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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卿陽初遇櫻子

卿陽靠在天橋下的樓梯扶手上抽著煙等司機小陳,忽然聽到身后有響動。一回頭,一個女人正反推著輛輪椅從臺階旁的滑道慢慢走下來,雙腿都繃直了,顯得很吃力。淺藍色牛仔褲臀部位置的血暈越來越大,很快就暈染到了大腿。他扭頭望望電梯,豎了塊牌子:故障停運。忙扔了煙頭,跑上前去扶住了開始下滑的輪椅,很快下到了路面上。卿陽才發現女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累得臉通紅,額頭頭發濕漉漉粘附。他指了指女人身后,提醒她暈染,她的臉更紅了。看看車上,是個沒有了半邊頭骨的白發老頭,瘦瘦高高的像根被彎曲了的竹竿。手腳都被布帶束縛在車上。鼻孔處插了根食管,管頭被膠布和保鮮膜緊緊裹住了。車的扶手兩邊一袋菜蔬一袋水果,除了老人膝上的病歷袋子,再無他物。他想了想,脫下身上的牛仔外套遞給了她,她忙擺手拒絕。他干脆自己動手把衣服束扎在了她的腰間,將血暈遮了個嚴嚴實實。

“謝謝!”

“沒事。你住哪兒?我送送你吧。”

“上官村。”

新改造后的上官村已改名上官小區,但人們習慣了上官村這個稱謂,距離還有百米。卿陽把輪椅換了個方向,朝上官村走去。

“這是你爸爸?”

“嗯。”

“怎么變成這樣的?”

“搬遷那天過于高興,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還有意識嗎?”

“手術不到兩個月就誰也不認識了。三個月就大小便失禁了。六個月就不會說話了,也沒有了什么意識,就簡單幾句話和一個動作。八個月的時候就不會咽食,插了食管。”

“有多久了?”

“快兩年了。”

“每天都帶他出來走走嗎?”

“今天是帶他到醫院檢查。”

“醫生怎么說?”

她捂著嘴站那兒忍不住的淚流。他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肩膀,她一個轉身撲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了起來。“醫生說沒多少日子了!”

他的心被哭得慌慌的,不由抱住了她,輕拍她的背,不知該說些什么。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她一下子止住了哭,迅疾退出身,有些慌張不好意思的眼神不敢抬頭望他。而他的白色T恤上被哭濕了一大塊。

“走吧。我記得前面路坎下好像有家超市,去那兒買幾包那東西吧。”

她抹干了臉上的淚水,默默跟走在一旁。見到超市,她望了他一眼就跑過去了。身影剛進店,迎面走來一對老夫婦。老太彎下腰,“老上官,出來曬太陽吶。”椅子上沒有動靜。“都說要補鈣,就得多找太陽曬。多走走看看啊。”老太說完直起身子,“你們作為同事,應該經常幫幫櫻子,她一個人不容易。”

“哎。”卿陽本能的應了一聲。

“上官櫻子?”他把老太的話拼湊到了一起。

正嘀咕著,她拎著個黑色塑料袋又跑了回來。“謝謝你!我自己推回去吧。”

“我記得你們小區每個單元樓口都有三四層臺階。還是把你送到家吧。”

進了小區,不時有人沖父女倆打招呼,對于他這個陌生人也沒表現出奇怪的表情。到了單元門口,剛好有個小青年出來,三人合力把輪椅抬上了臺階。進了電梯,她摁了9樓。出電梯左邊第一道門就是。開了門,跟著進了一間臥室。臥室里有一張醫院里才有的升降床,兩邊有護欄。

“先去換洗了再來吧。我一個人就行。”

“你先別動他。等我一會。”

