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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城郊的民居
早春的夜晚,外邊天黑得滲人,烏云一層層壓下來,砸在東邊山頂上,竟由內而外透出幾絲光亮來。此刻,在H城東郊,一處民居里,正有這么兩個人……
“我早晚要去普羅旺斯。”寧齊鴿躺在床上,看著墻上的海報出神,好像自己已然置身那片薰衣草田。
“普羅旺斯?”牧羊盯著她的臉,思考她為什么想去這個地方。他對普羅旺斯的了解僅限于以前的一部電視劇,金色的陽光,紫色的薰衣草,也許還得有幾間白墻紅頂的小屋,這樣著名的地方似乎再無其他了。
“我陪你去怎么樣?”他問道,雖然不知道薰衣草有啥可看的,竟值得花費時間與金錢,但是人生不就是總做些無意義的傻事么。既然她是喜歡薰衣草的女生,那牧羊就是喜歡喜歡薰衣草的女生的男生。
寧齊鴿揚起下巴,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考慮考慮?!?
“我幫你考慮?!蹦裂虬循h在寧齊鴿腰上的雙手一通亂撓,對于他的突襲,寧齊鴿沒有半點準備,只好縮著脖子往后躲。其實寧齊鴿是不那么怕癢的,但就有這樣的時候,我們與偏愛的人在一起,他的一點點壞壞的行為都會造就我們內心愉悅的感覺,身體也忽而變得敏感。
見她快掉下床去了,牧羊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仍舊撓個不停,還格外嘚瑟的說道:“考慮得怎么樣了呀?我不著急的,你慢慢考慮。”
“停,住——住手……”寧齊鴿試圖推開他的手,無奈牧羊堅持的是豬手應該一咸到底的原則。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女人。寧齊鴿幾番求饒未果,橫下心來就開始反擊。牧羊本想咸一會,然后找個機會鳴金收兵。他哪里料到,敵人來了一波反沖鋒,咸豬手偏偏遇到了更咸的豬手。
牧羊其實是最耐不住癢的,從寧齊鴿下手開始,他就有投降的想法,可幾番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只好夾緊胳膊縮成一團。即便這樣還是被寧齊鴿撓得彎著腰直往后退,直到屁股貼到了墻,退無可退,他才只好開口討饒:“不玩了。”
“唱征服!”寧齊鴿雙手放在牧羊的腰上,以此威脅牧羊討饒。
“不——是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唱就唱,我想想歌詞……我就這樣——”牧羊趁寧齊鴿放松警惕之際,對著她眼睛吹了一口氣。寧齊鴿下意識的瞇著眼睛躲開,牧羊一下子撲到她身上,看著寧齊鴿瞪著眼睛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他接著唱道,“把你征服,嘿嘿,嘿嘿嘿,笑話,給你點洪水你就著急泛濫,還敢叫我唱征服!來來來,妞,給爺唱一個,唱好了爺陪你睡,唱不好,你陪爺睡?!?
大好局面突然扭轉,寧齊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不示以反抗又氣不過牧羊那囂張的神態,于是只能把左手伸到牧羊的腰上,右手則伸到牧羊眼前,示威似的說:“難道換這個姿勢你就不怕癢了?”
“換姿勢?好曖昧的說法?!蹦裂蜃ブ碾p手,賤賤地笑了一聲,歪著頭“羞澀”地看了寧齊鴿一眼,俯下身湊近她耳邊說道,“你動啊,我就是過來讓你撓的,你撓我一下,我就親你一下!”
雙手被抓住,寧齊鴿這下清楚肯定是沒辦法了,但是嘴巴也不肯討饒,倔強的罵了他一句:“流氓。”
不過牧羊怎么聽怎么看都覺得她是在撒嬌,迅速在寧齊鴿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他陶醉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回味似的說道:“嘖嘖,獎勵一下,還有就是我挺喜歡這個稱呼的,既然是流氓嘛,就該干點流氓該干的事?!?
“我打死你。”寧齊鴿作勢要咬牧羊的手,牧羊趕緊松開她,她雙手立刻在牧羊身上又掐又撓。
“親愛的我也有兩只手哦。”牧羊舉著兩只手,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動手了。
“流……”氓字還沒吐出來就已經被牧羊吞下去了。他一雙眼睛狡黠地盯著寧齊鴿,看著她慢慢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良辰美景,奈何天公不作美,只聽得“咔”的一聲炸響,牧羊嚇得立刻縮在被子里。這會兒雷聲過去他才捂著耳朵慎之又慎地從被子里鉆出來,小心翼翼地朝窗外看了看。雷聲沒有痕跡,烏云在黑夜里卻好似變作了白色,雨打在玻璃上嘭嘭響,然而牧羊此刻絕不會開窗放它們進來,封閉的空間給了他一絲安全感。
發現寧齊鴿正盯著自己,牧羊趕緊一手摟著寧齊鴿,一手拍著胸脯說道:“別害怕親愛的,有我在?!笔獠恢麅刃膮s在咒罵,媽的,春雷打得這么響,反了天了。
“我害怕?”寧齊鴿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好笑又好氣,“是很害怕,我害怕得已經麻木了,連被窩都顧不上鉆?!?
