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愿再無知己
- 青春是一幕留不住的風景
- 牧羊的小九九
- 6502字
- 2020-03-12 02:24:40
8點剛過幾分,李一凡板著一張臉走進來,牧羊看了心里頓時涼了半截,他忘了打電話了。
“哼!”李一凡把書包往桌上一摔,“脾氣見長啊你。”
“嘿嘿,這個……”牧羊滿臉堆笑地看著她,全然不顧其他同學在圍觀,反正他和女生在班里吵嘴是常有的事,“偶然忘了,呵呵,偶然。”
李一凡雖然不買賬,但還是壓低聲音道:“早不忘晚不忘偏偏今天忘了。”
“今天發生什么事了?”牧羊直覺告訴他肯定是出啥事了。
“沒什么特別的,忘了就是不行。”李一凡懶得解釋,正在氣頭上。
“這個……嘿嘿。”牧羊內心感嘆女生的世界難以理解,再多的好都是應該的,犯一點錯誤就不可饒恕,他如今深深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此路不通,牧羊看向余雅楠,她卻在那兒悠閑的欣賞指甲,天塌下來與她無關的樣子。
“看什么看!”李一凡挽著余雅楠的胳膊,把她拉到統一戰線,準備對牧羊進行一次徹底的全方位無死角的批判,“媳婦兒,你說他這個人怎么這樣?”
“就是!”余雅楠開始落井下石,“吃飯你能忘嗎?睡覺你能忘了嗎?偏偏……他忘什么了?”她轉而問李一凡。
你連人家說什么都不知道你跟著瞎摻和啥,牧羊欲哭無淚,他終于知道,女生并不一定為真理去辯論,她們為友誼,或者說一致對外,牧羊的敗筆就在于他是男生。上帝讓你多點什么都時候必然也會讓你少點別的什么,天地之間有桿秤。
余雅楠不問尚好,一問便猶如火上澆油,李一凡一拍桌子道:“脾氣大了你,我不就讓你過半小時給我打電話嗎,你……給你點洪水你還真想泛濫是吧!”
“啊,這也沒什么……”余雅楠壓根沒想到李一凡在為這么點小事發脾氣,本來想不必為此數落牧羊一頓,可是看到李一凡的表情她毅然選擇堅守戰線,“這還得了啊!這還得了,你怎么能失信于人呢?失信于人還是小的,你知道對于她來說你做了什么嗎?”
牧羊和李一凡雙雙一愣,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呢。不待他們自證清白,余雅楠接著說道:“你在耽誤她的青春,女孩子的青春多寶貴你知道嗎?曇花一現,你就算把自己賣了你都賠不起,哼!”
牧羊和李一凡聽得都愣神了,深感此女非池中之物,怎么感覺像是在耽誤她的青春一樣,這算是想人之所想,感同身受嗎?況且,你最后傲嬌的那聲哼算什么鬼。
“對,曇花一現,你賠得起嗎?耽誤我的大好青春。”李一凡不無得意地看著牧羊,揚著下巴,嘴角掛著滿意的笑。預備鈴趁此打響,將這一刻鎖進牧羊的記憶。
“在我心里,你也遠是現在這樣,青春年華,美麗動人。”說不過女人的時候就一定要拍馬屁,這是牧羊的信條。
“哼,馬屁精!”李一凡裝作不屑的說道,神色卻分明緩和了很多。
“是我錯了,”牧羊正色道,“說說今天怎么了,肯定發生什么了。”
“今天遇到小偷了,我就奇怪了,大街上那么多人他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李一凡說起早上的經歷,她今天早上一手提著飯,一手拿著畫板,準備去一趟畫室。哪知道半路給小偷盯上了,錢財沒丟人沒事,可是總歸覺得晦氣。
“兩手都沒空著的話的確容易成為目標,尤其還是女生。”牧羊心道這小偷眼力不錯,可惜技術不到家,同時他也暗罵這小偷該死,害得自己當了一回出氣包。看來小偷學藝不精也是一種過錯,要給人暗地里罵的。
“你不知道,他被我發現后還特別橫地瞥了我一眼,太氣人了。”
“找時間去那條街看看,揍他丫的一頓給你出出氣。”牧羊深以為是,現在的小偷,那叫一個猖狂。偷你的時候好像你是他爹一樣,他就認為你的東西早晚是他的,偷你就是應該的。
“就憑你?”余雅楠插話道,話里濃濃的懷疑。
“不要小看哥,哥乃是跆拳道黑帶。”牧羊怪叫一聲,雙手波浪似的比劃了幾下。
“切,你以為穿上緊身衣就能變成李小龍啦!”余雅楠可著勁地擠兌牧羊,平時都是牧羊擠兌她,現在終于有機會反擊了,萬萬不可錯過。
“鐺啷啷,牧羊講堂開課啦,這位白癡同學,李小龍練的是詠春,創的是截拳道,不是跆拳道。再說了,對付一個小偷哪里用得著召喚李小龍。”牧羊看著她,做出幾個奇怪的手勢,喊道,“土遁,地爆天星!封印你。”
對面肉眼可見的尷尬,牧羊真是想不到,現在的女生都不看火影的嗎?
