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只剩風聲與蟲鳴，經過大雨洗滌的路面泥濘不堪，無論再怎么小心也很容易留下腳印。

十多個小時的路程，終于迎來了熟悉的倒插樹。肄業看了眼埋葬食物的地方，松散的泥土已經被沖刷了一部分形成一個小水洼，但應該影響不到下面密封完整的食物罐頭。

他并沒有立即去取，而是繼續往前來到趙二他們的山洞門口。靠近洞口，肄業放慢了步子，將偽卡拿在手中以隨時應變突發情況。

又拿出一張虹卡放至嘴邊小聲嘀咕一句虹卡誓約解放，一串小火苗便出現在他的手中照明附近。

踏上山洞里干燥的路面，終于不用再擔心拖泥帶水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接近深處，好在里面沒有人的樣子。

環顧一周，與上次來不同的地方在于多了一些物品，只不過確實沒有食物。僅憑這些，無法確定有沒有逃跑的跡象。不過不等肄業仔細打量內部，外面就響起了拖泥帶水的腳步聲。

在感慨山洞里居然聽的這么清楚的同時，他熄了火光躲在墻壁與一個大物體之間。進來的人沒有壓低步子，可以很清晰的聽出只有一個人。不是趙二他們么？

“果然任務越來越難完成了，唉，干脆襲擊一次村莊，隨便來三個混保底算了。”這個聲音聽起來像是白送空的。白送空在里面徘徊了著，它并不需要視野，只需要等待自身釋放的信息分子擴散開來便能感知到附近的情況。

想到這里，肄業不禁在心中打了一個寒顫，立馬撲向一旁。轟！

隨著他落在旁邊，打了滾蹲在地上回顧。原地已經傳來支離破碎的聲音，就連后面的巖壁都被擊穿，能夠清晰感受到外面吹進來的冷風。

“虹卡，誓約解放！虹卡，誓約解放！虹卡，誓約解放！偽卡，限定展開！”知道無法避免一戰后，肄業果斷用出了自己全部的虹卡。

隨著火焰懸浮空中，照亮昏暗山洞中白送空的同時也照清了自己的模樣。

“難怪是一個人出現在這里，不想被其他人看見這幅模樣嗎？”白送空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頭盔里傳出來的語氣帶著輕松。

再看肄業，全身血管暴起，但不光滑。有很明顯的附作物將血管包住，在火光之下凸起來的皮膚更加詭異。他倒也沒有慌張，相反，這種情況下的表情也十分鎮定。只是有些無奈的說道：“怎么上哪都能碰見你。”

白送空開起了玩笑：“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孽緣吧，哈哈哈。你說今晚多巧，只要嫁禍給這山洞的主人，想必就算是那個女人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我們有仇么？”“沒有，所以我還不打算殺你。只不過你似乎可以成為與那個女人談條件的籌碼。”

肄業笑著說道：“嚯，那我豈不是還需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嗎？”

“要是那樣也不錯。”白送空說著，拿出了一把實體匕首做出戰斗的準備架勢。“可惜前兩天我看你砍人的時候還挺狠的，我可不想挨一刀。而且你這樣子完全沒有要說謝謝的意思。”

“是嗎？那我就只能說對不起了。”一邊承認，肄業率先動手。

在普通的偽太刀上附加了一層火焰，使得白送空打心底不想離的太近。匕首多次擋下偽太刀的攻擊，每次白送空都想拍碎刀背，但每次一靠近火焰時，伸出的手又會不自覺的往回縮一些錯失良機。

“這火可真討厭，我算是有點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把你寫進約定里了。嗯，你果然非常合適做籌碼，用你換空送夜的話，那個女人一定會同意的。不過，你比上次那個蒙著眼睛的小姑涼要弱差遠了。”被迫后退幾步的白送空用另一只手又拿出一把軍刀。

它吼叫一聲，身體協調速度與力量瞬間上升幾個檔次。不再畏懼火焰，發起更為兇猛的攻勢。立馬反壓手里只有一把刀的肄業。

偽卡的硬度還是太低了，在實物前顯的更加脆弱。即使有火焰讓供養體產生恐懼，但也還撞不過金屬武器，沒多久便嗡的一聲化作粉末。

白送空抓住這個機會，但又害怕兩刀扎下去直接要了籌碼的性命。只好雙手一松讓武器脫離，改用拳頭猛擊在肄業的肚子上，計劃著打個肋骨骨折算了。

嘭！拳頭正中肄業的肚子，隔著的衣服承受不了這么強的力量，直接從間接呈圓形向外破裂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但即使是這樣，肄業的身體也并沒有被擊退半分。

詫異之中的白送空借助火光看清了肄業得逞的表情，近距離一拳砸在它的頭盔上。出拳那股力量已經絲毫不亞于白送空了。

轟！白送空應聲飛出，狠狠的撞向巖壁，再次給這山洞添加了一個窟窿。

“第二代供養體也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么？”肄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顯然剛剛硬抗的那一下還是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白送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剛剛那一下直接把它的頭盔打了一個大洞，甚至還傷及到了供養體的思考中樞：血色四葉草的葉。

在白送空的葉肉細胞恢復之前，有一段不短的時間里思維都會比較混亂，同時頭盔上的大窟窿也讓其他遠程攻擊有了突破口。肄業久違了咬破大拇指，打算再找機會把血液甩在白送空頭頂的四葉草上。

他周圍的火焰僅僅只是照亮的他自己以及周圍，稍遠一些的地方就已經變的暗淡不已。在肄業看不見的洞口處，毫無征兆地飛出數把手術刀射向白送空那破了一個大窟窿的頭盔。

幸虧白送空不需要眼睛。即使思緒混亂，空氣中信息分子也在不停的向它傳達危險信號，讓它出于本能抬起手擋住窟窿處以免脆弱的四葉草再次受傷。

嚓！手術刀整整齊齊的扎在它用來抵擋的手上，大多只是劃開皮肉沒能傷及手背上的草根。

但好巧不巧的是，其中有一把手術刀正中以前八重目害子在白送空手背草根上留下的刀傷處。

手背上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草根被手術刀很輕松的突破，給它造成了二次創傷以及帶去極大的痛楚。

“在別人的住處搞破壞是要付出代價的。”見趙一偷襲得手，趙二沒有了上一次的慌張模樣。