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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稽之談

歷經了漫長的沉眠,我終于悠悠轉醒。

睜開眼,是一片幽閉且昏暗的環境,四周被粗糙的藤蔓緊緊纏繞,一條接著一條,交織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將我囚禁其中。

藤蔓之間僅留有的幾處縫隙勉強讓一絲微弱的光線滲透進來,為這幽暗的空間帶來一抹淡淡的亮色。

我茫然地扶著額頭,努力試圖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腦海中卻只剩下難以形容的混亂、破碎、虛無以及空白。

那些無法言喻的記憶片段,如同散落的碎片,每當我試圖深入挖掘這些記憶片段時,便有無數痛感如潮水般洶涌而來,阻止我整理與理解。

難受死了!這種感覺。

強忍著一觸即痛的刺激,經歷幾次艱難的嘗試,我終于勉強捕捉到一段模糊的記憶:我曾經坐在王位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一切,王座下端還刻著我的名字:絲天衍。

我這是……死了?失憶了?穿越了?還是陷入多重人格?亦或者是被封印篡改了記憶?

一瞬間,無數種可能性如飛蛾撲火般涌進我的腦海。

更加迷茫了!

該不會有什么對我不利的陰謀吧!

正當我沉浸在思緒中時,外面突然出現的動靜打斷了我的思考。

透過藤蔓的縫隙向外望去,一位女孩正在林中奔跑,她的長發隨風飄動,上面星星樣式的發卡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金屬光澤。

她的臉龐略顯稚嫩,那雙靈動的瞳孔在眼眶里反復橫跳,驚慌與失措的目光瘋狂地搜尋著可以藏身的空間。

將襪子穿的一長一短的雙腳踩踏在落葉上,步伐急促而慌亂。

在她的身后,數道腳步聲越來越大,粗重而急促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森林里回蕩,如同怪物的喘息,追逐著她的身影。

是在逃跑嗎?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追趕者與她的距離正在迅速縮短!

突然,原本將我包圍的藤蔓劇烈抽搐,仿佛有它自己的意識般,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下一秒,一道翠綠的藤蔓宛如天降之鞭,目標明確的纏繞住了那名少女的身軀。

只見她身體一輕,那如同瓶口一般粗壯的藤蔓就將她從地面上拉起,并迅速回縮。

少女的尖叫聲被扼殺在喉嚨里,她的視線瞬間被密集的樹枝與樹葉所遮擋,只能模糊的看見一抹綠色正離她遠去,取而代之的便是陰寒的黑暗與更多、更堅韌、更陰冷的藤蔓。

不一會兒,少女就被藤蔓帶到了我的身邊,原本打開的缺口也隨之關閉,重新變回那個被藤蔓包裹的球體,將我們與外界隔絕。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似乎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只是顧著通過藤蔓的縫隙看向外面那個充滿危險的樹林。

額……我該率先跟她打招呼嗎?

在我出聲之前,藤蔓空間的外面就傳來了陣陣沉重的腳步聲。

我順著她的目光透過縫隙向外看去,發現那些人正站在那邊張望。

這些人的面目猙獰可怖,血管暴起如同怒脹的蚯蚓,更為與眾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睛。

那雙漆黑瞳孔的旁邊,本應是雪白的瞳仁,但出現在他們眼上的卻是如血一般的紅色瞳仁!

并非熬夜過后的血絲所能比擬,而是完完全全、不含一絲雜質的紅色!

不會是喪尸之類的東西吧?

我咽下一口唾沫,看來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復雜。

這些怪異的生物搖頭晃腦地四處搜尋著目標,時而仰望俯視查看高處和低處是否有藏身之處;時而左顧右盼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片灌木。

他們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刀刃一般一寸一寸地掃視著每一處環境試圖從這花草樹木中找出不協調之處。

很快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藤蔓球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和警覺。

我發覺躲在藤蔓球里的少女見狀更是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閉上了眼睛開始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逃過一劫。

然而當他們逐漸靠近這個巨大的藤蔓球準備一探究竟時遠處突然驚起一片烏鴉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這些怪異的生物應該是重新感知到了人類的氣息或是被烏鴉的驚飛所驚擾,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便瞬間朝那個方向奔襲而去。

不明所以的少女在藤蔓球中緩緩睜開眼睛,透過狹窄的縫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面的世界。

直到外界的動靜完全消失不見,她那顆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仿佛一塊沉重的石頭落地。

隨著長舒一口氣,她高度緊張的各種感官又重新恢復到正常運作,開始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也正因如此,她這才感覺到藤蔓球中似乎還存在著另一個有體溫的活體——我,并且輕輕地靠在她的手臂上,帶來一絲不同尋常的溫暖。

她那剛平復不到一秒的心立馬又提到了嗓子眼!