“別扯,”過了片刻,余雅楠說道,“你以為小偷只有一個,他們是一個群體,好大一幫子人呢!”余雅楠辯解道,說完得意地一揚下巴,補了一句“白癡”。
“那有什么,我拍他一板磚就跑,就咱這地界的小偷還有能追得上我的?”牧羊說這話心里直發虛,小偷能跑多快,那可真不好說,要看把他們逼到什么程度。理論上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有的人開發得就是稍微好一點。
“好了,別討論這事兒了,”李一凡打斷了他倆的對話,“都已經過去了,忘了就是,犯不著為小偷生氣,更不用費心報復。”
“咦,怎么是語文老師?”余雅楠倒是積極響應李一凡,那邊剛說完,她就全然不放在心上了。
“大家早上好!”韋少杰照例走進來放下書,雙手撐在講桌上向大家問好。
“老師——韋少早上好!”牧羊還是比較喜歡稱呼韋少杰為韋少,“怎么是你?”
“我讓你失望了。今天你們英語老師臨時有事,早上四節課全是我上。我這樣安排,我這里有一部電影,我們三四節的時候看,一二節就先上課。”韋少杰總是用這種商量的語氣宣布他的安排,“現在我們繼續講一講議論文寫作。上節課已經講了行文格式,今天……”
……
“吃什么?”擠過學校門口的人群,牧羊問鐘若若她倆。
鐘若若拉著寧齊鴿往常去的小攤走,邊走邊說:“吃粉條吧,好久沒吃了。”
“前天還吃好吧!”寧齊鴿對早餐似乎另有打算。
“吃吧,正好我也想吃,反正這個又吃不膩。”看著各個攤販四周圍著的人,牧羊也實在不想再去別的小攤擠。
“那好吧!”寧齊鴿欣然答應。
“老寧我鄙視你,”鐘若若拋給寧齊鴿一個白眼,“重色輕友的家伙。”
“誰叫你管我們家鴿子叫老寧,明明她比你小。”牧羊輕飄飄的說道。
攤販照例問他們吃什么。
“三碗粉,兩個小碗一個大碗,大碗多放辣椒。”牧羊點好后問鐘若若道,“若若要不要換成大碗?”
“可以啊,吃不掉的給你吃。”
“還是算了吧,其實我是擔心你吃不飽!”