卿陽看到旁邊有個開放式衣櫥。一半是老人的衣服,一半全是藍色護理墊,成人紙尿褲,濕紙巾,保鮮膜,垃圾袋和卷筒紙,還有幾盒爽身粉。床下有個套著黑袋子的垃圾蘿,一個痰盂。窗子那兒有兩盆美人蕉,給這有些凄涼的房間增添了一抹鮮活生機。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她換了身家居服,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先把菜蔬和水果拎了出去,回來蹲在了父親面前,拍拍枯瘦的手,“爸,到睡覺時間了。我們換換洗洗干干凈凈地睡,好不好?”椅子上有了動靜。手腳抖了一下,頭也跟著晃了晃。“乖,我爸最聽話了。來,咱們上床,不要動啊。”白花花的頭又晃了晃。

“這是他為數不多能聽懂的,不然一松開他就會亂動,拔了食管。”

只見她先在床鋪中央鋪了塑料布,布上鋪上藍色護理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布帶,還沒等他有動作,她一彎腰就把父親抱上了床。很快又把老人雙手松松拴在了護欄上,沒拴腳。緊接著褪下了老人的褲子,解開了紙尿褲,一股腥臭撲鼻而來。老人整個下半身裸露了出來。他詫異看到前面還綁著個袋子,袋子里滿滿一兜尿液。解開尿袋取下順手結了個疙瘩扔進了痰盂里。用紙尿褲干凈的部分檫凈了屁股后扔進了垃圾蘿,濕紙巾先搽拭一遍,撈起熱水盆里的毛巾,擰半干又擦拭了一遍下身,用卷筒紙輕輕拭干水分,撲上了爽身粉。保鮮袋撐開后很熟練的纏裹輕輕拴在了前面,一聲“抬屁股”,老人硬挺挺將屁股高高抬起,把紙尿褲擺放好后說“好了”,老人重重落下屁股,系上紙尿褲,套上了褲子。整套動作是行云流水般麻利的結束了。當她回轉身看見他時嚇了一跳,顯然忘記了他的存在。

“你先到客廳坐坐吧。”

她吁了口氣,將那袋尿液拿放進垃圾蘿,起出垃圾袋,打了個結,放到門外的垃圾筒內。然后在床頭點了盤熏香,桂花味道。端著那盆水去了衛生間,稍頃出來了。

“額,對不起,你的衣服沾染到了。我幫你洗洗再送回去吧。”

“哦,不用。我自己回去洗就好。”

“我已經泡上了。”

“那好吧。”

“吃點水果吧。”她拿起水果刀削起了蘋果。

“家里沒有其他人嗎?”

“我爸就我一個女兒。我媽在我兩歲那年和我爸離婚后再也沒見過。”

“你一天要換洗幾次?”

“四次。早上上班前一次,中午回來一次,晚飯后一次,睡覺前一次。”

“上班?在哪兒上班?”

“市一中高中部教英語。”

“夠辛苦的。”

“習慣了就好。來,謝謝你!”

卿陽接過蘋果咬了一大口,看到落地窗那兒有個看上去有好些年頭了的躺椅。“你的負擔很重。”

“沒有負擔。我爸有退休金,吃藥看病能報銷的。”

“那你完全可以請個護工來減輕勞累的。”

“請過一個。才一個星期,身上和屁股上就出現紅斑紅點,有長褥瘡的趨勢,就自己動手了。反正也費不了多大力氣花不了多少時間。”

“喂流食很費勁的。得用針管將流食打進食管。流食太稀了沒有營養,太稠了又推不動針管。就算剛剛好,也要花大力氣才能推完一餐,少說要半個小時左右。”

“習慣了就好。”她還是淡淡笑道。

他這才注意到她的長相,大眼睛直翹鼻翼性感雙唇,非常的漂亮。“你沒有男朋友嗎?”

“有過一個。都準備結婚了,我爸出了事就沒有來往了。”

“你沒有車嗎?”

“有輛自行車。”

“自行車?這離你上班的學校可遠了。”

“我也得加強鍛煉,才能有好身體照顧我爸。”

卿陽還想說什么,手機響了,是小陳打過來的,他告知了方位后,咬住了蘋果,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麻煩之類的,盡管給我打電話。”

她看都沒看就沖他笑笑說:“謝謝!”