至始至終不敢有大幅動作的少女如同與藤蔓融為一體的木頭人,一動不動,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引來未知的危險。

一秒,兩秒……一分鐘,兩分鐘……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直至理性緩緩滲透回她的腦海,她才終于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小心翼翼地,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珠偷偷向我瞟來,帶著一絲顧慮與戒備。

由于我們的手臂輕輕觸碰在一起,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與我目光相遇的剎那,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氣所侵襲。

她的手臂上瞬間布滿了雞皮疙瘩,就像一條被寄生蜂蟄滿背部的巨大毛毛蟲,既柔軟又讓人刺癢難耐。

從她那邊傳來的,是冷汗滲出又被衣物吸收的濕冷感覺,仿佛藤蔓球內的溫度因她的緊張而驟然升高了好幾度。

我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汗味,混合著藤蔓的清新氣息,形成一種壓抑、恐懼與不安的氛圍。

嚇嚇她吧?

不知為何,我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惡作劇的念頭。

正當我欲開口之際,她卻搶先一步發聲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猶豫。

“是……是你救了我嗎?”她的聲音顫顫巍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的,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哭腔。語速不自覺地放慢,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會冒犯到我。

對于她的問題,雖然我不能百分百確定,但很明顯,救她的人并非我。

我甚至可能也只是個路過時被藤蔓卷入的不幸者而已。

不過我還是故意壓低嗓音,用不耐煩的語氣輕哼一聲反問道:“你說呢?”

見我的回應沒有夾帶任何善意,她連忙自問自答地為自己解釋道:“也是哦,這里就我們兩個人類,如果不是你救了我,還能是誰呢?所以,就是那個……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那群怪物隨時可能回來找我的。”

“不能。”謝謝你對我抱有期盼,可惜,藤蔓也不受我的控制呀。

“啊……嗯……可以問一下理由嗎?”

“這還需要問嗎?”

“但是,我身上現在也沒有值錢的……就是說沒有錢來回報你的救命之恩……能不能先讓我出去,等回到城市,我一定會支付你足額的報酬。”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誠懇與焦急,好像……誤以為我在索要報酬,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情況對我來說相當有利,如果我繼續保持神秘感的話,似乎就能掌握談話的主導權。

有一些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必須盡快弄清楚才行,比如剛剛外面那些奇怪的人是怎么回事。

該怎么把話題引導過去又不讓她產生懷疑呢?

“庸俗。”我不屑地否定了她的提議。

“可我現在身上真的沒有帶錢,總不能讓我以身相許吧?”她顯得有些焦急,用夸張的語氣開著玩笑,試圖以此傳達她的無奈與窘迫之情。

以身相許……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議讓我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若能締結如此重要的關系,接下來很多想知道的抽象問題都能直接問了。

這樣一來,就算那些陷害我的人發現我了,我也不至于獨木難支。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需要權衡,我已經記不起失憶前是否已經成婚。

畢竟,如果我真的曾是某地的王,為了利益而與其他勢力聯姻的情況并不罕見。

而且,這樣草率的決定可能會給未來帶來諸多麻煩和紛爭。

我暫時無法直接回答她,只能暫緩道:“考慮一下。”

從先前在外面見到她的模樣來看,審美上我是能接受的。

但她似乎正被某勢力追捕,已經惹上了不小的麻煩。

如果接受她的提議,這些麻煩也可能會如影隨形地轉嫁到我身上……

“啊?”她聽到我的回答后有些發愣,身體不自覺地擠向遠離我的方向。

“咳咳……不是,我只是開玩笑的比喻……就算你讓我考慮一下,我們相互之間也完全不了解對方的性格。我甚至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你也不會是那么草率的人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慌和不解。

“啊?”

臥槽?自作多情了!

是啊,怎么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呢?還煞有其事的考慮那么多。

之前營造的神秘感蕩然無存,反而被認為是那種隨便的人了吧!

