾把椅子,以及正北的首座。

在這里,他見到了曲河城最有權勢的那一撮人其中的幾位。

首座方向是位山羊胡的老者,一幅儒生氣質,面相溫文爾雅,穿著墨綠色長袍,腰佩環玉,看起來應該是府衙之人。

下首左側共有四人,身上肌肉虬結鼓脹,散發著不容挑釁的氣質與威勢,想來便是“虎豹熊鷹”四位武館主。

右側則是狼火幫幫主徐書,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至于對方身邊之人的出現,倒是令楚聞微微吃了一驚——王貞嗣的首徒,柳丹卿。

幾人原本是在低聲討論著什么,此刻看到他們二人,竟是再無一人說話,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幾個呼吸過去,坐在首位的儒雅老者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原來是梁管事,本官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副守大人多慮了,此乃關乎曲河安定的大事,梁某怎有缺席的道理?”

梁峻笑容和煦,語氣平淡。

身后的楚聞頂著數道銳利視線,一言不發的將輪椅上的梁峻安置在大廳一側,緊挨一旁的徐書。

那位副守大人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端茶送客,這是官場不成文的潛規則......楚聞站在梁峻一側,感覺大廳里彌漫著淡淡的火藥味。

“這位小兄弟是哪位?有些面生啊。”

另一側武館主的方向,一位鷹鉤鼻中年突然開口,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楚聞。

“梁某出行多有不便,便讓坊內一位執事隨行,應該沒有大礙吧?”

梁峻看似回應鷹鉤鼻中年,目光卻是落在那位面相儒雅的副守身上。

老者頓時做出為難之色,斟酌道:

“此案事關重大,閑雜之人還是暫且退避的好。”

說這話的同時,他雖是看向梁峻,但目光卻隱晦的瞟了眼徐書的方向。

這個細節,被默默觀察的楚聞所捕獲。

城守府方面不愿意讓梁峻過多插手此事?

不,不會是城守府,不然梁峻今天就不會來這里,應該是這位副守的主觀意愿,他與徐書關系相近?

周行之死在城守府看來,就是因為徐書的擅離職守,因此他迫切需要戴罪立功,來重新拿回被剝削的權力。

四大武館主與周行沒有實質性的利益糾葛,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多像是個看客。

兇手抓住與否,對他們的利益并不產生影響。

這樣一來,唯一有可能搶走徐書首功的,只有梁峻。

這種事情自己都能捋清,梁峻自然也能。

沒成想,自家大佬還沒發言。一旁的徐書便開口道:

“他叫楚聞,雖只是個兵戶,但畫道天賦卻是極高,說起來此案不是也與一幅畫有關?便讓楚兄弟也瞧瞧,看是否能瞧出些門道來。”

楚聞不禁多看了這廝一眼,正巧對方也在看他,那雙虎目中迸射著吃人似的光,令人不由得脊背發涼。

梁峻提醒過他,徐書可能會記恨上自己,眼下看來,所言卻是不虛。

外城賤戶都能畫道有成,這是在捧殺他嗎?

原來是個兵戶......幾位武館主瞬間沒了興趣,不再關注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子。

老副守沒有再糾結楚聞的身份。

例行商討了幾個問題疑點、梳理了細節后,便為這次議事定了調子:

“城守對于此案相當重視,諸位務必在三日內尋得兇手蹤跡。

“現在,先看一樣東西。”

老副守輕敲了敲桌面,頓時有人從后方上前,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靜靜躺著一幅畫。

緊接著又有一人上前,接過畫紙,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

眾人只看了一眼,無不露出驚艷之色,嘖嘖不已。

畫中人是一位江邊俏立,身姿綽約的女子,云鬢高挽,金步搖流蘇垂落,風韻無限。

“此畫,是在周老爺的房間尋得,可負責伺候的丫鬟說,她在府上從未見過這幅畫。

老副守淡淡說著:

“而又有其它府內下人表示,這上面的女子,與昨晚被周老爺單獨留下的女子極為相似。”

“這么說來,兇手便是那名舞姬?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將整個內城的青樓與畫舫都盤查一遍!”

徐書一拍扶手,就要起身。

“沒那么簡單,這幅畫有問題。”

梁峻搖了搖頭,否決了他:

“聽聞近日興起了一個教派,名為‘采生教’,最為擅長剝皮制畫,以行改容換面之事。”

采生教......城守府大獄遭劫,便是采生教所為,這樣一來,兩件案子其實是一件?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改容換面,這怎么查?

誰知道這幅畫的源頭出自哪?又是誰畫的?

不會這么巧吧......當看到那幅畫的第一眼,楚聞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茫然了好一會,甚至連梁峻后面的話都沒聽清楚。

這幅畫他再熟悉不過了。

在場眾人,沒一個人能比他更熟悉這幅畫。

因為這他媽的...就是他媽的他自己畫的啊!

當初這幅畫被自己賣給了“劉貴”,如今看來,當初那個“劉貴”根本就是采生教的人!

這人利用某種特殊手段,套上這層美人皮,設計殺死了周行。

最后因為某些原因。不得已才將這幅畫留在現場,最終出現在自己面前。

徐書旁邊的座位,柳丹卿一直沉默不語。

他因為“涉嫌故意引開徐書”這件事,被打上了“疑似從犯”的標簽。

被要求時刻跟在徐書身邊,不得擅離。

而眼下,他的視線全部聚焦在楚聞的身上,只因他從楚聞的眼神,以及神態中看出了一絲端倪。

盡管這并無法說明什么,但這都不重要。

他要的就是讓楚聞成為眾矢之的、成為焦點,這就夠了。

“楚聞小友,你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對?難不成這幅畫你曾在哪里見過?”

此言誅心!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看去,將視線射向這位來自外城的兵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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