就在他等電梯的時候,未關的門內她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盤點燃的香,他才發現垃圾筒旁邊有個香架盤。電梯門和家門同時關上了。

“陽哥,上哪兒串門子去了,還弄個蘋果,也不給我要一個。”

“看望了一位老師。就只有一個,還剩一口,你吃不吃?”

“算了吧。一會辦公室的小冰柜里給我一罐涼茶就好。哎,你外套呢?”

“哦。拉下了。改天來拿吧。”

回到辦公室,發小梁東坐在辦公桌后,雙腿高高搭在辦公桌上,正在刷看搞笑視頻。一見他回來,忙不失迭收了腿。

“再讓我看見桌上那雙腿,我就剁了它!”

“嘿嘿,再不會了。”梁東嘿嘿笑著跺跺腳,乖乖坐到了沙發上。

“找我什么餿事?”

“你得幫我勸勸老爺子,心臟都要裝支架的人了,說什么也要跟團去歐洲十日游。”

“你媽呢?她怎么說?”

“我媽自打上次我爸心梗出院后,就把所有旅游計劃取消了。每日里就是和朋友打打牌跳跳舞什么的。可一向聽我媽話的我爸這次誰說都不管用了,就是一根筋的要去。”

“誰說都不管用,還找我做什么?”

“老爺子看重你勝過看重我,興許你說了管用。好歹試一試吧。”

卿陽到辦公桌后坐下,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后,拿出了手機。

“梁爸,聽小東說你要歐洲十日游?”

“是啊。我老年大學里幾個同學組織了一個團。畢竟,我還沒出過國呢。”

“中國的大好河山你都走完了?”

“哪有。大西南大西北都沒去過。”

“你是老共產黨員了,還有半個中國都沒走完就想著出國。你的黨費都交哪兒去了?交給歐盟委員會了?”

“額。”

“我呢,過段時間想讓我爸我媽去大理麗江玩玩。你要不要去?騎馬看雪山逛草原?”

“去。和你爸媽在一起,我哪都去。”

“那行。等我媽參加完夕陽紅舞蹈大賽我就給你們安排。你和梁媽商量一下。到時候就坐高鐵,還可以好好欣賞一下沿路的風景。”

“好!就聽你安排。”

梁東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高什么高。四位老人和兩保姆的的一切食宿都歸你負責。”

“只要不出國,我負責就我負責,怎么都行。額。還有,晚上一塊吃個飯吧?見個人。”

“又有女朋友了?”

“你別看我女兒才七歲,天天嚷嚷著讓我給她找個媽媽替我照顧她。”

“那女人做什么的?”

“開了間養發美發中心。”

“又是不圖金不圖銀,到頭來只要錢的?”

“所以讓你見一見,幫我審一審咯。”

“我可是個審死官。”

“審死的都是不合適的。就信你的眼光。”

“我的眼光就那么準嗎?”

“你那眼光從來只對別人準,對自己不行。所以,都過了本命年了還單身狗一個。”

“去哪兒吃飯?”

“意龍西餐廳。”

“那是一對意大利夫婦開的純西餐廳。你訂的?”

“她訂的。”

“看來,她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挺高的。”

“我去過她家里,格調確實高雅。”

“離婚女人嗎?”

“我也打探過了,和她說的一樣,男方出軌凈身出戶,沒有孩子。我這次是想好好談場戀愛。”

“睡過了?”

“沒有。上次睡過那女的死纏爛打的勁讓我現在都沒緩過來呢。”

“那我就跟你去見見,我可不想我干女兒受委屈。”

意龍西餐廳位于BJ路上,純意式風格,優雅舒適。唯一讓卿陽感到不好的就是這是個禁煙餐廳,而他的煙癮很大。一同站起來迎接他們的女人有兩位,長相七分相似。一樣的落肩長卷發。個高的V領白色無袖連衣長裙,素雅。矮一點的V領紅色短袖連衣短擺裙,妖嬈。經介紹,得知紅裙是梁東的女友徐艷,白裙的是她表妹劉雅麗,人如其名。男生女生面對面坐了下來。兩個女人都只點了意式通心粉,蔬菜湯。梁東猶豫片刻也點了一模一樣的。卿陽可不管這么多,點了意式水烤魚,生牛肉和披薩。他中午和小陳隨便吃了碗涼粉,早就餓了。要了瓶巴羅洛限量版DOCG精品干紅葡萄酒。