“我謝謝你。”
“客氣客氣。”
倆人日常的一波操作,寧齊鴿就不理解了,這兩人,這些每天都做的事,有什么可吵的。她不曾想到,正是連這種每天發生的事都爭得起來,才顯得難能可貴。
說話間已經煮好粉條了,小攤上的東西可能上不了檔次,可就是有這么點好處是餐館不能比的,方便快捷,兩分鐘之內就可以搞定,并且味道還挺好吃。
牧羊常懷疑不讀書的人動手能力更強,比如這些小攤販,能夠簡單快速的弄出好吃的東西,動手能力不可謂不強,但就是不識字,否則絕不至于把小攤擺在校門口那塊“此處禁止擺攤設點”的標語下面。或者他們也許會某種神奇的法術,只在學生面前出現,不然學校管理人員如何會對他們視而不見呢?不過牧羊是不會傻乎乎的去與攤販爭論這種事的,否則對方回一句“我也沒把小攤擺在標語上啊”,牧羊反倒有狗拿耗子的嫌疑。
“再給我們三瓶水。”牧羊付了錢,一手抓起兩瓶水,“若若自己拿。”對某些東西有再多詬病,用得到的時候還是會用的。
“一樣的家伙,我鄙視你們兩個。”
“這樣要怎么吃飯?”寧齊鴿無視鐘若若的鄙視,右手拿著水,左手端著粉,如此一來就沒辦法使用筷子,畢竟專業不對口。
“這樣。”牧羊用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夾著水,吃得不亦樂乎。
“那里。”鐘若若指著牧羊上衣的帽子,然后徑直把水放在里面。
寧齊鴿還在斟酌,牧羊把水遞給她道:“我的也放帽子里吧!”于是乎牧羊的帽子里多出了三瓶水。然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壞的習慣一旦養成,想要戒絕就不那么簡單了。此后她們一起出來吃早餐,鐘若若總要把水放在牧羊的帽子里。
三四節課時拉起窗簾看電影——《風雨哈佛路》。牧羊觸動還是挺大的,潘雨晴更甚。牧羊擔心她手里那支不堪蹂躪的筆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他和潘雨晴是不同的,他多半靠眼睛去理解這部影片,而她更多地用上耳朵。牧羊的英語一直是硬傷,不過只要用心也能聽懂,他很喜歡老頭去女兒學校那節。老頭反復說“女權主義者”,出門后似乎還計時收費,又說“別愛我,那是浪費能量。”牧羊一直把這些當笑話看,直到老頭離開前回頭對麗薩說“好好學習,我搞砸了,但是你可以。”牧羊心想父親畢竟是父親。此外,以后他翻譯“好好學習”的時候可以不必再說“good good study”了。
看完后牧羊覺得有必要找時間再看一遍,這和那些勵志的書不同,給你三分鐘熱乎勁,然后被你拋諸腦后。牧羊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因為女主角很漂亮,不像書里的那些成功人士全都長得對不起觀眾,還要說些什么長相與能力成反比之類的話。要是他有一張漂亮的臉,恐怕他會堂而皇之地說長相與能力相輔相成。
“我也要stay at school.”潘雨晴突然轉過身對牧羊說道。
“那我只有go ——呃,浪了。”
“唉,不曉得怎么才能更好,你說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牧羊答復道,他有他自己的學習方式,和潘雨晴的不同,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方式不適合她。連續熬夜,牧羊的身體已經快要吃不消了,也許再過不久他也得像報紙上刊登的某某中學的學子一樣打著吊瓶學習。多么諷刺,自己要變成那樣的學習機器,想想就讓牧羊覺得不寒而栗。那種行尸走肉似的生活,正在一步步向他走來,再過幾天就會找到他,扭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成堆的書本里拖。
“我知道的話還用問你啊!”潘雨晴覺得他有點敷衍自己的意思。
“走了,”鐘若若挽著寧齊鴿走到牧羊身邊,開口說,“還要去買菜呢。”潘雨晴轉過頭看她的時候,她抬著頭用鼻孔看人家。
“弦繃太緊容易斷。”牧羊說了一句,和寧齊鴿她們一起出門去了。
