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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需要個理由

“中午你為什么不來我這兒睡,跑去她那兒算什么?”一回到住處,寧齊鴿就問牧羊。

“當時特別困,沒想那么多。”

“我怎么感覺你和若若的關系比和我還要密切,她對你的了解比我還深。”寧齊鴿越想越覺得不舒服,好幾次和鐘若若聊起牧羊她都懷疑鐘若若才是牧羊的女朋友。

牧羊倒是不好反駁她,他對鐘若若說的秘密的確比對寧齊鴿說的要多,寧齊鴿因此懷疑他們的關系也正常。但是有些事情,堅決不能承認。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哪里無事,你們兩個平時就很親密。”說到這里,牧羊和鐘若若往日親密的瞬間浮現在她眼前。這還是在我面前的,背著我的時候,不知道你們還有多少貓膩。寧齊鴿止不住自己的想法,她覺得像今天中午那樣的事情,牧羊和鐘若若之間應該發生過很多次,難道這么多次就沒有一兩次意外嗎?要是……她不敢想下去,可是又情不自禁地去想。

“是啊,那也沒什么吧!”牧羊無奈,怎么搞得自己像犯人一樣,他很不喜歡這種狀態。

“還沒什么?你們出去打球,我在家做飯;你們在樓上鬧,我在樓下做飯;你們……我感覺我就是你們的保姆。”

“就兩條,這也不多啊!”

“不多,你和她出去打了多少次籃球,在樓上鬧過多少次,你心里總該有數吧!”

“我……”牧羊倒忽略了這一點,若以次計,的確太多了,“好啦好啦,我和她又沒什么,干嘛像審犯人一樣審我?”

“你害怕了嗎?”寧齊鴿不依不饒。

“我有什么害怕的!”牧羊很不喜歡她這態度,殊不知寧齊鴿同樣不喜歡他這態度。

“分明心虛。”

“我心虛?是,我心虛,我喜歡鐘若若,喜歡得不得了。”牧羊打算破罐子破摔。

”喜歡你去找她,你去,你去。”寧齊鴿說著一個枕頭扔過來,被牧羊往旁邊一閃,沒打著。

“去就去。”牧羊轉身就走,他想是不是可以大笑一聲,吟一句“仰天大笑出門去”,可斟酌一番后他沒那么做。

牧羊和寧齊鴿解釋的同時,鐘若若卻是在苦惱。她和寧齊鴿親如姐妹,很多東西都可以分享,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然而她不料,她的世界出現了一個牧羊,盡管自己和他認識更早,和他愛好更相似,盡管他和牧羊幾乎無話不談,那又有什么用呢?他最終成了自己干妹妹的男朋友,自己在他們面前看他們卿卿我我的時候只能強顏歡笑。

她一度因牧羊叫她“兄弟”而自豪,那是難得的殊榮,在牧羊前二十年的生活里,只有這么特別的一個。也許再有二十年也如此。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兄弟”兩個字卻變得如此刺耳,就像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洪流。對她無話不談的他,曾給過她多少甜蜜。然而到最后,她這個紅顏知己,還是成不了愛人。

感覺到臉頰的熱流,鐘若若不知道該怎么辦,她已經很久沒有流淚了,久到她記不清。她本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不肯輕易為誰卑微。可是,暗戀,揉碎了心。她想伸手去擦淚水,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哭一次吧!她想,就好好的哭一次,沒出息的家伙,哭一次好了。她把手伸開,直直仰面倒在床上,任淚水一滴一滴落在枕頭上。

平靜而又平靜的下午,牧羊在外面逛了一圈,到教室的時候唐勝男在和王小冉談話,他和她們的座位比較近,于是去搭話。

“談什么呢?”

唐勝男指著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道:“我們在說,莊良那個人特別的色,整個一色鬼。”

王小冉點頭附和著說:“是啊是啊,特別色,我就沒見過他那么色的人。”說到這里話就斷了,并不舉例證明自己的觀點。

“你不知道,我們以前用教室的多媒體查資料的時候,打開網頁彈出來的那些東西他都死死地盯著看,簡直要望到眼睛里去,我們取笑他,你猜他怎么說?他說‘咋了,你們羨慕?’這種人真是臉皮又厚又下流。”唐勝男結束了這一番慷慨陳詞,看著牧羊,她知道王小冉只會附和,牧羊倒能說出些內容來。

“是這樣!”牧羊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莊良這個人很色這是他知道的,這也正是他疏遠莊良的原因,“這個,高中我就不知道了,初中的時候倒是有點表現,高中與他交流得少了。”

“初中的時候怎么樣?”王小冉追問道。

“什么怎么樣?”忽然背后有人問。

牧羊知道這是鐘若若的聲音,他轉過身去,淡淡一笑道:“沒什么。”