“早聽梁東說起過你,今天才得以見面。幸會。”徐艷先開了口。

“有點意外,是吧?”卿陽看到了兩個女人眼底的亮彩。

“是有點意外。你比我們想象的要高富帥很多。”有意無意的強調了高富帥三個字。

“不過是子承父業,撿了個便宜而已。”

“那也得有能力接盤,把它做強做大不是?”

“小有成就,多是老爺子的功勞,我是坐享其成,貪了點功利。”

“陽哥謙虛了。”

“我從不謙虛。”喝了口紅酒,卿陽把目光移向默默低頭餐食的劉雅麗,“劉小姐做什么的?”

“我開了家女裝品牌店。”劉雅麗忙放下叉子,把手持住酒杯。

“生意不好做吧?”

“線上火爆線下冷清。我的服裝意向多是中年婦女,還行吧。”

“結婚了嗎?”

“離了。”

“為什么?”卿陽在桌子底下踢了梁東一下。梁東只是皺皺眉,沒有痛的表示。

“酒醉后老打人,受不了了。”

“哦。有孩子嗎?”

“有個兒子。歸男方。”

“既然男方會打人,肯定會對孩子成長有影響。為什么不把孩子要到身邊來呢?”

“我沒有那么多精力。再說,經濟上也不允許。”

“是怕生活質量下降嗎?聽說徐小姐的離婚是因為出軌?”不容劉雅麗做出反應,迅速轉移目標。

“是的。”徐艷沒想到話頭很快轉到自己身上,有些小慌亂。

“按理來說,徐小姐這般美艷,風情萬種的女人,男人愛之不及,怎么會出軌呢?徐小姐是不是太強勢了?”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了,卿陽,別咄咄逼人了。來,為今晚的初見干一杯!”梁東嘴上有埋怨,但輕快地語氣說明他并不介意。

“陽哥,我聽這口氣,怎么當我們是犯人一樣呢?”徐艷有些不滿。

“愛情犯。”

“陽哥真會開玩笑。”徐艷顯然會錯了意,馬上笑顏眉揚。卿陽沒有搭話,只是笑笑。

“陽哥的發質真好。不像我家梁東,年紀不大,發際線都后移了。”

“他那是操心孩子操出來的。”

“云云是個懂事的乖孩子。”

“太懂事的孩子往往會把委屈留在心里。”

“這種孩子要和她多交流情感。”

“她每次考試都是一百分,竟然有一次故意做錯一道題,只得了98分。你會怎么做?”

“這孩子頑皮了些,得幫她糾正這種不嚴謹的態度。”

“錯了。她只是拐著彎提醒爸爸,這段時間對她關心太少了。”

“額。梁東,云云真這么做的?”

“是啊。還是卿陽問出了問題。我這段時間不忙著和你交往嗎?沒怎么顧得上她。想著有爺爺奶奶照顧,我也就沒怎么上心。卻出了問題。”

“人小鬼大的。還能約束大人不成?”徐艷笑了起來。

“劉小姐好像不怎么愛說話?”卿陽望向若有所思的劉雅麗。

“我有好些日子沒去看望兒子了。也不知這次期中考試考得好不好。”

“你兒子上小學了?”

“二年級了。”

“他父親對他好不好?”

