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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櫻子相親

駛進上官小區(qū),櫻子和文文剛下車,一個婦女就迎了上來,“哎喲,櫻子,你們當老師的就是辛苦,這么晚了才回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張姐,有事嗎?”櫻子環(huán)視一圈,小區(qū)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已熄燈休息了。

“我知道你父親去世沒幾天,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事有些不太合適。可我叔叔又催得緊,我也沒辦法就過來了。”

“哦。我知道了,張姐,是為你堂弟相親的事吧?”文文想了起來。

“對,就是我堂弟。他昨天早上從部隊上回來探親了。我叔叔就想著趁他在家的日子把媳婦的事給定了。不然又不知道到什么時候了。”

“張姐,這樣吧。這幾天要高考中考的,我們沒有多少自己的時間。也就中午那會兒有點空。你就安排一下好了。”文文擅自做主,把櫻子的手扒拉到了身后。

“那行。就離你們學校近點的地方吧。你們忙起來也方便。”

“如家餐廳吧。就在學校大門對面。這樣可以多談一會。我們十二點出校門。”

“好好。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走啦。”張姐樂呵呵走了。

“你干嘛替我做主?”

“你沒聽人家說時間緊嗎?等到你爸爸七七四十九天才相親,人都跑沒了。”

“能跑的都不會是屬于我的。”

“不是屬不屬于的問題,而是你錯過與否的問題。要不然,等你自由戀愛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你的自知主動性太差了。”

“我不是怕人說我不孝嘛。我爸才走幾天呢。”

“縱觀整個上官村,誰敢說你不孝?何況那天我聽王嬸也說了,你要么一年內(nèi)結婚,要么就等到三年孝期滿才能結婚。你今年都多大了?再過三年就是正宗剩女了。想再遇上個好男人就不容易了。所以,你就什么也別說了。就這么定了!”文文說著打了個哈欠,“快回家吧。我這瞌睡早就來了。”

等文文起床,櫻子的灌湯包都蒸好了。文文手都沒洗就拿了一個放進嘴里,結果直在張得大大的嘴里不停打滾,阻止不及的櫻子是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疼的。進了校門,文文就拿著一盒包子直奔父親辦公室。櫻子進了辦公室,看見了許倩倩。

“許倩倩?怎么,又吵吵你了?”

“沒有。”許倩倩從身后拿出一個保溫桶,“這是我奶奶做得豬蹄粥,放了大棗和枸杞,說讓櫻子姐補補身子。老師您辛苦了!”

“哦。沒有吵吵你就好。替我謝謝你奶奶!快去上早自習吧。”

“我說櫻子,你真有福氣,連早餐都有人送。”楊老師不無羨慕的說。

“一塊吃點吧。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浪費了可惜了。”櫻子說著打開桶蓋,肉香撲鼻而來。

楊老師也沒客氣,拿來一個飯盒倒了一半,兩人就著灌湯包吃了起來。“櫻子,你們班有家長找你幫忙勸說孩子填志愿的嗎?”

“目前還沒有。你那班就有了嗎?”

“可不是。昨晚我才到家,家長就跟著進門了。說希望孩子考公安,將來鐵飯碗。可兒子不同意,想考傳媒大學。就來找我?guī)兔Γ谔钪驹傅臅r候提醒一下孩子填報公安大學。搞得孩子讀書像是在為他們讀的一樣。”

“現(xiàn)在的家長可不比早些年的家長。只要能考上,上哪兒都成。現(xiàn)在是什么都要干涉強加于人。從讀書到工作,從談戀愛到結婚,什么都要插一腳,不讓插就是不孝。搞得有些人到了三十來歲了,離了父母根本就無法立足社會。無形中害了孩子毀了孩子。父母提建議,或者提醒,讓孩子綜合考慮后作出抉擇。但不能父母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孩子必須無條件服從和執(zhí)行。讓孩子失去自主權,從而沒有自信,也少了判斷能力。父母是不可能陪著孩子走一輩子的。但父母的閱歷和經(jīng)驗確實可以借鑒,而不是照本宣科,沒有自我。”

“父母的態(tài)度決定孩子的出路,也許是這樣吧。但愛情卻是所有人都容易犯錯,就像你我。”

“我算是有得有失吧。失去了父親,也避免了一場了本不適合我的婚姻。你是離婚了,可有個可愛又頑皮的兒子,不也是有得有失?有誰會一帆風順呢?”

“聽你這么一說,我心情莫名的好多了。老是糾結過往就會看不到前面的陽光。對吧?”

