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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父親張信

北平,張府。

夏季的驕陽如同火球般炙烤著大地。

但在這座蘊藏著數(shù)百年歷史的古樸院落中,茂盛的古木如同歷史的見證者,提供了一片寧靜涼爽之地。

一名青年立于陰涼之處,仰頭凝視。

他的目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最終定格在漸漸泛紅的晚霞上,心中涌動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穿越了。

穿越到明朝建文年間,成為了張信的長子——張鏞,一個在歷史的長河中名不見經(jīng)傳的角色。

當(dāng)?shù)弥裉焓墙ㄎ脑辏咴鲁跛牡臅r候,張鏞不僅沒有感到驚慌失措,反而心潮澎湃。

為何他如此興奮呢?

正是因為他曾在二十一世紀(jì)的無數(shù)個夜晚,研究過有關(guān)靖難之役的史料。

他對這段充滿變革與沖突的歷史幾乎到了癡迷的地步。

現(xiàn)如今,親身置身于靖難之役前夕,他自信能夠依靠對歷史的深刻理解,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中尋得一席之地,甚至憑借先知的優(yōu)勢,改變歷史。

然而,隨著前身記憶的逐漸融合,張鏞驚異地發(fā)現(xiàn),真實歷史的錯綜復(fù)雜,遠(yuǎn)非書本所能涵蓋。

他的父親張信,雖然對建文帝朱允炆的激進(jìn)削藩政策持保留態(tài)度。

但作為一名深受戰(zhàn)場洗禮的軍人,忠誠和責(zé)任感使他依舊忠于職守,張信并沒有投靠燕王朱棣的打算。

反而在局勢日趨緊張之際,決定讓張鏞帶領(lǐng)家中老弱南下至鳳陽老家,躲避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

這一切,對于深諳史書的張鏞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震驚。

按照歷史的記載,他們家應(yīng)當(dāng)在這場風(fēng)波中扮演著完全不同的角色。

若非前身突然重病昏迷,張鏞此刻或許已在鳳陽府臨淮縣的老宅中了。

面對這一切,他不禁感到有些茫然無措。

就在這時,一名家仆打斷了他的思緒:“世子,老爺喚您過去。”

夜幕低垂,天邊的最后一抹晚霞徹底消失。

北平都指揮使司的指揮僉事張信,正忙于部署防務(wù)。

突然,他接到家中傳來的急信——臥病的長子張鏞已經(jīng)蘇醒。

他立刻放下手中繁重的公務(wù),懷著復(fù)雜的心情,匆匆回到府邸。

張信命人將張鏞喚到了書房。

書房內(nèi),除了琳瑯滿目的書籍之外,還擺放著各式武器。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張懸掛在木架上,擺放在書房中央的大明帝國疆域圖。

張信手執(zhí)密信,坐于桌旁,盯著那張疆域圖出神。

在他的右側(cè),站著年僅十八,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的張鏞。

他正低著頭磨墨。

長久的沉默后,張信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密信遞給張鏞。

他的決定顯得異常艱難,以至于他聲音低沉而沙啞:“鏞兒,看看吧。”

“是。”

張鏞雙手接過信件,攤開,研讀。

當(dāng)看到內(nèi)容時,他的心臟猛地一緊,瞳孔驟然收縮。

這信居然是建文帝朱允炆密令諸將圍剿燕王朱棣的密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燕王私養(yǎng)韃靼健卒,并無事操練軍馬,謀逆之心,路人皆知。

又有燕王縱子行兇……

今特令爾與謝貴等先發(fā),密約王府長史葛誠為內(nèi)應(yīng),以北平外圍宋忠等為外應(yīng),令王府人無大小,獲而殺之。’

張信側(cè)著頭,透過昏黃的燭光,凝視著兒子:

“你知道我為何讓你看這道密旨么?”

張鏞帶著震驚的雙眼快速轉(zhuǎn)了兩下,并沒有能猜透其中深意。

萬穩(wěn)萬當(dāng),不如一默。

他沉默著等待父親的下文。

而張信見其沒有答話,便繼續(xù)道:“陛下固然有削藩之意,但燕王之仁厚,世所共知。

據(jù)我所知,陛下本意是削奪其親王爵位,僅此而已。

可燕王偏要自取滅亡,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周王辯護(hù)。

朝中大臣本就對其意見極大,如今又得其把柄,哪還會給他活路。”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神情盡是惋惜。

輕嘆一聲后,他接著道:“自昏迷以來,你的那些夢中言論盡是‘天子昏蒙,奸臣執(zhí)柄,謀害宗藩,圖危社稷’之類的大逆不道話語。

這已危及到家族的生存。

為了我們張家不至于步燕王后塵,為父冒險示你這道密旨。

目的就是想讓你明白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

你可明白了?”

這已是張信的實質(zhì)性提問,張鏞便不能再沉默了。

可他在前世時,就特別鐘愛與人探討關(guān)于靖難之役的一切。

他的關(guān)注重點很自然地落到了密旨上:“建文帝想要滅殺燕王朱棣的原因恐怕沒這么簡單,這里面可能還涉及到其得位不——”

“孽障!”

張信一拳轟擊在案桌上,打斷了他的非議。

頃刻間,桌子在張鏞的眼里出現(xiàn)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書房又安靜下來了。

在張信的眼里,張鏞自幼聰慧,長大后,更是仁孝友悌,敏學(xué)好思。

尋常書籍,他只需要讀一遍,便能終身不忘。

唯一令張信有些遺憾的是,作為將門之后,兒子在軍事方面的天賦實在不足一提。

無論他怎么教,張鏞就是學(xué)不會,有時候甚至連最基本的左右都無法分辨。

在多次教導(dǎo)無望后,張信雖不情愿,但也只能讓他棄武從文。

可如今兒子大病一場后,言語間居然全是大逆不道之論。

若任由他再這么繼續(xù)胡言亂語下去,張家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你一定要拉著我們?nèi)医o燕王陪葬么?”

張信望向兒子的目光十分復(fù)雜,是惱怒,是心疼,是不解。

張鏞見他沒有緊抓自己的失言,心底長出了一口氣。

同時他心頭警惕,自己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肯定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以至于張信會如此震怒。

他當(dāng)即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只見他恭敬的站在原地,雙手遞回密旨,不言不語。

張信在接過密旨的瞬間,心頭竟泛起陣陣不安的情緒。

他問道:“鏞兒,你到底夢見了什么?”

對張鏞而言,這聲問話宛如穿越時空的回響。

幾百年的時光,可不就是一場夢嗎。

他很想暢所欲言,但看到滿面愁容的張信,他知道自己不能說。

更重要的是,史書所記載的已然不能全信了。

若在這時候全盤托出,非但解不了憂,反而只會徒增誤會。

張鏞思索良久后,決定采取折中的說法:“孩兒夢見了大明的結(jié)局。”

張信倏地一下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揚起長滿繭子的巴掌。

這是他多年軍旅生涯形成的本能反應(yīng)。

怒火沖天的他只想通過懲戒來打醒這個口不擇言的狂徒!

可張鏞接下來的話使得他硬生生止住了抽打的動作。

“父親若不是信,我們可以進(jìn)行一次戰(zhàn)術(shù)推演,您攻,我守。”

張鏞的提議,如同平地起驚雷,在寂靜的黑夜中掀起了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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