王小冉似乎不滿意牧羊的回答,趕緊對鐘若若說:“我們在說莊良那個色鬼。”

“哦,這個我也知道!”鐘若若在牧羊身邊坐下來,“以前他是我的同桌。有一次下雨吧,我的袖子被淋濕了一點,他就借機摸我的手,還假意說我的衣服都淋濕了,我罵他叫他放手他才笑著松開手。”

聽到鐘若若這么說,牧羊瞬間有揍莊良一頓的沖動。以往他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段。

“以前你怎么沒告訴過我,虧我還對他客氣,浪費我那么多表情。”

“告訴你有什么用,你敢揍他一頓?”鐘若若攛掇道,她不說能而說敢,前者涉及實力,后者卻關乎膽氣。

“敢!”牧羊恨不得要把這個字咬成兩瓣。

“去揍,說有什么用。”

牧羊掃了一眼教室,沒有發現莊良的影子,說道:“這不他沒在嘛!”

“切,我鄙視你。”鐘若若白了他一眼道。

“不用急著鄙視,機會來了。”王小冉朝著教室門口努了努嘴。

“哎喲,說曹操曹操到,說去瞧豬豬就叫。”牧羊話音剛落,幾個女孩已然笑成一片。

莊良進門后聽見女孩的笑聲,發現是幾個女生圍著牧羊在說話,便毫不猶豫地走過去問:“你們在聊什么?”

“我們在聊你啊!”王小冉回答道。

“聊我,聊我什么?”莊良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沒想到幾個女生和牧羊在一起聊他。想必是她們知道牧羊和我一起念了小學和初中,以此來打聽我的消息。他這么想著,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詭異。

“我們在說你的心就像大海。”牧羊摸著下巴說,剛才鐘若若的話讓他對莊良很不滿,想揍莊良的沖動勁兒還沒有過去,但是又不好毫無理由地動手。

“那——那當然。”莊良對牧羊豎起一個大拇指。班里的人都看著他,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受信眾朝拜的神一般,那種自我中心的感覺讓他有點飄飄然。他拍著自己的胸膛說,“比海更寬闊的是天,比天更寬闊的是男人的胸膛。”

牧羊心里在笑,表面卻毫無表情地說道:“你知道你和大海最像的地方是什么嗎?”

“嗯!我想想。”莊良大聲說,他害怕說話太小聲會失去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我的胸大嗎?好男兒當有海納百川的胸懷。”說著他抓了抓自己的胸,同時瞥了面前的幾個女生一眼。

牧羊心道這小子臉皮倒是真厚,這你媽都能和胸聯系在一起。

“我來告訴你吧,你和大海唯一的共同點是——一浪接著一浪!”

“噗嗤,哈哈哈哈~”隨即有人笑出來,聽到這些人的笑聲,其他人也聯想到了牧羊話里的意思,一個二個笑得像是要背過氣去的樣子。只有莊良一個人,臉色鐵青,承受著眾人“一浪接一浪”的嘲笑。

“哎呀,不行了,牧小羊,扶著我點兒,哈哈哈哈~”鐘若若把手搭在牧羊肩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實在讓莊良氣不過,他大聲問牧羊什么意思,想借此找回點面子,不然今天他如何下得來臺。

“夸你唄,什么意思,我夸得多好,你看大家都在為你喝彩呢。”牧羊面無波瀾地回答,此時有人吹了一聲流氓哨,正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東哥可是部隊上的。”莊良雖然氣憤,但也不敢當面罵牧羊,于是抬出他表哥的名頭來。

“喲,這還搬出你什么東哥西哥來了。”牧羊可不管他那個素未謀面的什么東哥,仍舊只是取笑他,“你怎么不回家告你媽去?”

“你,你……”莊良伸手指著牧羊,一時語結,說不出下文。

牧羊一把拍開他的手道:“你二大爺,別用手指著我。”

“你別太過分了,要不是看在我們兩個這么多年同學的份上,我對你不客氣。”

“少他媽的扯淡,想抱我大腿怎的?斷奶了沒啊你?”

“唉,真是沒種,要是誰這么說我,我鐵定掄起胳膊揍死他丫的。”鐘若若搖頭說道,還不忘聳聳肩膀抬抬手,舉止間濃濃的鄙視意味。

“沒種。”班里有人接話,還把后一個字讀得相當有內涵,隨即又是笑聲一片。

莊良的臉皮終于繃不住了,牧羊說他他也就忍了,畢竟他可不一定干得過牧羊,可是鐘若若細胳膊細腿的來湊什么熱鬧。他上前一步,指著鐘若若說:“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有種,我來說,為難一個女生算什么男人。”牧羊站起來,擋在鐘若若身前,面對著莊良說,“她的意思是你腎不好。”

“你他媽找死!”