“是的。”

十二點,櫻子和文文準時出了校門,來到了如家餐廳。一進門就被張姐招呼了。男方身著軍裝。個頭差點一米八,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身正氣。一見倆人,起身一個軍禮,把倆人嚇了一跳,差點手足無措。雙方都做了自我介紹,男方張敬,在云南駐防。是個連長。

“高原生活很辛苦吧?”文文先開口。

“身體的辛苦不如你們當老師的心辛苦。”

“倒是會說話。”文文笑笑,桌子底下捅了捅櫻子。

“你談過女朋友嗎?”櫻子脫口而出。

“談過。我大三入伍時就分了。她不想擔著虛名過聚少離多的日子。你呢?”

“也談過一個,我爸爸出事后就沒有交集了。”

“老人仙逝,節(jié)哀順變。”

“無疼無痛的,也算是善始善終了。你父母呢?”

“我爸在稅務局,我媽今年年初退休了。每天就是跳跳廣場舞,照顧我爸爸,身體都還好。不需要人照料。”

“不需要人照料?你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隨軍。你放心,我們那兒也有所中學,完全可以安排。”

“我沒想過要隨軍。我不想離開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很抱歉!”

“櫻子,人都說了那兒也有學校的。”文文趕緊勸解。“到哪兒都一樣教孩子英語。”

“不一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無親無朋的,心里有什么都無處釋放。”

“我會對你好的。保證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也不是不尊敬軍人。我只是不想脫離現(xiàn)在的生活軌跡而已。它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因為升職空間很大。”

“也是。櫻子正在競聘英語教研組組長。而且八九不離十能聘上。”文文補充了一句。也嘆了口氣。很惋惜的樣子。

“我可以加你微信做朋友嗎?”張敬頓了頓問道。失落的表情瞬間即逝。

“嗯?”櫻子不自覺挺直了身子。

“你不要誤會。我們部隊經(jīng)常對周邊做些幫扶活動。也經(jīng)常碰到一些不太明白或是不懂的問題。我自己建立了一個幫扶群,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的。”

“哦。”櫻子松了口氣。“當然可以。”

“張敬,你那群里會不會有相過親的女孩子?”文文問道。

“有的。”

“你們做軍人也不容易。”

“是我自己要求太高了。”

“你的要求不高啊?”

“隨軍是件辛苦事。我們不可能老在一個地方呆著。換的環(huán)境有好有壞的,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而留在家里又聚少離多的,更不容易。”

“保了大家誤了小家。確實值得致敬!”

“只是肩上的職責不同而已。”

看著張敬和姐姐駕車離開,文文有些于心不忍。“櫻子,這么優(yōu)秀的人你都相不中,還想相個什么樣的?”

“我對他真的沒感覺,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你總不能讓我為了結婚而結婚吧?”

“可惜這男人了。挺優(yōu)秀的一個男人,不知會便宜了哪個小女人。哎,要不先處處,萬一處出感情了呢?”

“要是處不來呢?豈不耽誤人家又傷害彼此嗎?”

“也是。唉。多好一男人。櫻子,既然開始相親了,那我就把以后的日程都安排上,十幾號人呢。”

“等高考過了吧?”

“等什么等。說不定哪天心動了,暑假不就有的樂了?就這么定了。一會回辦公室我就照著名單安排。每天中午就都有飯吃了。”

卿陽正坐在公司食堂吃飯,小陳端著盤子坐到了對面。“怎么不去找文文了?”

“她今天張羅著給櫻子姐相親呢。說是個大學入伍的軍人,還是個連長。”

卿陽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瞬間沒了任何胃口。

“東哥呢?”小陳顧自吃飯,沒注意到卿陽的反應。

“昨天被老媽罵了,今天不敢領去徐艷那里。帶著云云去吃德克士了。”

“東哥也是,以前怎么睡女人父母都不聞不問,如今想收心正經(jīng)談個戀愛了,卻被罵了。看來,徐艷想進梁家門的路上盡是溝溝坎坎了。還不知道跌跌撞撞的能不能進門。”

“在父母眼里,同是睡過的女人,但換成媳婦的身份,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那關系到這個家能否溫暖所有人的心,是否融洽三代人。只要有兩代人中間出現(xiàn)了裂痕,老人就沒有安寧的晚年,孩子也沒有快樂的童年。”

“幸好我和文文將來過的是沒有人打擾的兩人世界,沒有一大家人一個屋檐下的煩惱。”

“你先過了她父母那關再說小日子吧。”

“文文說她父母挺和氣的,只要女兒喜歡,他們是不會反對的。”

“其實人家的要求都不高,就是別讓人家女兒受委屈受氣就好。要記住,老婆是娶來寵的,不是拿來做黃臉婆的。”

“我知道。就像媽媽,被爸爸寵了一輩子,永遠都是精致女人,老了更優(yōu)雅。”

“知道就好。你慢慢吃,我去辦公室小睡一會。”

卿陽躺在沙發(fā)上,沒有絲毫睡意。一想到這會兒櫻子有可能就和軍人手牽手,他心里一萬個的介意。正輾轉反側,耳邊傳來的腳步聲讓他瞬間展顏。

“寶貝,怎么不回家睡覺覺,跑來看干爹了?”