看著牧羊出門的背影,潘雨晴感慨自己和他怎么有這么大的差距。哪怕是英語,自己每天背單詞語法句法詞法,空閑時間全都用字母去填,為什么就是拉不開和他的差距呢?然而她不知道,其實牧羊常常看英語雜志,不過他讀的時候遇到不知道的單詞就要看一看翻譯,然后說一句“哦,是這個意思。”下次再看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先看看翻譯。看似沒什么長進,不過奇怪的是,盡管沒用心去記,需要看翻譯的地方越來越少了。
“去哪里買菜?在校外買一點還是到菜市場去買?”牧羊問。
“去菜市場吧!反正只是幾分鐘。”鐘若若說道,“而且菜市場的菜品比較豐富。”
出了學校向西走約500米就是菜市場。一路上寧齊鴿和鐘若若討論要買什么,牧羊跟在后面,思緒不知道飄到什么地方去了。買菜的錢是鐘若若花的,本來寧齊鴿要掏錢,可鐘若若不讓,理由是她本來說過要請牧羊吃飯,當然應該她花錢,而且寧齊鴿花錢和牧羊花錢沒什么不同。聽她這么說牧羊隨即表示無所謂,反正他是來出勞力的。
買了差不多100塊錢的菜,花了半個多小時。牧羊感嘆女孩購物實在太花時間,然而今天可以不必抱怨,畢竟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肚子。只是牧羊不太習慣菜市場的吵鬧,買的賣的,討價還價。出了菜市場,牧羊感覺自己解脫了。里面外面,沒什么實質上的阻隔,給人的感覺卻完全是兩個世界。
回去的路要比來時的漫長。牧羊的解釋是歸心似箭說,心已經到了,身體卻還在路上,如何不漫長呢!他卻忽略了,回去要多走一段路。
H城早春的晴天本是很美的,不過不包括這一段路。路邊的樓房遮擋住視線,墻上的瓷磚沾滿了灰,只有少數幾個地方不知道被什么刮到,露出一片耀眼的白。道旁的水泥地里有一顆老槐樹,粗壯的樹干已將道路撐出了許多裂痕,想來它的年齡要比水泥路大得多,這是這條路上牧羊看得上眼的兩樣事物之一。路過一個岔路口,牧羊腳步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頭頂的窗戶,這窗戶便是另一樣。窗簾掩得嚴嚴實實,可是晃來晃去,不知是風吹動的還是剛有人拉上。牧羊心里沒來由地慌了一下,看著前面的兩個女孩,提著菜跟在她們后面,一言不發。
剝了蔥蒜之后牧羊就出門上到樓頂。他總愛到這里來,因為這里栽了一株玉蘭花。當然樓頂的花不止這一株玉蘭,梨花桃花牡丹美人蕉之類都有的,只是玉蘭花對他更顯意義非凡。
“發什么呆?”鐘若若拍著牧羊的肩膀問。
“你不去和齊鴿做飯跑這兒來干嘛?”
“做飯是她的事,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說請吃飯嗎?”
“我請吃飯又不一定非得我做。”
“話是這么說,可是……”牧羊無心和她爭辯,故意停頓了一下。
“可是什么,沒什么好可是的。你在想什么呢?”
“發呆咯。”
“騙我的吧!”鐘若若伸手撫摸著樹干,“分明故意坐在這棵樹下面。”
“習慣了,坐哪里不是坐呢?”
“你覺得齊鴿是什么樣的花?”鐘若若突然發問。
牧羊抬頭看著鐘若若,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不知所措。寧齊鴿是什么花?這種問題你也問得出來。
“好好想想。”她接著說,“總該有相似的花吧!”
“不知道。”牧羊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干嘛喜歡我們家鴿子?”鐘若若突然一本正經的問道,“你都不了解她。”
“你吃蘋果的時候非得弄清楚它的三圍和體重嗎?”
“別扯淡,蘋果哪來的三圍。”
“看吧,你不了解蘋果,可是這不影響你吃它。”說完牧羊一愣,好像有啥歧義在里面,貌似自己要表達的意思也完全沒表達出來。
“又扯淡!”所幸鐘若若沒聽太懂。
“不要激動嘛!豬小妹。”
“還敢說,打死你。”說著鐘若若張牙舞爪地撲向牧羊,牧羊起身環樹而逃,鐘若若緊追不放,“給我站住!”
“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樣?”