“話可不能這么說,”盡管臉紅,牧羊必須為自己辯解,否則光輝形象就將一去不返,“你想想一個炸彈突然在你耳邊爆炸你是什么感覺?——當然是迅速臥倒找掩體了!最多是我反應神經比較發達。”
“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還臥倒——”說到這里寧齊鴿突然斜睨著牧羊問道,“你說誰是掩體?”
“我,這個,嘿嘿,那只是一個——啊~”
寧齊鴿狠狠在牧羊腰上擰了一把,徐徐說道:“你不是反應神經發達嗎,怎么不躲開呢?”
牧羊心內長嘆,女人啊,總愛把一句話掰成幾瓣來看,總愛咬文嚼字鉆牛角尖。心說我們男人一半的用詞不當都是你等曲解,另一半,我們打的是假比方,你們聽得是真夸張!唉,女人?。?
在牧羊心里不平雖有,但他更多的感覺是痛并快樂著,他抓著寧齊鴿的手說道:“這個,我痛覺神經比較遲鈍?!?
“你——”寧齊鴿對他無語,臉皮厚不可怕,可怕的是臉皮厚嘴皮子還快,“一個男生竟然害怕打雷,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牧羊本想辯解幾句,但想來再怎么說寧齊鴿也不會相信,于是他翻了個身,枕著左手看著天花板,長嘆一聲說道:“我和索爾八字不合,是夜里的孤獨行者,白晝的偽裝撕去,終于要釋放出——嘶~”話沒說完,牧羊已然伸手揉著腰上的肉。
“我明天要把你怕打雷的事給若若她們說?!睂廄R鴿將了牧羊一軍,“不知道她們會怎么想?”
“哎呀跟她們說干嘛,再說了我也不是——很害怕,”牧羊把“很害怕”三個字咬得模糊不清,畢竟外面是真的在打雷,“再說我剛才是在安慰你誒?!?
“噢,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咯?”
“那倒不用,都是熟人,分什么你我,不用謝?!?
“滾!我不用你安慰!”寧齊鴿至今才發現,對于牧羊的臉皮厚度,她嚴重低估了。
“滾?”牧羊用一種讓人想入非非的眼光盯著寧齊鴿道,“這床有點……”豈料話還沒說完,天空又是一聲響。
牧羊下意識地捂住耳朵,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張開手摟著寧齊鴿說:“親愛的別怕!”
寧齊鴿掐了他一把,諷刺道:“你這反應神經倒是真發達!”
“哪里哪里,一般啦!”牧羊還是臉皮厚死人不償命,這種時候他權且就真當這話是在夸自己了。
“從我身上下來?!睂廄R鴿推了他一把,豈料不推還好,越推他他越往上爬,現在正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粘在自己身上。
牧羊一臉曖昧的說道:“這個,沒必要了吧!”
“有必要,我真怕你一會兒嚇得淋我一身。”
“下來就下來?!蹦裂蚍硖上?,背對著寧齊鴿,心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像你這樣——不對,和她斗對我也沒什么好處,于是秉承著臉皮厚者得天下的想法,又翻身腆著臉陪笑道,“濕身是誘惑,要不換你在上面?”
“去死吧你。”寧齊鴿說著揚起手就呼過來。她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他總是能把事情往那方面想,以前也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啊。
她顯然還不明白中國歷史上為什么有個詞叫做“偽君子”,卻沒有一個詞叫偽女子??v然現在有個新詞叫做偽娘,也不能對她理解偽君子多一點幫助。
牧羊可不會想那么多,往往這時候他思想簡單,并且眼疾手快,大約想得少的人會做得比較多。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抬腿搭在她身上,說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哈哈,女施主……”
寧齊鴿攔住他的手說道,“我還沒準備好?!?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么?”牧羊與寧齊鴿對視了三秒鐘,然后思緒就飄遠了。我是那種人么?——是,他不自覺的嘴角上揚,正視自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寧齊鴿正與他深情對視,然后他就走神了,再然后嘴角就掛起邪魅的笑容……靜得可聽見自己的呼吸,氣氛多少有點詭異。寧齊鴿拍了他一巴掌,說道:“舒服么?不要坐在我的身上發呆!”
說完她就后悔了,后半句沒什么問題,但是干嘛要問前半句。
“一般啦!”說著牧羊一把按住她的手,“隨口一說,隨口一說?!蹦裂蚝薏荒芏嘀皇纸o自己一巴掌,這話哪能隨口說。
“好啦,不鬧了。”不等寧齊鴿說話,牧羊放開她的手,在她身邊躺下說道,“可能我也還沒有準備好,只是我沒你這么清醒??墒悄且膊还治野。l叫你這么迷人,不早點動手萬一被人搶走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