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況有變
- 大明:皇上,閣老的懟人方式變了
- 甲申三更夜
- 2158字
- 2024-03-29 17:30:00
雨后的北平,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新,仿佛能洗凈世間一切塵囂。
然而,這份清新對張昺和謝貴等人而言,卻難以驅散他們心頭的重重陰霾。
謝貴站在北平的麗正城門樓上,緊張地部署著防務。突然,他接到消息——原本駐守在燕王府的八百精銳中,竟有百余人悄然出城!
這一異常行動讓他心神不寧,決定立即返回都司通知張昺和張信。
然而,他剛踏下城門樓,便遇到了張昺派來的急使。
在了解了急使的來意后,謝貴毫不遲疑地騎上戰馬,疾馳而去。
一眾親兵護衛和隨從只得連忙追趕。
張鏞父子并未走遠,不久便回到了張昺臨時駐足的酒館。
這是一家館內陳設古樸,卻是深藏不露的老店,每一件家具都透露著歲月的痕跡,仿佛時間在這里停滯了。
張信向來心直口快,如今擺脫嫌疑,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剛踏入門檻,他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張大人,你還有何指教?”
張昺面帶和煦的笑容,熱情地招呼二人坐下。
然后從桌上的精致細瓷酒壺中倒出杏黃色的烈酒,酒香四溢。
他說道:“張將軍,今日之事,實乃我思慮不周。為表歉意,我愿自罰三杯。”
言罷,他一飲而盡三杯烈酒。
張信原本緊繃的怒氣,在對方這番舉動下稍稍松弛。
然而,坐在他旁邊的張鏞,眼中卻閃過一絲警覺,他深知對方此舉背后必有所圖。
他沉聲道:“張大人,家父與我還需回家洗洗這滿身的‘污垢’,你若有要事,煩請直言。”
張昺察覺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不滿,卻在心里對張鏞的無禮感到不悅。
作為后生,竟敢對自己如此無禮。
但想到張信在軍中的威望,以及當前緊繃的局勢,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怠慢。
于是,他從懷里取出一件光澤溫潤的玉佛墜,遞給張鏞。
他不舍的道:“聽聞世侄重疾纏身,這玉佛乃是皇覺寺高僧開過光的,愿能佑你平安。”
提及皇覺寺,不免令人回想起那段波瀾壯闊的往事。
那里不僅是太祖高皇帝發跡之地,更是無數信徒心中的圣地。
能得到此處高僧開光之物,無疑是天大的榮幸。
張信自然是知道這玉佛蘊含的份量,他本能的想要拒絕。
但張鏞已經一把接過,揣進懷里,藹然笑道:“張伯伯如此厚愛,晚生謝過。”
張昺勉強維持著笑容,他拍了拍張信的肩膀,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止住了話語。
張信道:“鏞兒,將玉佛還給張大人。”
“父親,長輩之賜,焉有不受之禮?”張鏞回應,接著他轉向張昺,“張大人,多謝關懷,我們先回去了。”
說罷,拉著張信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張昺心里對張鏞更加不滿了,但他動作卻一點也不慢,起身攔住兩人,笑道:“你們別急,謝將軍應該也快到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靜謐。
但那聲音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身影出現在張昺等人面前。
張鏞是背對著門口的,他好奇地回過了頭。
只見身著鎧甲的謝貴踏門而入,他似乎沒有察覺屋內尷尬的氣氛,而是快步走到包廂的窗臺前,眺望遠方的燕王府。
他眉頭緊鎖,沉聲開口道:“情況可能有變,燕王派一百多名護衛出城了!”
張昺的笑容在臉上凝固,結合燕王召見張信一事,他心里更加不安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報,張信沉默了,腦海中不禁想起兒子在書房里所說的策略。
張鏞則沒什么顧慮,自從確認史書記載還是有準確的地方后,對歷史和戰略更加有把握了。
他敏銳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黃昏時分。”
謝貴沒想到會有人能這么快就直接切入主題,回過頭才意識到是張鏞在詢問。
盡管謝貴與張信作為戰場上的同僚僅有短短四個月,但對張鏞,這位出自軍事世家的,善于讀書的年輕后輩,謝貴早有所聞。
在這緊要關頭,張鏞的出現令他微感意外。
他表情嚴肅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張鏞的回答簡潔有力:“這您應該問張大人。”
謝貴是這次圍剿燕王的北平最高軍事指揮,掌管一切行動。
他的目光轉向張昺。
在這一刻,后者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
張昺對張鏞的不滿已達極點,感覺自己的善意遭到了冷漠的對待。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鎮定:“一個時辰前,燕王派葛誠前來,聲稱要單獨召見張將軍。”
謝貴的眼神凜冽如冰,對于那些立場搖擺不定的人,他向來抱有極度的厭惡。
他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張信真的與燕王有染,那么對于整個軍隊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然而,他與張信同生共死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卻深知對方的忠誠和勇敢,他堅信對方絕不可能投靠燕王。
謝貴冷冷地盯著張昺:“所以?”
“我們只是想跟張將軍一起來確認燕王到底有何用意。”張昺回避關鍵點,輕描淡寫地答道。
在權力斗爭面前,張信向來保持距離,對于背后的勾心斗角,他不僅厭惡,更是不屑一顧。
但他的忍耐并不意味著張鏞愿意忍受這一切。
見對方如此無恥,他義正詞嚴地反駁:“所以張大人以此為由,包圍我張家,向我父親索要解釋,這是你的解決方式嗎?”
張昺心中一凜,急忙低頭認錯:“是我考慮不周,僅憑葛誠一面之詞,便急于行動,這確實是我的失職。”
剛回到酒館的葛誠,聽到自己成了眾矢之的,臉色蒼白,內心驚恐至極。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是啞口無言。
謝貴冷哼一聲,對葛誠的行為更是不屑一顧:“把他帶出去。”
隨即,兩名護衛上前,將葛誠架了出去。
張昺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他轉而說道:“離天亮不到一個時辰,當務之急,我們最應該做的,是弄清楚燕王的真正目的,否則我們將陷入被動。”
謝貴此時也不想在此事過多糾纏,直截了當地追問:“有何建議?”
在張信心中,張鏞先前的推測越發清晰,他更加相信兒子的判斷可能是正確的。
正當他準備開口時,張昺搶先一步提議:“此事,還是需要張將軍親自前往燕王府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