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 8評論第1章 崇禎八年(求追讀,求收藏)
十七世紀的神州大地,由于全球氣溫下降,造成了社會動蕩。
在這一時間,全球各地都不能幸免于難,所有人都不能擺脫這場宇宙級別的危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最真實的寫照。
饑荒,水災,瘟疫,鼠疫,天花等,從萬歷年間開始,神州大地上人口急速下降。
崇禎元年,新皇登基,京畿赤地千里。
自崇禎元年至崇禎八年,八年時間,陜西,山西,河南等地,天災人禍一年比一年嚴重。
天下大旱,以至農民顆粒無收,然而朝廷的稅賦卻絲毫都不曾減少。
大量的饑民涌進城中或四處逃難,以乞討或者偷盜為生,中原農村一片荒涼。
一首民謠這樣唱道:
老天爺,你年紀大,耳又聾來眼又瞎:你看不見人,也聽不見話:吃齋念佛全餓死,殺人放火的享受榮華:老天爺,你不會做天,你塌了吧。
在陜西,山西等地,流民肆虐,災民不僅等不來朝廷的賑濟,反而是無休止的加派和裁驛。
期間不僅要承受官府的剝削,時不時還要經受流賊的洗禮。
十多年的天災人禍,使的河北地區千瘡百孔,民不聊生。
這年頭,老百姓根本沒有好日子過,紛紛放棄種田,投奔流寇,山寨。
大明朝廷的腐敗,加上全國饑荒連年,活不下去的農民大呼:“與其坐而饑死,何不盜而死。“
于是農民起義風起云涌,在中原大地上肆虐,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人匯聚陜西河南連成一片。
熾熱的太陽烘烤著大地,仿佛要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燃盡。
在龜裂的田野間,連一株雜草都找不到,旁邊的幾棵大樹也都是光禿禿的沒有樹皮。
吃土?你不認識觀音土,吃起來是會死人的。
殘破的官道上,無比空曠,別說人影,連一點能動的東西都沒有。
一隊身穿布衣,頭戴紅笠,肩膀上扛著長槍的軍兵,出現在官道上往南方前行。
這是一支明軍,從山西大同千里迢迢南下去平定叛亂的。
這支明軍隊列中,除了沉悶雜亂的腳步聲,以及身邊偶爾經過的馬蹄聲,并沒有多余的聲音,所有人面上透露出的只有疲憊。
不是這些人不想說話,而是剛到岐山休息沒多久,一紙調令下來,自寧州往真定殺去。
原是年初正月間,張獻忠帶領太平王,掃地王等人攻破中都鳳陽,放火燒了皇陵亨殿和龍興寺,還刨了崇禎帝老朱家的祖墳。
不知道朱元璋知道了,能不能氣的活過來。
史料記載:“寶頂被穿一穴,不知深淺,地方官多諱言之”。
“聞幽宮之骨不能保,諸臣忌諱,無一以聞。以后以獾穴為解,又因而窖之。”
鳳陽失陷,明朝皇室在流賊眼中已經沒有半分敬畏,導致流軍士氣大振。
崇禎帝震怒異常,改用洪承疇為五省總督(山,陜,豫,楚,川)進剿流賊,下罪己詔,告慰祖宗。
意氣風發的洪承疇不知,此時的流賊早已經不再是之前“反貪官不反皇帝”這個幼稚的階段了。
洪承疇接連吃了幾次敗仗,參將艾萬年,副將劉國鎮進剿寧州身死,兵士死傷者大半。
曹文詔是這時候的第一名將,號稱無敵將軍,手下的精兵被稱為天下精兵,所到之處流軍無不是望風而逃。
洪承疇為了鼓舞士氣,挽回頹勢,這才派出曹文詔帶兵進剿流軍。
其次也是曹文詔要為艾萬年報仇。
陳東就是曹文詔這支隊伍里的軍卒,這自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強逼著做了運糧兵,在殺了兩個流賊之后,正式被填補進了正式編制。
陳東的面色陰沉無比,默默地跟隨在隊列中。
他們身上的軍服已經不知道換過幾任主人,陳舊布滿風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沉默的向前走著。
陳東抬起頭,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路,心中一片冷然。
為什么呢?
因為他知道前方是必死之路,每踏進一步就離奈何橋更近一步。
回想起剛來這里的場景,說起來這陳東也是夠倒霉。
就在三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在校大學生,網上連載的小說連續撲街的情況下,他還是毅然決然在網吧碼字爆更。
三天之后,困倦無比的他終于閉上雙眼開始趴在鍵盤上休息。
再睜開眼之后,他便出現在了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
他繼承了另外一個人記憶,并占據了這具身體。
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三百多年的時光,來到了崇禎八年,明朝最亂的時代。
陳東這世的記憶也并不復雜,腦海里記憶最深刻就兩個人。
母親趙氏本是娼妓出身,因長的貌美被富裕的陳家家主看上,收做第十二房小妾,生養的一個兒子就是他。
陳東從小跟著趙氏,得不到父親的關注不說,兩人還會被別人欺負凌辱,連府上的下人都不把二人放在心上。
他從小不喜讀書,年少時候偷跑出家看到街邊賣藝的老頭,見他耍槍格外的厲害,頓時就愛上了,為了不受冷眼,不再讓旁人欺負母親跟他,毅然決然的跟著老頭學藝而去。
少年陳東天資不錯,身子骨也結實,所以老人才在晚年把他收下,帶著他開始走南闖北。
直到陳東十八歲,趙老頭去世,陳東因思念母親返回老家陜西。
六年時間,陜西已經變的殘破不堪,到處都是流賊,響馬。
好不容易回到家鄉,卻得知陳府已經被一把大火給燒沒了。
最后在一隊逃荒的隊伍中好不容易才找到母親趙氏,隨后開始帶著趙氏開始一路逃難。
傍晚時分,一行人露宿在荒野之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成年的男子并不多,這年頭稍微有把子氣力的人,早就做了響馬或者投奔流賊。
殺人放火,喝酒吃肉,自然是不在話下。
“東子,別管娘了,你自己逃命去吧。”昏暗的土坡后,趙氏虛弱的聲音響起。
陳東聞聽,在附近撿拾一些荒草枯枝正在生火的雙手動作稍微停頓,安慰道:“娘,再有兩天前面就是縣里,那里肯定有大夫,再堅持兩天。”
趙氏嘆了口氣,渾濁瘦弱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黑暗中,兩行清淚已經掛滿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