“我想聽干爹講故事嘛。”

“哦。講故事呀。想聽什么故事呢?”卿陽把云云抱進沙發(fā)躺下。

“白雪公主!干爹你還沒講完呢。”

“這都過去多久了還記得。好,就白雪公主。”

習慣就是習慣,不到五分鐘,云云就睡著了。卿陽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梁東也坐到了辦公桌上晃著雙腿。

“瞧你低眉塌眼的,和徐艷慪氣了?”

“她一早就去海鮮市場買了扇貝和基圍蝦,結果我說再不去了,氣得話都沒說完就掛了電話。我這不是怕云云再給她奶奶打電話,搞不好明天就飛回來罵我了。”

“就這么算了?”

“所以晚上一塊出去吃飯吧。我問過云云了,她想吃魚。就去吃石鍋魚,中華鱘。到時候把徐艷叫上,還有小陳。云云最服他哄了。萬一云云見到徐艷耍起小性子,他還可以幫著緩和一下氣氛。也算是給徐艷賠不是。”

“那你得先交代徐艷別再化妝了。素顏給云云增加好印象。”

“一會送去學校后我就去店里跟她說。”

“說好了我們這兒還有倆人。”一回頭,小陳正扒在門邊看云云睡熟了沒有。

“倆人?”卿陽的心莫名呯呯跳。

“是啊,還有我家文文和櫻子姐。”

“她們不是要上晚自習嗎?”卿陽的笑容格外陽光。

“文文的被數(shù)學老師占用了。櫻子姐的被語文老師占用了。只是晚飯后要回辦公室批閱卷子,巡視一圈。晚飯沒問題。”

“那你就給店家打電話訂餐吧。”

“誰請客?”

“怎么,談個戀愛要這么多人陪著還要為你買單嗎?”梁東抬腿就要踢人。

“行行,我請就我請。你們也不過是沾了云云的光而已。走啦。”

“你聽聽,還我家文文,我看這小子只怕今年就會把喜事辦了。”

“你呢?”

“我這頭上還有一桶辣椒水沒灌下來呢,結什么結?倒是你,總不能一直當伴郎吧?說說,那櫻子老師怎么樣?趁著小陳這邊熱乎,有意思就讓他幫忙牽牽線?”

“今天中午文文還張羅著她去相親呢。”

“啊?相上沒有?”

“我哪知道?說是個軍人。”

“我說你呀,喜歡就去追咯。干嘛躲在這里不哼不哈的。”

“我喜歡是一回事,人家什么意思才最重要。再說,人家都去相親了,說明人家對我根本沒那意思。”

“可惜了。這么一顆好白菜不知會被哪頭豬給拱了。想想就惋惜的。”

“各自的婚姻各自做主,誰也干預不了誰。”

“你就靜得下心來一旁默默看著?”

“那你想我怎樣?搶婚嗎?”

“唉,煩死人的愛情!”梁東跳下桌,走到落地窗前,看到了下面車場滿滿的車,“那芳小姐夠闊綽,車是一眼就相中了,當下就全額支付了。看來,在國外混得不錯。”

“你送她回去有沒有再暈倒?”

“別看她在車里一副死人模樣,下了車那可是精神抖擻,威風八面的。馬上就安排人送我回來了。”

“每個人都有兩面性,有什么奇怪的。就像你,在我這唉聲嘆氣的,去了車行修車廠誰敢跟你說半個不字就是找死!”

讓卿陽和小陳沒想到的是沒化妝的徐艷全然沒了妖嬈,連唇色都發(fā)白,站在梁東身邊反倒像個姐姐。倒是云云說了句:“艷姨今天真白,好漂亮。”

“來了來了!”循著小陳目光望去,一模一樣的白色運動裝運動鞋,兩姐妹滿滿青春洋溢。沒了妝容的徐艷沒了底氣,站在那兒特別的不自在。做了自我介紹后,文文挨著小陳坐下,櫻子則坐在了文文和卿陽中間。

“櫻子姐,今天相中沒有?”