啪!

牧羊上去就是一巴掌,說道:“文明人不說臟話,丫的,你狗日的罵誰呢?”

“老子罵的就……”

話沒說完,牧羊就給了他一腳,直接把他踹倒在講臺上,“你他媽充誰的老子?”

“老……我……”看著牧羊眼里的狠色,莊良把到嗓子眼的話又全都咽下去。自顧自站起身來往外面走,走到教室門口,他回頭大喊了一句,“你給我等著。”然后一溜煙跑出去了。

“哈哈哈,牧小羊你太帥了。”鐘若若跳起來單手挽著牧羊的脖子道。

班里人都收住笑聲,準備看牧羊的反應,牧羊把這些看在眼里,半裝傻半臭屁地說:“是嗎?這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特意說出來了。”

“吁~”

“嘿!”王小冉拍了牧羊一把,示意他看門口。牧羊也沒多想什么,抬眼就往門口看去,寧齊鴿正站在教室門口。

牧羊心道這可這他媽巧,呸呸呸,文明人不說臟話。

“齊鴿我跟你說啊。”鐘若若松開牧羊,跑去挽著寧齊鴿的手,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事。

寧齊鴿把手從鐘若若懷里抽出來,臉上帶著戒備盯著她。直到鐘若若說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她的臉色才放松,不過隨即又有一絲擔憂浮上來。躊躇一番,她最終沒與牧羊說話。

牧羊也當沒看見寧齊鴿一樣,徑直趴在桌子上睡覺。

晚自習之前,史大凡到教室來了一趟,把牧羊叫去了辦公室。鐘若若站起身準備跟牧羊一起去,本來牧羊是為她出頭,如今她當和牧羊一并承擔。看著她的舉動,牧羊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回去。

“你今天和莊良打架了?”史大凡問牧羊。

“嗯,打了。”牧羊的語氣波瀾不驚,好像整件事和他沒關系一樣。

史大凡盯著他,臉上寫滿嚴肅,牧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最后史大凡實在繃不住了,開口說道:“你倒是誠實,我今天叫你來呢——也沒有別的意思,快高考了,這種事盡量別讓別人抓住把柄,免得影響高考。”

“我辦事,你放心。”

“再坐會兒,做做門面工程,咋們也隨便聊聊。”史大凡話鋒一轉道,“最近學習怎么樣?壓力大嗎?”

學習怎么樣?牧羊心道,你是班主任,這你還能不知道,分明在逗我。想法歸想法,牧羊也不能就這么說出來,畢竟可不真是到辦公室喝茶來的,稍微醞釀了一會兒他開口說:“壓力當然是有的,有壓力才有動力嘛!”牧羊適時收口,剩下的話應當讓史大凡來說。人家是班主任,叫你來辦公室是讓你聽他吹牛的,不是讓你來自吹的。這點牧羊還是清楚的。

“有壓力是好事,這說明你的態度是對的。不過一定要使壓力可控,適當的可以做做戶外運動,打打球跑跑步什么的,打架就不要了,夜路還是不能走太多。”

牧羊聞言方才明白,史大凡扯壓力這個話題原來是以為自己出手打莊良是自己壓力太大。牧羊心道您老這想象力可真是夠豐富了,于是滿臉堆笑地說道:“我了解,了解。”

閑聊了半天,眼看就要上晚自習了,史大凡這才讓牧羊離開。

“怎么樣,老大和你說什么了?”牧羊一回到教室,鐘若若就迎上來,詢問辦公室里史大凡有沒有為難他。

牧羊伏到鐘若若耳邊說:“他就請我喝喝茶,閑聊了一會兒,增進一下師生感情,沒說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

鐘若若不掩笑意,美目打量著牧羊,問道:“你是怎么把老大收買了的?”

“還用收買嗎?我這么……”牧羊正欲自夸一番,看見寧齊鴿站在鐘若若身后,臉色不算很好看,“待會兒再說,你先去準備上自習吧!”

鐘若若轉身看了寧齊鴿一眼,笑著沖她擺擺手就回座位去了。牧羊走向寧齊鴿,不待他開口,寧齊鴿也轉身回座位去。他只能無奈地聳聳肩,回自己的位置補覺。

“唉,你先別睡。”牧羊剛要趴桌上,潘雨晴就迫不及待地說,“聽說今天你和莊良打架了?”

“沒有吧!你聽誰說的?”