好尷尬,勉強容納我們兩個人的藤蔓空間感覺就快要被我摳出三室一廳了。

得想辦法打破這個局面!

既然已經破功了,我索性放下架子,用威脅的語氣,將壓力直接拋給她:“那你還打算出去嗎?”

“……這也要威脅我嗎?”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覺得你剛剛提的方案很有建設性,完全可以深入討論一下……”我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

“等,等一下……”她急忙打斷我,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你認真的嗎?你該不會真覺得……”

“害什么羞嘛,就算我們互相之間都不了解,以后也可以慢慢來嘛。實話實說,其實剛剛看你在外面逃跑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身材很對我的胃口……”

“打住!打住!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呀!”她幾乎是將吼叫的音量壓制在自己的喉嚨里面,急迫的同時又不敢太大聲。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的說道:“咳,還有附加條件是吧,你說,我在聽。”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慌亂:“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換一種其他的方式報答你,比如……”

“比如——比如——?”我故意拉長了語調,連續打斷她想說的話。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然后才開口道:“我可以把剛剛得到虹玉給你。”

“虹玉?”我挑了挑眉頭,沒聽說過的名詞,如果是這個世界獨有的設定,那可就更不好細問了。

怎么辦?詐她一下?

“哦~你想隨便拿塊破石頭忽悠我是吧?”

“當然不是!”她急切的反駁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被追……”

她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

“追什么?追求?追捕?追殺?吊我胃口?繼續說啊。”我催促到。

她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一直沉默著,好像在表達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意思。

“不說算了,我可不想拿了之后被人追殺。”我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反正你都說了要以身相許了,其他東西我也不稀罕。”

“誰說要以身相許了!”她終于忍不住了,氣鼓鼓的回復我,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怎么曲解你的意思了?”我一臉無辜的反問道:“你自己說的,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

“我那是……”

“那是什么?”我步步緊逼的插話,語氣中充滿了玩味。

“那是……那是比喻!比喻懂嗎?就是……”

“就是什么?”我故意裝著不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就是反問句啊,反問句!夸張的反問句!”她終于忍不住了,語氣里充滿了羞憤和惱怒,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流氓!”

我兩手一攤。“說到底,那不還是害羞了麻。”

見我一直咬住這件事不放,她原本因聊天而放松的情緒又升起了一絲害怕。

這不是先前那種面對死亡的恐懼,而是擔心我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她已經把自己擠在角落,感受到我攤手時攪動空氣產生的微風,誤以為我要對她動手動腳,下意識地想把我推開。

可惜,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她能把我推到哪里去呢?反倒是推得我不太好受。

“痛痛痛,停一下……”

我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試圖讓她安分一點。

這下,她的抵抗反而更加激烈了。

這應該是我醒來后第一次在藤蔓球里做出這么大幅度的動作。

沒想到,看似牢不可破的藤蔓球,在我們兩人的推搡下直接弄松了繃緊的藤蔓,一下子失去了支撐。我們兩人如同失重的物體一般向外摔去。

撲通兩聲,應聲落地。

或許是我身穿的王袍過于寬松,在這幾番折騰之下,它竟悄然松解,再被樹枝輕輕一掛,便如同擺脫了束縛的蝴蝶,從我自由落體的身軀上翩然離去。

此時,她正以一種吃驚而又略帶玩味的眼神審視著我,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對我“帥氣”外表的重新認識。

而我,也同樣吃驚地注視著自己,衣不蔽體的身體在那一刻顯得如此突兀,仿佛一個被剝去了華麗外殼的秘密。

“你干嘛女扮男裝啊?”她質疑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跟不解。

“我……”我一時語塞。

我不是男的嗎?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錯了!莫非先前的猜測都錯了,我其實是靈魂穿越?

之前的記憶片段如同破碎的夢境,讓我很自然地以為自己是某國的國王。

但現在,面對她的質疑,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仿佛我的身份和記憶都在這一刻變得支離破碎。

而在發現我是個女的之后,她音調立馬變得自信且大聲。之前的擔憂情緒如同晨霧被陽光驅散,一掃而空。臉上掛著一副想要報復剛才失態之仇樣子,談話的主導地位在這一刻悄然逆轉!

攻守易勢了!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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