“沒有。”文文搶答道,“人家要找隨軍的,到處東奔西跑的沒個正形職業(yè)。不過那男人挺優(yōu)秀的,我都覺得可惜了。”

“聽你這口氣,要是沒有我,你就相中了,是吧?”小陳話音才落,腰上的肉就被文文狠狠掐住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嫁得越遠越好?遠到你一輩子都看不見?”

“哎呀呀,我不是那意思,也就順口那么一說。快松手!”

“從今往后,你少順些口!”眾人都笑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櫻子低頭笑問正在詫異文文和小陳的云云。

“我叫云云。你是櫻子老師。”

“云云記性真好,這么快就記住了。長大了想來做我的學生嗎?”

“櫻子老師教什么呢?”

“英語。”

“外國人說的話,是嗎?”

“你們沒有教嗎?”

“一個星期一節(jié)課。”

“那你學了什么呢?能告訴我嗎?”

“12345678910 。”

“會讀嗎?”

“one,two,three,four,five,six,seven,eight,nine,ten。”

“云云太棒了!讀得這么準確。還學了什么呢?”

“ABCDEFG......”云云唱起了字母歌。

“看來,咱云云長大了肯定能當翻譯家。”

“我還知道蘋果Apple,香蕉banana,桔子orange,書book。”

“what you name?”

“這個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how are you?”

“你好!hello!”云云可高興了。

“真棒!云云一定是非常努力學習的好學生。對吧?”

“對!櫻子老師,我要多大才能做你的學生呢?”

“當你小學畢業(yè)了,要先去文文老師那里上課,初中畢業(yè)后才能到我這里。”

“文文老師,你也教英語嗎?”

“我是教語文的。你會背古詩嗎?”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哎呀,云云,你的學習成績一定非常棒吧?”

“第三名。我跟奶奶說了,我一定會當?shù)谝幻摹!?

“只要自己努力了,就一定能做到的。我們都相信云云,云云最棒了!”文文和櫻子聊得可熱乎了。坐在云云旁邊的徐艷就尷尬了,臉色幾分難堪。還是梁東發(fā)覺后主動解了圍。

“云云,先讓老師們吃魚,好不好?”

“文文老師,櫻子老師,你們快吃魚,這魚可好吃了。吃多多的。”

“好。咱先吃飯。”櫻子也注意到了徐艷的難堪。“艷姐,你別介意啊,我們是和孩子打交道成習慣了。”

“沒事。我就會盤弄頭發(fā),其它的一竅不通。”

“話也不能這么說。誰都是從孩子長大的。對待孩子的情緒就要像個孩子,而不是以長輩自居,那會把距離拉大的。孩子嘛,什么都新鮮,大人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從新鮮中學會做人做事守規(guī)矩。從孩子們的興趣和愛好中探知他們的脾氣性格與思想,從而更容易更好地與之交流,在關心呵護中把他們當個朋友來相處,引領他們慢慢成長。”

“我們初中部尤其要注意孩子的思想情緒。多是叛逆期,稍不注意就荒廢學業(yè),往邪路上去了。所以,我們也是要求家長也要以朋友的身份和孩子交流,不要動不動就訓斥和責罵,把這些叛逆期的孩子越推越遠。”

叛逆期引發(fā)了話題,紛紛聊起自己上中學時各種叛逆的所作所為來,徐艷也加入了其中。只有卿陽默不作聲,不時往櫻子碗里夾菜夾魚。聊得高興的櫻子全然沒有留意到這些,邊吃邊聊孩子的教育問題。吃飽喝足的云云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拉住了卿陽的手,比了個噓的動作,那是她要上衛(wèi)生間的意思。

“干爹,我可以讓文文老師和櫻子老師做我的媽媽嗎?”

“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她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而不是女朋友。你爸爸愛得是艷姨。”

“為什么一定是艷姨做我的媽媽呢?”云云有些失落和失望。

“你不是說艷姨今天很漂亮嗎?”

“沒有老師們漂亮。”

“因為她們比艷姨年輕啊。”

“年輕就不能當媽媽嗎?”

“因為她們有自己喜歡的人,她們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養(yǎng)育孩子。”

“她們只喜歡我,不喜歡爸爸。對吧?”

“是這個意思。”

“那干爹喜歡她們嗎?”

“文文老師喜歡小陳叔叔。”

“那櫻子老師喜歡干爹嗎?”

“不知道。”

“要我?guī)湍銌枂枂幔俊?

“大人之間喜歡的事只能大人來問,小孩子只要好好讀書就可以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云云點點頭,似懂非懂,“為什么爸爸一定要喜歡艷姨呢?”云云邊走邊自言自語。

卿陽跟在身后,又好笑又有些失意和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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