“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以前幾乎每晚都是醉醺醺回來。只要一聽見開門聲,他就會跑回自己房間反鎖房門,誰也不讓進。”

“兒子怕他吧。”

“我上次去看兒子時,他說他爸爸喝酒的次數少了些了。但做作業的時候總是讓他自己做,也不輔導也不檢查的,就簽個名完事。”

“你完全可以每個周末帶他出來玩,順便把他一周學習中遇到不太懂或不會的你就幫他解疑答惑,盡可能不要讓孩子失去讀書的興趣。”

“可我的服裝店周末生意最是好,我哪有時間嘛。”

“就當我沒說過。”卿陽冷冷回復。

“陽哥,沒想到你一個單身男人對孩子這么上心,像個完美父親。”徐艷及時插嘴。

“我也是從孩子時候過來的。”

看到卿陽沉下臉,劉雅麗忙添補了一句:“我盡量抽時間吧。畢竟孩子的教育不能疏忽大意。”

這時,卿陽母親打來了電話。

“陽陽,幾點回來?”

“還在吃飯呢。媽,有事嗎?”

“回來時去藥店幫你爸爸買兩瓶丹參片。家里就剩六片了。昨天說買,今天說買的,結果一出門就忘記。這會吃藥了才想起來。”

“好。我一會就去買。另外,你跟我爸說泡腳泡個十分鐘就行了,別半盆水泡成滿盆水。時間長了對心臟也不好。”

“好。我看著時間,時間一到,我就讓李姐把盆端走。”

“這就好。你們早點休息。藥我會放到柜子里的。”

“哎。別太晚回來。”

“陽哥,你爸媽多大年紀了?”徐艷問道。

“我媽上個月剛滿六十,我爸六十三。”

“不算太老。家里有保姆?”

“多個人照顧我出門在外也放心些。”

“你家保姆一個月多少工資?”

“比市場價高些。她把我父母照顧得很好。我爸媽很喜歡她,走哪都要帶著她。”

“討人喜歡的保姆可不多。”

“我生孩子那會兒也請過一個保姆,對我兒子非常好,就是做家務不怎么上心。孩子睡她也睡的,不會趁空打理家務。每年我都得兩次請家政公司來幫我大掃除。”

“嬰孩的瞌睡說來就來,說醒就醒的,很累人的。她這么做也無可厚非,得保持精氣神照顧好孩子,家務做得自然就少。我女兒是我親自帶大的。到兩歲的時候,我整個人瘦了一圈。還是這兩年慢慢恢復體重的。你沒自己帶過孩子,不知道其中辛苦。”

“我也很辛苦的。忙一天了,回家還得自己做飯。也累的。”

“為了孩子,辛苦也是應該的。”

卿陽說完掃光了盤子里最后一快披薩。毛巾搓搓手,起身拿起了包,“你們慢慢吃。我要去給我爸爸買藥。晚一點藥店該關門了。”也不管兩姐妹什么表情,兀自走了。

出了餐廳,卿陽想起來停車時好像看見旁邊就有家藥店。走了十來步果然有個健之佳藥店。進門也沒去找,而是直接讓迎上來的店員去拿。轉過身和剛結完賬的櫻子碰了個面對面。穿了一套黑色運動裝,黑色運動鞋。手里拎著的袋子里有幾盒血塞通膠囊。

“你怎么到這兒買藥來了?”

“有個學生這一陣子成績下滑,來做做家訪。剛好樓下就有藥店。想著家里就一盒了,便進來買了。你呢?哪兒不舒服了?”

“給我爸買兩瓶丹參片。他是冠心病,每晚睡覺前都要吃上一次。”

“哦。我得趕緊回去了。”

“路上小心。”

出藥店回轉路上,看見梁東,徐艷和劉雅麗出餐廳了。眼看著兩個女人駕車離開,卿陽摸到身后伸手勒住了梁東脖子,“誰的主意?”

“是,是徐艷的主意。說她表妹離婚兩年了一直沒遇上合適的,正好你也單著,不如見見面試試,興許能成雙成對也不一定。”

“以后要是再有這種餿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了,再不敢了!”

卿陽松開手,拍拍他的肩背。“你那徐艷呢?”

“再相處相處吧。畢竟......”

“畢竟太過于美艷了,對吧?你得讓她和云云多相處相處,看看云云能不能適應她接受她。要是虧待了我干女兒,看我饒不饒得了你!”

“色心再重也是以孩子為重的。我知道。”

“這還差不多。走,喝杯咖啡去。”

版權: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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