男女生但凡玩追逐游戲的時候,男生都會高興得像個孩子,不要試圖輕易讓他們停下來,除非你抓住了他們的什么把柄,或者他想占你便宜了。
“有種你別跑。”
“哈哈哈,有刺客,來人護駕。”牧羊完全進入角色扮演的節奏,氣得鐘若若直跺腳。
“你們在樓上干嘛?”寧齊鴿拿著鍋鏟在樓下問,“這么吵!”
“我們在談論荊軻刺秦,”牧羊彎著腰趴在護欄上回復道,“若若和我在表演。”
“去死吧!”鐘若若趁此一把勒住牧羊的脖子,“伐無道,誅暴秦,看我今天滅了你。”
“對你們無語。”寧齊鴿搖搖頭回屋炒菜。
“死的是荊軻,你演錯了,松手。”
“想得美,今天我要改寫歷史。”
牧羊嘆口氣,站直身體,鐘若若頓時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后背,看起來倒有幾分像是情侶之間在嬉鬧。
“嗯,有料,兄弟我有點動心了。”牧羊調侃道。
“你妹哦。”鐘若若松開手,推了牧羊一把,“我還是下去和齊鴿做飯吧!”說著她紅著臉走下樓梯。
看著她這個樣子,牧羊心里有些遺憾。本來他認識鐘若若比認識寧齊鴿要早,而且鐘若若與他都喜歡籃球,也偶爾和他一起跑步。他曾經想,人生還很漫長,要是以后的生活中能有一個女生和自己一起跑步、一起打球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然而有一次——他和她們還只是朋友的時候,他們三個和另一個叫燕子的女生一起吃飯,寧齊鴿說鐘若若對牧羊太好了,燕子說她對誰都一樣好,鐘若若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牧羊,辯駁道:“哪有,我只對我家男朋友好好不?”聽到這句話,牧羊低下頭,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說不出口。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嗎?她怎么可以有男朋友了?——應該的,像她這么好的女孩子應該有男朋友,可是,我怎么辦?不能追她了,我的一廂情愿要怎么辦?還是另追一個女生吧!追誰呢?——寧齊鴿?那天的飯牧羊吃得很不愉快,盤子里的肉像是從他心頭割下來的,食之難以下咽。牧羊后來真的追求寧齊鴿,鐘若若和寧齊鴿干姐妹的關系給他提供了便利。后來牧羊想寧齊鴿當時會喜歡他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高中是他最為意氣風發的日子,若是那時候都找不到女朋友,那他恐怕要單身一輩子。也不知道他這么臭屁的想法是哪里來的。然而在高考之前,意氣的風刮得太大,把他吹了一個趔趄,從此再達不到原有的高度。他偶然得知鐘若若的男朋友其實早在高二上期開學不久就和她分手了,他想追她的時候,她是單身,那句將他們隔開的話也許反而是一句表白啊!
原來所謂知己,就是錯過的愛人。
飯后的時光一貫的悠閑又輕松,寧齊鴿和鐘若若在外面洗碗。碗筷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進了門,拐個彎踱到牧羊面前來,落在翻開的書頁上。牧羊中午吃得太飽,和著愁緒,連精神的分量一并咽下肚去。現在他已經吃不下書里的文字,慵懶又趁此襲上身來。他蹬掉鞋子,脫掉外衣,翻身裹著被子就睡。
鐘若若和寧齊鴿端著碗筷進來,看著睡夢中的牧羊,相視一笑。也許在別人勞動的時候偷懶睡覺很不禮貌,但他們之間可以不用計較。
“牧羊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鐘若若小聲說。
“他好像常常睡很晚。”寧齊鴿也壓低聲音。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注定要聊一下八卦。
“他晚上干嘛呢?”
“他說他看足球。”
“這個我知道,可是足球也不是每天都播吧!”
“好像還看紋什么論道的,他醒了你自己問他吧,我也說不太清楚。”
“切,我問他干嘛,這是你該關心的事。”鐘若若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歪著頭瞥了一眼睡夢中的牧羊,有的人啊,睡著了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