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無哀樂論
晉人嵇康著,從聲音本性與情感特征的關聯上研究音樂本質的著作。同阮籍一樣,他們都去探究追尋“樂”的“自然”本體;與阮籍不同的是:嵇康從“養生論”角度去發掘,而“養生論”在阮籍的樂論中沒有什么地位。嵇康認為音樂可以養生,而養生的根本在于精神上的和,因此,嵇康認為音樂的本質就是“和”。《聲無哀樂論》的直接理論基礎是他的養生論。這種養生,與道家“全身保生”的養生不同,主要是“養神”即培養個體人格的獨立性。但是,《聲無哀樂論》又不是以“養生”為直接出發點的。他的直接出發點在于“養生”后面的“本體”——“和”。“和”不僅是“養生”而且也是“樂”的“本體”。人體有盛衰,“和”不變;音樂有“五音”,“和”常存。“樂”的“本體”—“和”,是永恒的常駐不變的,它本身沒有歡樂與悲哀可言。人之所以感到似乎“樂”有“哀樂”,是把現象與本體混為一談了。在嵇康看來,“哀樂”是人的情感的體現,是情感的特征,與“樂”的“本體”不是一回事,“心之與聲,明為二物”。但又有一定的聯系。”和聲無象,而哀心有主。”如果你高興了,就從“和聲”中聽到歡樂;如果你悲哀了,就從“和聲”中聽到憂愁。其實,“和聲”還是“和聲”,它并不改變本性,還是如風一樣,自由吹拂。至于你感到“哀樂”那是你的情感使然,并非聲音使你“哀樂”。這一點,在美學上有重要價值。它強調了主體自身情感狀態在審美和藝術欣賞中的重要作用,以及審美感受的個體差異現象。“聲無哀樂”而人能感受哀樂,人有哀樂卻不能改變聲音,正說明聲音超越了哀樂,不被哀樂所局限。這正是藝術的本質。就是要使藝術超出有限而達到無限,使“至和之聲,無所不感”,“兼御群理,總發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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