對他的回答,潘雨晴卻不以為然,撇著嘴說道:“全班同學都在說這件事,你還狡辯。”

“不要著急姑娘,聽我說,”牧羊擺出一副老學究成熟穩重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不是我和他打架,是他單方面挨打嘛。”

“唉,你這人。”牧羊聽潘雨晴的口氣似乎是要為莊浪鳴不平,然而旋即潘雨晴就接著說,“你就不能多等一會兒,等我來了你再打,可惜我都沒得看。”

看著潘雨晴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牧羊也是無語了,倒是沒看出來這個長相文靜的姑娘內心還有一顆火爆的種子。

“啥呀,你背你的單詞吧!”說完趴桌上補覺,誰都不理。

“哼!”潘雨晴隨即淡淡一笑,繼續背英語單詞。唉,差距啊!她心想,牧羊的高中生活多美好,拿著班級第一,吊打潑皮無賴,閑來談談戀愛,振臂一呼應者云集。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可我怎么就這么慘呢,還要背英語單詞,唉!

下午課后牧羊沒有去寧齊鴿的住處,只是出去找了個餐館吃了飯,一步三搖地在街上閑逛了半個多鐘頭,然后悠哉悠哉地回學校去。寧齊鴿也沒有理他,晚自習結束后就一個人回去了,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鐘若若來找牧羊的時候他告訴她今晚他要回他姐姐家,不和她一起回去。

鐘若若和牧羊在校門口分別,牧羊心想寧齊鴿最近脾氣越來越差了,為著一點小事也能生氣半天,和他鬧的時候也有的。若是他的脾氣再壞半分,恐怕他們早就吵得不可開交了。

牧羊抬頭看看月亮,月色很好,柔柔的光傾瀉在四周,這是一個愜意的春天,可發生的怎么凈是些煩心事呢?

“牧羊!”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牧羊沒有轉身,憑聲音他知道是陳玉玲。

“哎,你沒聽到我叫你嗎?”陳玉玲走到牧羊左手邊,開口問道。

“聽到了。”牧羊向前邁了一大步,轉身答道,“我的聽力還是可以的。”隨即又一次轉身,不著痕跡地和陳玉玲換了位置。

“那你怎么沒回頭?”

“回頭干嘛?”

“回頭看……”陳玉玲本想說回頭看我,可是話說了一半又覺得不太對,這樣的話怎么可以從女孩子嘴里說出來呢?她于是轉而問道,“你就不好奇是誰拍你的肩膀?”

“是你咯!”

“你真不正常。”陳玉玲打量著牧羊,“一般來說被人從后面拍肩膀,第一反應應該是回頭看才對呀!”——牧羊心道這個姑娘沒事瞎玩什么自我推理——“我知道了,因為你不一般,呵呵哈~”

聽著她的笑聲,牧羊卻覺得無可挑剔。她的笑聲是牧羊這么多年所聽過最純凈最美的。

“怎么不說話,在想什么呢?”陳玉玲瞪著大眼睛盯著他說道。

“嗯?”牧羊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思緒很復雜,想的很多,理不出頭緒,最后只能說,“快要高考了,不知道高考后怎么辦?”

“是啊!”陳玉玲撅著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還有兩個多月,要好好把握了。”

“準備考哪個大學?”牧羊想當然地認為剛才陳玉玲是在思考上哪個大學。

“啊!哦,我還不知道,哪個大學要我我就去哪個大學咯!”

看她慢了半拍的反應,牧羊心道自己剛才有點先入為主了。

“你剛才不是在想上大學的事?”

“當然是啊,不然我能想什么事?”

從她緊繃的笑容牧羊知道她在說謊,除了大學,這個時候她還能想什么呢?莫非……唉,莫非個毛啊莫非,你想事情之前能不能不要總是加個莫非。暗地里這么罵自己一句,倒把正該想的事忘記了,他只好安慰自己“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緊接著開始瞎扯:“很多啊,比如,下個星期的月考;比如,明天穿什么;再比如,下一句話要說什么。”

“呵呵呵,你真幽默。”

牧羊心道我也是醉了,能將這種諷刺的話說得沒一點諷刺的味道,恐怕也只有陳玉玲了。可是為什么這么一想感覺格外的諷刺呢?牧羊搖搖頭,說道:“過獎過獎,在下愧不敢當!”

“你想去哪上大學?”

……

周末的時候牧羊回家了,這讓顧宗蕓很高興,同時也感到奇怪,實在是見牧羊一面真的很難。臨睡前,牧羊給寧齊鴿發了條短信,意外的立刻就收到了回復,互相又發了七八條,寧齊鴿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首先表示原諒牧羊,然后胡扯了一通有的沒的,再然后抱怨牧羊不早點聯系自己……

從時間上來說,午睡風波已經過去了,可是對于人來說,時間并不是唯一的制約因素。有的影響,也許是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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